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深夜来见他
猛然一张鬼魅的脸庞浮现在脑海里,寒筱!
她现在在何处?
自己沦落至此皆是拜他所赐,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想与自己同归于尽。
既然自己活了下来,那么寒筱呢?
想到此处,耶律崇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可惜外头无人应答。
侍卫们都奉了皇上的圣旨,不能随便与二皇子说任何事情,更不能与其交谈,除了照应他的吃喝拉撒,人生安全外,其他的不是他们该管的。
除非他们这些侍卫全都不想活了。
所以,当听到耶律崇在里面呼喊之时,他们根本就当做没有听见。
直到里面传来一瓷器碎裂的声音,这些侍卫才闯了进去。
耶律崇赤着脚,披头散发,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的站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他的脚下则是碎裂的广口花瓶。
“你们是聋了吗,本皇子让你们进来,竟敢不进?”耶律崇心中大惊,没想到这残破的躯体居然如此不中用,竟然连摔破个瓷器都如此艰难。
侍卫们生怕他受了伤,连忙上前将他脚下的瓷片收拾干净。
却不妨被耶律崇一脚踹在了肩膀上。
这一脚非但没有将其踹到在地,反倒是耶律崇自己摔倒在地上。
侍卫收拾着碎片的手微微一顿,面上震惊不已,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叩首道:“二皇子莫要逞强,御医已经说了,您的身子需要静养,属下等也都是听了皇上的命令办事儿!”
耶律崇跌坐在地上,一头乱发遮挡了他的视线,可饶是如此,那侍卫也能感觉到一阵杀意,心中大骇。
“二皇子可是有何事情要吩咐属下?”侍卫将碎片收拾干净,正要躬身退下。
耶律崇扶着木榻支撑着站了起来,微微喘息片刻方开口:“跟在本皇子身边的寒筱现在是死是活?”
此言一出,那侍卫避而不答,“若是二皇子殿下没有旁的事情吩咐,属下先行告退。”
竟敢无视自己。
耶律崇冷着张脸,拼了最后一丝丝力气,攥紧了手中的碎片就冲着那侍卫的脖颈处划去。
可惜,还未碰着那侍卫分毫,就被他扼住了手腕。
“二皇子!”侍卫大惊,没有想到这二皇子殿下竟然还有力气来杀自己,方才那一刺,分明是下了狠意的。
若是换做从前,自己早就成了亡魂。
可现在!
“二皇子,莫要再乱来,卑职等奉命行事儿,无论你如何糟践自己,皇上都不会管,皇上的命令是,只要你还活着就成,若是二皇子再乱来,休怪卑职不客气了!”那侍卫一把夺走了耶律崇手里的碎片,如同拎着小鸡仔似的,将其扔在了床榻上。
“你放肆,竟敢如此对本皇子!”耶律崇脑袋发晕,眼发黑,无法看清站立在自己榻前的人。
那侍卫冷哼一声,不再与他多说废话,将房间里其他的利器一并收了,并将这件事儿上报了上去,且同兄弟们都交代了,靠近耶律崇时要万分小心行事儿。
至此,耶律崇算是被真正的软禁了起来。
接连数日不见阳光,除了每日送了饭食进来的丫鬟婆子外,竟无一人来看他。
想当初自己辉煌之时,朝中那些大臣们是如何巴结讨好的,如今却是树倒猢狲散。
耶律崇靠坐在榻上,内心无法平静。
从他醒来至今,只知道身边的心腹们都被彻底的换了,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那些侍卫们的嘴巴紧的很,无论他如何套路都不得知。
夜深人静,外头传来虫鸣声,侍卫们在院子里巡逻,廊下值守的人影倒映在窗户上,影影绰绰。
耶律崇有心想让自己快些入睡,但数日来的无所事事,让他根本无法睡着。
忽的,窗外的虫鸣声消失不见。
耶律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确实没有任何的虫鸣声,怎么可能呢?除非是有人闯入了进来。
刚要张嘴喊外面的侍卫戒备,然而他还未曾开口呼唤,脖颈间便抵着一冰凉的匕首。
“谁?”耶律崇压低了声音询问背后之人。
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这床笫之间,且还未让人发现的,如此高的武功,到底是谁?
漆黑的室内,突然从角落里站出一个身影。
就算是没有点燃烛火,耶律崇也能从那身形当中分辨出来的人是谁。
“你想做什么,难道不怕本皇子喊外面的人进来吗?”耶律崇绷着脸,神情肃穆,双手攥着身下的床褥。
这个耶律凛到底想要做什么?来羞辱自己,还是要杀了自己?
耶律崇心中百转千回,耶律齐已然褪掉了头上的兜帽,将房间的烛火给点明了,且面上根本就不担心外头的侍卫会闯进来。
耶律崇见此,心中大骇。
他这是买通了外头的侍卫。
不是耶律凛买通了侍卫,而是那其中一侍卫本就是自己的眼线,原本是留在宫中打探父皇的消息,却不曾想被父皇安插在此。
趁着他今日值守,遂让他将自己带了进来。
只是耶律凛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嚣张跋扈的亲弟弟,竟然真的成了废人,身上一点武功都没有,居然未曾察觉到自己在他的屋子里待了一整日。
这一整日耶律凛都在观察耶律崇,因为他害怕这一切都是他装的。
可如今瞧着,倒不是!
他心中狂喜,这才露了面。
“二皇弟,这是怎么了,见着皇兄如此害怕,莫不是觉得皇兄会残害手足?”耶律齐坐在离榻三尺的地方,手一扬,那身后的属下就收回了匕首,消失在暗处。
没了威胁,耶律崇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眼神依旧凌厉,没有任何屈服之意:“你深夜来此,就是想出言威胁我一番?”
耶律齐抿唇一笑,目光灼灼。
耶律崇不喜欢他这个笑,仿佛是在笑自己愚蠢之极,但是他也不能让耶律齐就这般离开。
他得想办法从他的嘴里套出些事情来。
“如今我成了废人,被父皇圈禁在此,你也不必得意,那个野种一日没找到,皇位就一日不可能会是你的。”耶律崇出言激将。
然则,现如今的耶律凛岂会被他说几句就动怒。
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微微晃动,仿佛在品尝琼浆玉液般。
“二皇弟,你可想知道苗淼淼是死是活,还有寒筱的死活?”耶律凛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吊着一双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