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信里面大部分都不是表白的信件,现在学校里流行交笔友,大家一般都不会用真名,会取一个好听的化名。
而且基本上人都是认识的,或许是同班同学,或许是隔壁班的同校同学,说不定每天都会见面,但却因为是信件交流,会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两个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会因此而拉的更近,两人会分享一些难以启齿的小情绪。
你问为什么不去交一些真正的远方的笔友,还不是因为穷,你像学校里的这种交笔友,写信用的纸可以是任何材质,信封也是随你选择,或者你不用信封都行,折成千纸鹤或者爱心的形状,写上对方的化名就好,连邮票都不用,基本上第二天就能收到回信。
效率高,成本低,要享受的快乐并不因此打折扣,这样的交友方式谁不会喜欢呢?
阮杳觉得,这些写信的人里,应该有很大一部分是对陈野感到好奇,想过来问一些事吧,要不是因为阮杳已经看过书,知道陈野的生平,她也会很好奇的。
周绮咬着小手帕呜呜咽咽:“那里面……也有我的信呢……”
她还折成了一只小鸟的形状,噫呜呜噫,被残忍丢弃了。
阮杳看着周绮这样子就想笑,她这个同桌也挺有意思的,每天都会带不同的言情小说来看,上课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一边听课,一边看小说,老师有几次点到她回答问题,不用她提醒自己就能回答出来,还都答对了。
周绮的成绩并不差,期中期末都能考个中等的水平,从不掉链子。
阮杳有时候也想要不要提醒周绮一下,暂时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等考上高中了再看这些也不迟。
但她和周绮终究关系一般,说这种类似大人指教小孩的话不太合适,阮杳只能期待有一天周绮自己醒悟过来,希望到时候为时不晚。
上完一天的课,有的学生有气无力,像是被揍了一整天,有的学生精神奕奕,仿佛还能再听十节课,没有政治老师的拖堂,77班打了放学铃就乌央乌央嗷嗷叫着冲出了教室门。
杨柳灿十分羡慕的看着阮杳只收拾了一点点东西,而不像自己,全部都得背上。
“阮杳,今天去我家写作业吧。”她今天实在不想那么晚才睡觉了,今天上午上课,脑袋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老师讲了些什么。
“好啊。”阮杳应下了,答应杨柳灿要辅导,总不能天天鸽她吧。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熬夜做作业!”
学渣流下了快乐的泪水。
几人边走边说,路过的地方还是会有不少人对阮杳指指点点的议论。
“他们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说小话啊?”杨柳灿晕乎了一天,现在终于清醒过来了。
阮杳目不斜视:“别管他们,我们走我们的。”
唐洋洋撅着嘴:“一群长舌妇,肯定要烂嘴巴!”
唐继洲摸了摸鼻子,微微低着头,虽说周围人的目光并不是盯着他,他只是捎带上了,可还是会有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出了校门,阮杳一下就瞧见了叉手而立的徐小雨,身边还有一群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太妹。
她们都烫染了长发,戴着夸张的大圆环耳环,嘴唇是红艳艳的,为了刻意追求饱满而涂的满嘴都是。
徐小雨她们都是见过阮杳的,她一出来就瞧见了。
徐小雨对阮杳勾了勾手,示意她过去。
阮杳站在原地想了半秒,果断转身进了校门。
杨柳灿等人刚满回身追了上去。
“阮杳,徐小雨她们是专门来堵你的!”唐洋洋着急的很,“要不这样,我过去吸引她们的注意力,你赶紧跑。”
“跑?”阮杳奇怪的瞅了唐洋洋一眼,“我们为什么要跑,从头到尾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那种什么打啵是外国人礼节的狗屁话可不是她教给杨天行的,徐小雨不去找杨天行撕逼,反倒来找她是非,也是让人醉醉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杨柳灿紧张的握着手,“她们一共是七个人,我们有四个,唐继洲怎么着也能打两个吧,要不我们跟她们拼了?”
“打架这种事不可取,我们有更好的办法。”阮杳上了二楼,到了教室办公室,“必要的时候,求助老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咚咚。”阮杳敲了两下门,“孟老师,您在吗?”
“阮杳?你找老师有事?”
“嗯,老师,有校外人员在校门口堵我,我害怕。”
唐洋洋、杨柳灿、唐继洲:……你真的害怕吗?我好像一点都没看出来……
有老师出面,徐小雨只能咬牙切齿的走了,等她们走远了,阮杳才向老师道谢告辞。
“谢谢孟老师,要不是有老师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孟高洁扯了下嘴角:你的语气可以再假一点吗?
“怎么跟她们有了矛盾,你现在初三了,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难不成你只打算读完初中吗?”
阮杳很认真的回答:“事实上,我准备考县一中,现在已经开始努力了。”
孟高洁扶额,算了,虽然阮杳的理想不切实际,但至少有个目标,总比之前问她什么白眼翻到天上去的恶劣态度好多了。
“那你加油,老师很……很为你感到高兴。”那句很看好你实在是说不出口,她的良心会痛。
“老师再见,我们先回去了。”
四个孩子蹦蹦跳跳离开了,孟高洁抱着一颗沧桑的心回了办公室。
为了避开有可能在马路上堵人的徐小雨,阮杳决定跟杨柳灿走另一条路回去,不过就不能和唐家兄妹一起走了。
“没事没事,安全第一。”唐洋洋表示理解,“不过徐小雨她们会不会天天来堵人啊?”
阮杳说:“不一定,得看她有多恨我。”
“杨天行可真是个花心大萝卜,自己惹下的事不解决,尽拖累别人。”
“我不允许你用花心大萝卜形容他,这样萝卜会不高兴的。”阮杳赋予了杨天行另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应该叫他渣男。”
“渣男?这个词好时髦啊,阮杳你从哪里学来的。”
“电视。”
对不起了电视君,暂且只能让你忍辱负重,多背几口锅了。
每天都看电视的唐洋洋和杨柳灿表示,她们怎么没在电视上听到过这个词,正要问,阮杳拉着杨柳灿走了。
“我还得辅导杨柳灿做功课,先不聊了,明天见。”
再聊下去,电视会背更多的锅,还是别让它太累了。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