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还没听说吧?这御丹宗就是咱们皇太子的势力,一直都藏着,如今见漠县苦难,才专门让人来。”
两个医士说起这事来兴致勃勃,话语之中都透露着浓浓的欣喜。
他们两个也是现在整个漠县鲜少还敢出来抛头露面,为别人到处诊断的两个人了。
他们二人是师兄弟,师傅临死前就嘱咐二人一定要医者仁心,不论何时都不许辱入了师门风范。
而这两个人如今也算是成了漠县唯一的希望。
只不过他们压根儿就解不了那疫病,至多不过是给人开几副退热的方子,接下来的事情就只看他们自己了。
说起来这疫病也是奇怪,虽然人人都得,可是不会令人丧命,只是长久的发热无力。
就算是年纪轻轻的壮年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而有时候人病着还不如死了,至少死了便可什么都不管,可既然还活着就得想要生存。
为了生存,家家户户几乎都是拖着病躯在生活,没有一个人不恨这疫病的。
也很奇怪,如今的整个漠县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经卧病在床了。
他们二人提到御丹宗的事情便一直说个不停。
楚卿娇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秦衍啊秦衍,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他还有那样的心思。
若他真的那么快想要救人于水火,派御丹宗下来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何苦又等了那么几天呢。
只怕他心中的算计也绝不亚于自己,若说自己卑鄙那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只是不知道谢含璟此时究竟有没有明白这是自己的筹谋。
楚卿娇心里一方面害怕谢含璟发现这事儿是自己的手笔,扰乱他的心智,一方面又有点期待,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虽然与他人不在一个地方,可是心却是向着同一处。
他要和秦衍争个高下,她便在这里为他做后盾。
“真不知道御丹宗的那些高人们究竟什么时候到,我看呀该快了,早就听说他们神通广大,依我看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来了呢。”
这两个人不过是自己猜测,没想还真被他们说对了。
如今御丹宗的人的确已经到了漠县。
县衙府中一片清净,往门口站着的那些侍卫们已经不知所踪。
两个白衣男子一左一右的直接推开府衙大门,见到这里面一片萧瑟,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他们虽然早就听说漠县出了时疫,可也没想到会这样严重,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一路看到了路边那些百姓们的惨状。
没想到这时疫竟然这样厉害,让一个原本繁华的县城瞬间变得这样萧瑟。
这一次真可谓是元气大伤。
就算能够治好只怕漠县要恢复原来的繁华还需要一阵子才行了。
不过他二人心中除了感叹之外倒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毕竟他们是医者,就像士兵一样,想要立军功就得有仗可打,而他们想要揽到功劳就要让人们有病能生。
这样的时疫对他们来说正是获取功劳的大好机会。
二人并行,看起来却并不太对付,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即使踏进了府衙两个人都形同陌路。
霸秦所有的府衙形制都是一样的,二人轻车熟路,就如同进自己家门一样,很快便直接从前厅走到了内院。
前厅是一派荒凉,这还有迹可循,可二人踏进内院,瞧见内院也是一片沉寂。
原本应该在府衙里的官兵小厮等人一个也看不见。
若非最里面的院子里传来了一股药气,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府里究竟哪里能看到人。
他们寻着药味走到院子里,两个人都深深的皱起了眉。
这股药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二人都是御丹宗的药师,各种稀奇百怪的药材早就见的差不多了,却从没有闻到过这么难闻的药气。
这药味就像把那些腐烂的东西和动物粪便混合在一起煮成汤。
若不是二人还算能稳得住,只怕早就当场呕出来了。
一个老婆子正坐在院中熬药,她背对着二人,压根儿就没听到有人靠近。
还是一个药师轻轻伸手拍了拍她,那老媪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来,一看到眼前是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她惊慌的喊一声,“有鬼啊。”
跳起来险些弄翻了正煎到一半的药材。
突如其的喊声也将两位药师吓了一跳。
“光天白日哪来的鬼?你可睁眼看清楚了。”
站在左边的药师姓黄,八字胡吊梢眼,看起来便十分刻薄,果然脾气也很不好。
没由来被吓一跳他张口就对老妇一阵责骂。
而他的同伴苍药师看起来就要和善的多。
他又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莫怕,莫怕,你看看清楚,我们可不是鬼。”
老媪看起来满脸沧桑,已经无法从外貌上辨别出年纪,只是无论如何也得到七十了。
她他的眼睛看的并不真切,只是隐约能够瞧着面前两个似乎不是鬼,而是人。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点点头,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表情。
“你们不是鬼。”
她还很不相信,又问了一句,更惹的黄药师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