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不是办婚礼的时候,而且我也没有这样的念想。”
白岁安说完,夜凌澈的身形便明显地顿住了。
这与在白岁安口中听到自己不被喜欢无异。
白岁安显然没有注意到夜凌澈的情绪,理解夜凌池态度的转变就已经用了她不少的脑细胞了。
比起她自己会玩出来弯弯绕绕,夜凌池的脑回路比她的想法还要弯弯绕绕。
夜凌池的手掌轻轻落在了弟弟的大腿上,语调轻如微风:“也是,我这不成器的弟弟确实难入你的眼。”
“倒也不是。”白岁安道,“他做饭真的很好吃。”
她也就这一个想法,家里小孩都在长身体,真的离不开夜凌澈的饭。
“哈哈,看来我养的弟弟也算有过人之处。”夜凌池笑了笑,轻拍一下夜凌澈,要对弟弟的嘱咐便在这一个动作之中了。
弟弟开窍本就不易,这会儿又喜欢上了一个更难开窍的人。
可惜他的眼睛不好,真想亲眼看看弟弟着急的样子。
一个下午平平淡淡,夜凌澈用和橘子皮煲了一锅水,给来家里干活的人解暑。
夜凌池在屋里给狗蛋讲书,林容乐与林容康一块练字,烛影在后院操练三个孩子,也就夜凌澈在白岁安旁边晃着不愿离开。
他的黏人程度大伙有目共睹。
村里成婚许久的人,也就齐德成有闲心成天黏着自己媳妇了。
以前夜凌澈成天外出打猎不归,也没听说他和白岁安感情多深。
毕竟以前村里人说白岁安不会养孩子时,也没见夜凌澈表态,看不出有多喜欢白岁安。
李常觉得奇怪,但转念一想,感觉也合理。
毕竟夜凌澈这是身体不好在家养着,与白岁安接触多了,感情多了也说不准。
这下他们也不好对白岁安有过多偏见了,毕竟夜凌澈刚带着孩子来村里时,帮了村里不少人的忙,村里人本身对夜凌澈的印象也不差。
以前他们都还想着促成李小苗和夜凌澈,没想到夜凌澈带回来了一个不会带孩子的女人,大伙难免不待见白岁安。
不过现在他们把白岁安看顺眼了也还是一样,陈氏和白岁安的矛盾也是全村皆知的。
把人牙打掉了,现在陈氏可进说白岁安的坏话了,巴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白岁安有多不好。
一道人影忽然进了院门,是大家都认识的王婶子。
她看着有些着急,进来扫了一样在场的人,确认了白岁安的位置,便直奔过去。
“岁安,你和我走一趟呗,我嫂子醒了,说要见你。”
王婶子急切地要白岁安跟她走,手都伸出来,见夜凌澈那不明喜怒的目光,她还是没拉起白岁安。
白岁安稳稳地将剩下那半笔画完,把竹杆放下,手中的笔塞给夜凌澈,才起身跟着王婶子离开。
夜凌澈还要跟着去,白岁安回头指着桌上的图纸,道:“你先帮我继续画,一会儿我回来查验。”
此时的夜凌澈像个想出去玩被阻止的小孩,扁了下嘴,还是埋头回去做白岁安交代的任务了。
见两人离开,李常看向身边的人:“我没听错吧?陈氏找她?还是让王氏来找她?”他旁边的李富摸了摸脖子,朝夜凌澈那边瞥了一眼,小声道:“一会儿不会闹到这里来,把我们锯了大半日的竹子都毁了吧?”
“这……不会吧……”
“婆娘掐架可猛了,一下就能把家里掀了!”
李常吸了口凉气,一偏头就对上了夜凌澈的视线。
夜凌澈道:“我媳妇连野猪都能在山里直接打死,不会把人带回家里动手的。”
“也是。”李常陪了个笑脸,“但是啊,林澈,那陈氏素来不喜欢白岁安,一会儿在那边吵起来怎么办?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胡说,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家岁安?”夜凌澈跟着了迷似的,什么也不听,“都好好做事,渴了喝水,舌头痒了就闭嘴,不要嚼舌根。”
昨日他家岁安还救了陈氏呢,还送了药,要是陈氏还对他家岁安冷脸,他就算坐轮椅也要拿盐水去泼陈氏的伤口。
被王婶子带回去的白岁安,进门就听见了李全旺与李成龙的吵闹声。
一老一幼的两个男声,不用介绍便知是李成龙父子俩了。
不过王婶子也没功夫介绍,便拉着白岁安往她那屋去。
陈氏人已经醒了,但是身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如果不是白岁安进去后,陈氏还能好好的与白岁安打招呼,白岁安真的以为陈氏这是要死了。
“怎么搞成这样了?”白岁安上前查看陈氏的伤势。
还好只是伤口裂开了,出了不少血。
为了方便,白岁安有特意做一个箱子,里头就准备了一些日常用得到的急救工具。
陈氏本来伤口就深,这会儿扯开了之后血特别多,白岁安要给她处理,就让王婶子跑回去帮她拿箱子。
王婶子过去问夜凌澈拿了箱子,又火急火燎跑了回去。
她出去的时间,刚好可以让白岁安和陈氏把事情说好。
“刚才我儿他们过来不小心弄开了我的伤口,我记得昨夜是你帮的我,听王多良说你昨夜把我送回来没收银子,便想再麻烦你一次了……”
陈氏脸色发白,说话时间一长,声音就发虚。
也是白岁安来了这里这么多天,第一次和陈氏见面了不骂架的。
“昨日你是怎么在那个位置受伤的?”白岁安问。
她救陈氏也是因为那两个刺客是因为她才来村里的,连累了陈氏受伤,所以她要救陈氏一命。
可具体陈氏怎么惹上了那两人,白岁安很想知道。
陈氏昨日被绑后就知道事情有蹊跷,她本想怪白岁安害了她,可她临死前睁眼便见白岁安一人顶着月色,为了救她急得满头大汗。
再加上今日家里很乱,她很心累,已经怪不了白岁安什么了。
“你不知晓吗?那些人说是你的远房亲戚,我才与他们说话……”
陈氏当时是什么心思,不用说,白岁安也能猜到。
但那几人在陈氏的面前总要有个身份。
白岁安道:“我在嫁人前,家人便死光了,那两个是前几日我出去给人当护院时结下的仇人,他们怪我抢了他们的位置,才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