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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冠错谔地望着柳玉茹:“茹儿,你疯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杀人?你脑子进水了吗?怎么会有这种怪念头?”

柳玉茹就把神秘男人的特徵讲给冯小冠听,冯小冠笑着说:“吓我一跳,原来是这样。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人多的是,黑风衣到处有卖,只是手腕上的黑痣太巧合了。别担心,法律是讲证据的,再相同的特徵,他就是我双胞胎兄弟,也不能拿我去顶,因为我没干。踏踏实实的宝贝儿,任何时候我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热爱生命,热爱生活,我过去没干过违法的事,现在没有,将来也永远不会有,我得干干净净地爱你,不能背负着罪孽。”柳玉茹把脸埋进冯小冠的胸前哭得一塌胡涂。

同一天中午,陶竟男和霍冰被康习铭叫到学校附近一家名叫“再回首”的餐馆吃了一餐,菜很丰盛,吃得也很开心。

康习铭说:“我昨天下乡考察,今天上午回来十一点了,索性下午去上班。我这人是很讲诚信的,那天说要请你们到家里吃饭,可黄老师一直忙,所以只好请你们出来吃。”

陶竟男说:“康老师你也太客气了,不就是为几个水果吗?学生到老师家提几个水果,总不算是有悖情理的事吧?干嘛非得请我们吃饭呢?再说你还帮霍冰找了份工作,是我们该谢你的。”

康习铭说:“竟男你这样讲真让我无地自容。其实我是喜欢你们这两个有独特个性的小朋友,加上你在校报上发那篇文章更让我刮目相看,我是诚心想交你们这两个小朋友的,你们不会怀疑我用心不良吧?啊?”

陶竟男和霍冰觉得康习铭讲得很坦诚,再加上已经对他产生的好感,全都笑起来。

席间,康习铭一直很殷勤地照顾着两个女孩子,他还询问霍冰的家教当得怎么样,顺不顺利,孩子好不好教,家长是不是挑剔,霍冰都说还好,学生家长看在康老师的面上很照顾。康习铭又问了霍冰家里的近况,霍冰一一作了回答。康习铭说:“任何时候,霍冰遇到困难可以找我,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霍冰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再三表示感谢。

康习铭又转向陶竟男,问她近段的精神状态如何,“看得出竟男的睡眠不好。”康习铭说。

陶竟男说:“我一闭上眼,我妈就披头散发地站在我面前,我就整宿整宿睡不好。”

“你妈妈的案子怎么样了?”康习铭关切地问。

陶竟男说:“又有些新线索,有目击者看到过犯罪嫌疑人。”

“噢?”康习铭问,“抓到了吗?”

陶竟男说:“那人戴着长檐帽和大墨镜,没看清脸。”

康习铭说:“那就不能查了?”

陶竟男说:“在查,那人手腕上有一颗黑痣。”

康习铭正夹着一条油菜心往嘴里送,“啪哒”一下掉进了面前的汤碗里,康习铭自我解嘲地说:“知道我为什么想结交年轻朋友了吧?思想和行动都迟钝了,需要沾点年轻人的灵敏和活力。”

霍冰赶紧给康习铭拿纸巾让他擦溅在身上的汤水,手忙脚乱把康习铭面前的碟子又碰到了地上,伴着清脆的响声,碎了。霍冰抱歉地说着“对不起”,忙弯腰捡拾地上的碎片,康习铭也弯下身去捡,这时,霍冰看到康习铭左手腕上有一个醒目的黑痣,它本来是藏在衣袖里的,当他弯下腰捡东西时自然地露了出来。

吃完饭康习铭开车把她们送回学校才去上班。

一进寝室,霍冰掩上房门,四下张望一圈,神情紧张地说:“竟男,你知道那个碟子怎么碎的吗?”

陶竟男莫明其妙地说:“摔碎的呗,瞧你一脸的神秘,不就是一个普通碟子吗?”

霍冰着急地说:“那碟子是我故意碎的竟男。”

陶竟男一脸困惑地问:“为什么?”

霍冰说:“你说犯罪嫌疑人有黑痣时康习铭神色慌张,一下就把菜掉进了汤碗,当时你在埋头剥虾,没有看到,而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故意打翻碟子让他捡,他的左手腕上果然长着一颗黑痣。”

陶竟男望着霍冰愣了一会神,然后摇摇头说:“不可能,我妈怎么认识他呢?我从没听妈妈讲起过她有这么一个熟人。”

霍冰说:“你真傻,他们关系暧昧,当然不能说。你没看出来,康习铭看你的眼神里有一种特殊的东西。”

陶竟男说:“别胡说八道,你再去酒吧混混都成王婆了!我妈不可能和他有暧昧关系,他多年轻啊,况且,就是暧昧了,她既不贪图钱财,也不会逼他离婚,他为什么要我妈妈的命呢?”

霍冰张口结舌。

陶竟男又说:“霍冰你是我的好姐妹,我知道你为我着急,所以有点草木皆兵。但凡事都得动脑子分析一下,分析一下事物间内在的逻辑关系。首先,我们不是一个地方人,再者,他在市府上班,和我妈妈的工作不搭界,其次,他比我妈妈年轻,连可能同学的机会都排除了,他们没有认识的契机对不对?”

霍冰说:“可我确实看到他的反应了。”

陶竟男说:“人对死亡事件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所以在听别人口述时会不自觉流露出一些紧张不安,我们不也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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