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做的孽,未来或许老天也会报还回来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她一定会欣然接受,不会有任何怨言。
对不住了。
楚卿娇在心中轻声想,再也不敢看母女二人,
“你放心吧,我就是听到了这消息才大老远赶过来的,有我在一定不会让悦悦出事。”
她从袖口中滑出细针,直接扎进了悦悦的手臂,这便是这毒的厉害之处,没有任何解药可解,想要救治就只得刺激相应的穴位。
楚卿娇扎起针来动作熟练,那妇人哪怕不懂这个也依稀能够看出一些门道。
刚才她心里本来是没报多少希望的。
可此刻看着楚卿娇扎针的动作,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期待了起来。
或许自家的乖悦悦真的能治好呢。
悦悦此刻已经烧到了极点,整个人都陷入昏迷。
楚卿娇一针下去,她的脸上立刻就有了表情。
好像是痛,又好像是舒服。
妇人紧张的看着自家女儿,生怕她出半点意外。
楚卿娇用针十分娴熟,自然是不必说的,很快随着几针落下,楚卿娇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些固本培元的东西,塞在悦悦口中。
这样小的女孩儿因为自己受了不少苦!,怎么补偿都不够。
那妇人并不十分看得懂楚卿娇在做什么,可心里就是隐约的很相信她。
而悦悦也是苍天有眼,命不该绝,几针之后悦悦脸上的红潮就慢慢肉眼可见的退去了些。
口中也慢慢地喊出了娘亲,娘亲。
待到最后一根针拔起,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悦悦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也不再发烫,只是看起来稍显虚弱。
“悦悦,悦悦,怎么样了?”
那富人似乎还不敢相信,冲上前去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
用手不停的探着她身上的体温,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似乎真的不再发热。
她整个人都惊讶了,抬头看着楚卿娇,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竟然真的有人能治好吗?
楚卿娇收好身上的针,看着悦悦已经彻底醒来,心里才舒坦些。
不过她还是不忘提醒,“你女儿应该不会有事了,这几天就好好休养,不过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同外人讲,我本是一个游医,掺和在这种事中不好。”
世外高人都有自己的怪癖,楚卿娇这样也很正常。
那夫人刚才还有一些欣喜,以为漠县是不是就有救了。
可听到楚卿娇这话,她便沉默了下来。
郑重的点了点头。
经过刚才的那件事,她已经彻底知道人心如何。
从今以后,她只想带着自己的女儿好好生存下去,不该自己管的事情,她不会再多管。
更何况楚卿娇就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
她若不愿的话,她也不会为恩人添烦恼。
“是,恩人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卿娇知道这妇人大概不会撒谎,知道她原本就是个良善的。
点点头,飞快的离开了。
其实她本来不应该出手救人的,她原本计划着是要等到御丹宗的人出手。
她再在其中搅浑水的。
可刚才看着那幼童如此,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办法。
做了就做了,也只能这样了。
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恐怕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毕竟想要得到就一定需要付出,这是亘古不变的。
她看着那缓缓远去的母女俩,心里也是一阵说不出的空落。
楚卿娇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够平静呢。
功败垂成,自古以来,想要改变就会有牺牲,她没得选择。
在漠县的路上楚卿娇便刻意的放慢了步伐,想等到时机差不多到漠县刚好遇到御丹宗出手,就是最合适的。
可她却没有想到,这都已这么多天了,御丹宗竟然一点音信都没有。
秦衍难道不觉得着急吗?
她想不明白。
距离漠县出事已经十来天了,难道秦衍不想用这件事情邀功,坐稳太子的位置吗?
她实在如何也没有想到秦衍便是算计到了这个才会故意延长派人来的时间。
这几天楚卿娇一个人游走在漠县,不时会为路上看到的那些路人们医治。
虽然知道这样做有暴露身份的风险,可她目光所至都是自己犯下的罪孽,她又如何能够忍耐的住。
而这几日也有人渐渐的发现,漠县中似乎来了个与众不同的姑娘,能治时疫。
不过大多数的人都觉得这只是传言,而在这几天之中,漠县的疫病又更加严重。
外面的消息也不知怎么传的格外的快,整个漠县接连几天都没有任何人进来,完完全全就成了一座不出无尽的死城。
而这种气氛也渲染在城中,带起了一种萧瑟的死气。
不只是疾病在传染,就连情绪也是会染人的。
这段时间楚卿娇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听到御丹宗的消息,等待着秦衍出手。
终于在她已经快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传来了御丹宗的消息。
“哎呀,你听说了吗,咱们有救了,御丹宗的人要亲自为咱们医治了。”
“你就胡扯吧,御丹宗名号响当当那样神秘,怎么会做这种好事儿,专程跑到漠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