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冰吁了一口气说:“你分析得有道理,我是有点草木皆兵。我坐公交车去利利家只要看到路上有穿黑色风衣的行人,都恨不得跳下车去看一下他的特徵。有一天晚上利利他爸回来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后来发现他太胖了,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陶竟男叫了一声“霍冰??”,就搂住霍冰的脖子哭起来。
找陶文泽了解卓然婚外恋的侦察员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人大吃一惊,陶文泽说卓然是自杀,让公安局别再折腾了,让活人死人都安生下来。
陶文泽说:“卓然的婚外恋就是林茂,但林茂不会杀她,是我把她激怒了,她才寻的短见。”
侦察员问:“你怎么激她的?”
陶文泽说:“我就说你要是清白的死给我看看,我会抢救你。谁知道她这么要强,选我不在家的时候死,她就是想报复我,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侦察员说:“你太过分了。那也不能凭主观想像就判断他们有问题啊?”
陶文泽说,有一天晚上在沿江路,他看到卓然和一个男人牵着手上了一辆的士,他想去追,车却突然熄火了。侦察员问他是否确定那个男人是林茂,陶文泽说离得远没看真切,一定是林茂,卓然不是个随便的人。
柳玉茹觉得陶文泽的说法太让人意外,简直不可思议。既然她是自杀的,出现在死亡现场那个神秘男人是干嘛的?他既不为财,也不为色,难道自杀还有叫人帮忙的吗?
柳玉茹在电话中把陶文泽的话告诉了陶竟男,陶竟男气愤地说:“他胡说!他怎么能这样说呢?是不是他杀了我妈妈?”柳玉茹说:“竟男你别激动,下午下班我到学校看你。”
下午下班后冯小冠又来接柳玉茹,柳玉茹说:“小冠,我想去学校看竟男和霍冰,一会儿顺道去麦当劳买些吃的,到那和她们一起吃。”冯小冠说:“没问题,你决定,我通过。”说着话从后边摸住了柳玉茹的乳房,柳玉茹因急于见到陶竟男,迅速挣脱了冯小冠的纠缠。到了车上,冯小冠说:“你有没有感觉,现在突然大起来?”柳玉茹红着脸说:“可能要来例假。”冯小冠抓住柳玉茹的手说:“那我得争分夺秒,大干快上。”柳玉茹轻轻捏了一下冯小冠的手指。
霍冰去利利家了,陶竟男一个人出来迎接柳玉茹,一见柳玉茹,眼泪汪汪的。柳玉茹替她拭着眼睛,冯小冠从车里钻了出来。柳玉茹说:“这是你姐夫冯小冠,这是竟男。”冯小冠和陶竟男相互问好。柳玉茹说:“我们买了麦当劳,一起吃吧,来,到车上吃。”柳玉茹拉着陶竟男坐进了车里。
陶竟男说:“你和姐夫吃吧,我吃过饭了。”
柳玉茹递过来一盒鸡翅说:“吃吧,陪我们再吃点。”冯小冠从前边递过来一盒牛奶,陶竟男接牛奶时突然瞪大了惊恐的眼,她看到了冯小冠手腕上的一颗黑痣。柳玉茹一看陶竟男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轻声说:“小冠你下去找个凳子坐下吃吧,我和竟男说会儿话。”
冯小冠一下车柳玉茹说:“他的痣是长在右手腕的。你放心吧,只要他有嫌疑,我第一个站出来举报,决不手软。”陶竟男的情绪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和霍冰一样,都是草木皆兵。霍冰走在路上一看到穿黑风衣的男人立马警惕起来。”
柳玉茹说:“告诉霍冰,有关案件的细节不要对外讲,我是因为私情在违犯纪律。”陶竟男点点头。
柳玉茹吃了一个汉堡包,陶竟男吃了两个鸡翅,两人边喝牛奶边说话,柳玉茹说:“你觉得你爸的话不可信?”
“绝对不可信,甚至是谎话!”陶竟男坚定地说。
“你是说他和你妈不会吵架?”
“不,会吵架,他也会怀疑我妈,也可能说过让我妈去死的话,因为我爸这个人,怎么说呢,总感觉他不够大气,不够坦荡。但我妈决不会为一句话去死,更不会用死去证明什么。不管怎么做了二十多年夫妻,我爸就是再弱智也不能这么判断啊?另外,我几乎天天晚上做同一个梦,我妈站在我面前,披头散发,七孔出血,她想告诉我什么?她是凶死的。”
柳玉茹说:“你觉得你爸妈相爱吗?”
陶竟男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们那一代人把责任看得太重了,在无休止的责任和义务面前,他们自己被淹没了。你刚才的问题我也分别问过他们,我爸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说,我们不相爱能有你吗?但我妈的回答是模梭两可的,她说,爱不爱都得过日子,婚姻不是儿戏,我们得为你负责。你看,在我妈的生活词典里,婚姻和爱情竟然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词彙。”
柳玉茹说:“还是要从你妈的异性交往方面入手,她的死绝非自杀,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是你妈妈熟悉和信任,甚至是爱慕的人,不然你妈妈不会那么重视。这个人不为钱财不寻仇,他只要你妈妈的命,要得坚定不移,也许是你妈妈掌握了他的什么秘密,为了保险起见他才杀人灭口的。”
陶竟男说:“现在看来,我爸爸的嫌疑最大,他因为怀疑我妈妈有外遇和她争吵,而我妈妈则揭了他的老底。假如我爸爸有老底的话,那一定是很严重的问题,也许是肇事逃逸,也许是??,对,说不定他手里还有人命,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就除掉了我妈。他先在我妈的口杯里放上安眠药,因为我爸知道我妈的生活习惯,然后他给她打电话,说晚上出去吃饭,要向我妈道歉,我妈听信了他的话,回到家里还郑重地换衣服化妆。我爸怕我妈喝下的药量不足以至命,就派事先雇的黑风衣男人上去打开煤气阀。这就能够解释出事后我爸爸为什么换了我家的防盗锁。黑风衣男人进屋后我妈妈已经昏倒在卫生间,他匆匆打开煤气阀,又怕气体进入卫生间需要的时间太长,于是把我妈抱到了客厅,这是他们最大的败笔。姐,你看我对事情经过的复原还有漏洞吗?”陶竟男的眼睛里亮着奇异的光,她的全身都在颤抖,柳玉茹握着她的手说:“竟男,好妹妹,你这一段神经绷得太紧了,这样会出事的,你妈妈地下有知该多伤心,以后的事全交给姐来办,你别操心了,也别胡思乱想好不好?走,我送你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