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秀芳的事让阮杳来处理,方法也会和黄丽华一样。
根据阮杳对王秀芳的了解,她绝不是一个甘于做家庭主妇的人。
倒是李爱国的大男子主义超出了阮杳的想象,平时看着李爱国也没这么霸道啊。
黄丽华没说李爱国骂她的事,但阮杳猜自家老母亲肯定挨喷了,不然不会提到李爱国的时候,后槽牙咬的特别紧。
“难怪我瞅着秀芳阿姨有些无精打采,完全不像上班的时候神采飞扬了。”
上班累是累了点,但可以赚到钱,不用朝别人摊手掌心的感觉太棒了,阮杳觉得应该没人不喜欢这种感觉吧?
事实上,王秀芳如她们所想,过得确实不怎么好。
她和黄丽华的一个月之期快到了,起初几天还算好,每天做完家务还能休息一小会。
但很快迎来了秋收,王秀芳收完自家的谷子,还去帮公婆收。
收谷子就算了,做饭也是她。
公婆本来要拿钱给她买菜的,李爱国拦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讽刺她,说她有钱,在黄丽华那儿赚了不少钱,不用给钱。
李爱国发作的很没有道理,公婆也察觉到了李爱国的不对劲,但父母大多偏疼自己的孩子,儿子跟媳妇闹别扭,他们当然是站在儿子这边。
王秀芳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倒也没说什么,自己拿了钱买了菜回来做好,回家也没折腾什么幺蛾子,是给足了李爱国脸面和忍让。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得寸进尺,李爱国不仅不收敛,还愈发左性了。
过了一段时间,王秀芳找他要生活费,李爱国卡着不给。
“你在黄丽华那儿不是一个月好几百块吗?居然还找我要钱?”
王秀芳不可置信望着李爱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闹别扭也要有个度吧,这都多久了,你还要继续闹吗?”
李爱国以前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两人夫妻多年,还是第一次闹别扭闹了这么久。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辞职的,王秀芳我看出来,你心野了!”李爱国像是抓到了她的小辫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赚了几个钱很了不起?!我告诉你,在这个家,我才是顶梁柱!”
王秀芳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想要跟李爱国大吵一架的冲动。
不能吵,吵的话,李爱国会更加没完没了。
“爱国,我们都冷静冷静,等你什么时候心平气和了,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李爱国冷哼一声,转身去找朋友喝酒了。
从那天开始,夫妻两个开始冷战,夫妻两个每天都冷着脸,谁也不搭理谁。
最先受不了的是两个小孩。
虽然李超和李辉都是男孩,心思没有那么细腻,但架不住两个大人在家天天制造低气压冷气氛,再迟钝的孩子也感觉到了些什么。
李辉最近在别人家看电视,正好看到一个离婚的剧情,把自家父母跟电视里演的一对照,完了,他爸妈恐怕也要离婚了。
“哥,爸妈怕是要离婚了。”李辉苦巴巴的跟哥哥说。
李超一巴掌敲他脑袋上,“你胡说啥,爸妈就是吵架了,过段时间会和好的。”
“可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我看的那戏,他们也是这么吵,然后就离婚了。”李辉忧心忡忡,“到时候我们会不会一个跟爸,一个跟妈,唉,哥,我可以跟着妈妈吗?”
李超:……
李超还是第一次发现弟弟如此多愁善感,真是想给他两个耳刮子才好。
“你还是把胡思乱想的功夫用在学习上吧,下个月就要期中考,你要是考倒数,看爸不揍你。”
“哥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你上学期期末考倒数,忘了爸追着你从村头打到村尾吗?”李辉鄙夷的看着他。
李超脸一红,“我时候你嘴怎么这么欠!”
探手就要抓弟弟的后颈根,大有一副长兄教训幼弟的意思。
李辉自然是拔腿就跑,哈宝才会傻乎乎的让人抓住后颈根教训,他不是哈宝,他是最灵泛的。
从哥哥魔掌手里逃出来的李辉撞到了回家的阮杳,见到阮杳姐姐,李辉可高兴了。
“杳杳姐姐,你终于放月假了!”
“是啊,昨天怎么没见到你们?”
“我爸带着我们去爷爷娭毑家住了一晚,今天才回来的。”李辉的黑眼睛亮亮的,看向阮杳的眼神别提有多乖顺了。
李超要是看见了,妥妥的吃醋,他才是李辉的亲哥,怎么不见他在自己面前这样乖巧。
“这样啊。”阮杳心念一转,拍拍他的肩膀,“走,姐姐带你去商店买零食,好久没见你了,今天姐姐请客。”
“真的吗?!杳杳姐姐请客?!”李辉开心到蹦起来,“那我要吃小浣熊干脆面!”
阮杳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李辉薅羊毛,想着不就是两包干脆面,又不是什么昂贵的零食。
等到了村里的商店,李辉一口气要了十包干脆面。
“李辉,十包干脆面也太多了吧,你吃的完吗?”
倒不是阮杳小气,十包干脆面也就十块钱,但她怕李辉光吃零食不吃饭,这样对小孩身体不好。
“吃不完啊,但我不是为了吃干脆面。”说话间,李辉已经撕开了一包,从里面找出了一张卡片,“哇塞,是呼保义·宋江,我想要这张卡片很久了!”
第一手就欧气满满,李辉把剩下的九包全部开了封,好运气并没有继续降临,抽出的九张卡片都是李辉已经有了的。
“没事,这个可以带到学校里去跟同学换。”李辉心态挺好,还怕阮杳难过一样,语气轻松的跟她解释。
阮杳眼角直抽抽,谁关心这些卡片的去留了,她要请客可不是看人抽卡来的。
“李辉,我问你件事。”
“啊,问啥啊?”李辉捏碎一包干脆面,咬的嘎嘣响。
“你妈最近心情好吗?”
这问题……有点敏感啊。
李辉眼珠子一转,“杳杳姐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但如果你要是能再给我买两包干脆面就好了。”
阮杳忽然觉得有点手痒,真想重重在这熊孩子头上来几下。
居然还敢跟她谈条件,胆子可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