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天说好了,阮振南假装帮阮杳提书包,到黄丽华看不见的地方就自己背。
但阮杳觉得,能不麻烦阮振南,就尽量不要麻烦他,反正她又不是少胳膊少腿的。
两人一路沉默无语,快到学校的时候,阮杳感觉到不少人都在看她,而且在窃窃私语。
阮杳抿了抿唇,反而更加挺直了腰背走进教室。
唐洋洋今天来的早,一瞅见阮杳进了教室,她急忙走了过来。
“阮杳,今天一早不知道是谁在我们班教室门贴了大字报,说你是个勾引别人男朋友的贱人……”
看阮杳回头去看门,唐洋洋又说,“别看了,早被撕下来了。”
阮杳无奈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口背锅扣的,阮杳只觉得冤枉。
“怪我怪我,要不是我昨天硬拉着你去溜冰场就没这事了。”唐洋洋有点自责,她没想到昨天的事还有后续,大字报应该不是徐小雨贴的,一般来说,学校是不让社会人士随意进出的,所以这个贴大字报的人应该是徐小雨的朋友或者亲戚。
阮杳拍拍她的肩膀:“你也不能预料到这种情况。”
就连她这个穿书的人很多事都不能预料,毕竟这一年在原书中只有零散的回忆片段,但对于阮杳来说,也没什么用,因为她必不可能做那些事。
“那现在怎么办啊?”现在不止本班的人看见了大字报,外班的也看见了,还传的到处都是,越来越离谱。
“不怎么办,也没必要去管,我们专心学习就好了。”
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发生,这才上学两天呢,第一天是胡毅祥,第二天是杨天行,今天会不会又钻出一个男生,跟她有绯闻?
阮杳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唐洋洋懵懵懂懂点了点头,看向阮杳的眼神很陌生:“阮杳,我觉得现在的你,好冷静啊,像个大人一样。”
要是以前,阮杳肯定要闹的天翻地覆,势必要把贴大字报污蔑她的人揪出来当场对峙,说不定还要打一架才能解气。
现在的阮杳眼睛一样清澈,可沉在眼底的情绪让她看不懂了,她面对这件事的反应淡漠到成熟,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她,挑起她的怒火。
阮杳浅浅勾唇,忍不住揉了揉傻愣愣、直觉很准的小妹妹脑袋,她现在确实就是个大人啊,只是外表上看不出来而已。
杨柳灿今天起晚了,跟铃声一起冲进教室,跑的浑身都是热汗,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看得出来,她是拿出了百米赛跑的架势。
这大概就是学渣的悲哀吧,昨天晚上回去后,杨柳灿按照阮杳说的做作业,磕磕绊绊做到晚上12点才勉强写完,也不知道里面错了多少。
害,她能做完就不错了,至于正确率,留给以后的自己吧。
陈野是上早自习一会儿了才慢悠悠到了教室,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没睡饱,坐在座位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人往桌上一扑,睡了过去。
孟高洁看的只血压一个劲往上飙,她扶着讲台深吸几口气,暗暗对自己说:莫生气,莫生气,生气生上一分钟,六十秒钟没福气;生气生上一小时,六十分钟冒傻气!
她也是服了陈野,耳朵是聋的吗,教室里这么多人在读书,吵成这样他是怎么睡着的。
然后一到下早自习,陈野立马睁开眼清醒了。
伸了个懒腰,他在书包里掏了掏,结果掏出两个包子和一袋牛奶,嗯?书包里怎么会有这个?
陈野想了一秒,应该是周姨塞他包里的。
啧,早饭什么的,最讨厌了。
陈野左右看了看,决定把早餐先塞进桌肚里,他这会懒得起身,想喝口水在眯一会。
“哗啦——”
数不清的信件从桌肚里掉了出来,陈野睨着自己座位底下铺满了各种粉色、红色、白色的信件,终究没有忍住口吐芬芳。
“艹,傻逼么这是?!”
没有了勤劳小蜜蜂帮他处理信件,当然是多到桌肚里塞不下,随便一碰就掉一地。
“到底是哪些傻逼塞我桌子里的,有毛病是不是?”陈野踩在那一地的信上,怒气汹汹的问班上同学,“你们知不知道是谁?”
这次无论男女同学都奇迹般的达成了统一——沉默不语。
男生是觉得陈野太狂太傲,不想跟他说话打交道;女生则是有些害怕,因为其中有一些就是班上女生塞的,或者是别班的人拜托她塞的。
陈野得不到回应,觉得丢脸又愤怒,他想到这些人写信给他,一定会在信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级,看他不一个个骂他妈个狗血淋头。
他随手捡起一份信,粗暴拆开,忽略掉中间毫无意义的内容,重点在落款上。
“……很期待你的回信!写好放在学校杜鹃花花坛里面就好。
————小白鸽>?<”
神他妈的小白鸽,昨天小蜜蜂,今天小白鸽,合着这个学校都是动物是不是?有本事写信,没本事署真名?!连写下自己名字的勇气都没有,这算什么喜欢?!
陈野简直要气炸了,他被一种名叫有火难发的困境陷住了,找不到具体发泄对象,他要大喊着小白鸽、小蜜蜂这等二逼兮兮的代号扬声恶骂吗?
他才不要被同化成傻子。
阮杳瞅着他这幅气愤到不行,脖子筋都爆出来的模样,莫名其妙想起了琼瑶剧里的马教主,两人生气时的神态竟然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脑海里突然冒出那张马教主捂着脖子,一脸痛苦的说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的表情包,阮杳突然忍不住笑了。
感觉很适合陈野现在的心情。
虽然阮杳笑的很小心,陈野还是看到了,他舌尖用力抵着门牙,狠狠呼了口,没对阮杳恶言相向。
这乡下丫头片子嘴巴毒的很。
最后还是班长蒋璐拿扫把和簸箕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连带陈野桌子里的信件一起倒进了垃圾篓。
那一瞬间,阮杳似乎听见了无数心碎的声音。
话说,你们有交过笔友吗,我只看别人交过,就是我们班跟隔壁班的,我当时不懂她们为什么天天见面还要写信,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