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制的第一杯豆奶,阮杳先递给了黄丽华,自己也端起一杯尝了尝味道。
“这和豆浆好像味道不太一样?但是很好喝。”黄丽华实话实说道。
“嗯,是不太一样,可它能存储的时间能长一点,以后厂里买了杀毒灭菌的设备,保质期还能再长一些。”
阮杳又让家里其他人尝了味道,还分给村里小朋友尝了,做了一个简单的市场调查。
收集好意见后,她做了适当调整,再给更多的人尝尝,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月时间,确认好了配方。
这个配方和自家原来做出来的味道稍有差别,主要是要考虑到地域的差异性。
毕竟现在交通不够发达,很多产品不似后市,可以大范围的推广。
受众还是产地附近的居民,阮杳还没自大到自己即世界的地步。
尊重市场的人,才会得到真实市场反馈。
这个配方被黄丽华小心收好,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藏在了哪里。
转眼又到了袁杰生日,这次黄丽华准备依旧带着阮杳去,还要带比上次更多的年礼。
“要不叫上阮振北和阮振南吧,他们能帮着提不少东西。”
阮杳提议道。
黄丽华想到女儿一坐车就白惨惨的小脸,不由得点了点头。
她语气淡淡的嘱咐了一句:“你们两个老实点,别给我添乱。”
阮振南听着蛮刺耳的,不过现在他没有以前那种一点就炸的性子,撇撇嘴,就当没听见。
阮振北表情平平的嗯了一声,倒是挺配合的。
黄丽华带着三个小孩去岷阳市,留下阮同方一个人看家。
“你不用管作坊的事,管好门店和送货就成。”
黄丽华对阮同方不抱什么期待,只希望他别瞎伸手,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算做好事了。
阮同方点了点头,送娘三上了车。
阮同方忙完事,回到门店看店,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摊子上来了个裹很严实的女人。
“美女,要买点啥?”阮同方问。
女人笑了笑,说:“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也学会油腔滑调了。”
“额……”什么叫油腔滑调,他是学黄丽华的叫卖方式。
不管老少,男的喊帅哥,女的喊美女,大家都挺开心的。
“买一斤柴火香干吧。”女人手指点了点,语气有些屈尊降贵的意思。
阮同方没计较对方的语气,捡了一斤香干称好,递到女人手上。
“阮同方,你不会真没认出我吧?”女人接过香干的时候,诧异问道。
阮同方被这个女人弄的头昏脑胀,他眼睛又不能透视,怎么看得见她围巾下的脸是什么样的。
女人将墨镜往下拨了拨,“是我啊。”
“余双双?”阮同方惊到了,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是余双双。
“是啊,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了。”余双双有些嗔怪,阮同方满头雾水。
他又没有天天跟余双双生活在一起,认不出她的声音,不是很正常吗?
“你戴个墨镜,围巾又遮住了脸,光听声音我是认不出来的。”阮同方老老实实的说。
余双双把墨镜重新戴好,“我最近眼睛不能见光,所以要带墨镜。”
“哦。”阮同方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你这是回来过年了?”
“咳……回家住两天。”余双双语气颇不自然。
此时,阮同方发现余双双露出的一点脸部皮肤有些红肿的痕迹,他没有细想,直接问了句。
“你脸怎么了?”
余双双浑身一僵,连忙把围巾往上掩,“过敏了。”
“这样啊。”
余双双顿时就没有多和阮同方聊天的念头,交钱拿了东西就走。
走出几十米远,余双双不知道又发什么脾气,把手里的香干扔了,直接丢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看她就像看疯子一样,好好的干嘛糟践东西。
余双双扯紧围巾,往娘家走去。
余父余母瞧见她回来,急忙把人往屋里拉。
“你没事出去跑什么,万一有人看见你脸上的伤怎么办?”
余双双委屈极了,“爸妈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脸上的伤被人看见了怎么了,又不是我自己打的。”
“你这孩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孩子气,是刘女婿打的没错,但家丑不可外扬,你以为刘女婿名声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余母语重心长,“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年刘女婿不是你自己死活要选的吗?”
“妈!你们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我才是你们的女儿!”余双双不满的喊。
余父皱眉:“说话就好好说话,别鬼吼鬼叫,生怕隔壁听不见是吧?”
余双双瘪瘪嘴,甩开余母的手冲进自己房间,扑在床上哽咽。
她有些后悔回娘家了,明明是她受了委屈,余父余母却一点都不心疼她,话里话外都是一副自作自受的口吻。
余双双的心比外头的风还要凉,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八辈子的委屈都聚集在了一起,绞的她心口疼。
事情要倒退到刘思思放寒假那天,她在宿舍门口被阮杳严词教训了一顿后,刘思思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刘思思开始不跟余双双演母女情深了,她把自己遭遇的那些不愉快,全部迁怒到余双双身上。
在家里各种挑剔余双双,只要她稍有不顺心意的事,刘思思就跟刘雄伟告状。
本就是年末刘雄伟最忙的时候,他在外处理事情已经精疲力尽,回家还要面对哭哭啼啼的宝贝女儿。
一来二去,刘雄伟也积攒了不少火气。
昨天中午,刘雄伟带着妻女出去应酬吃饭,余双双不知怎的,没端好碗,热汤撒在刘思思手上,小姑娘白生生的小手瞬间烫出一片红。
刘雄伟也没管场合不对,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余双双脸上。
“你就是这样照顾思思的?!”
余双双当场愣住,捂着脸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
她惊惧看向刘雄伟,满是不解。
同时,她也看到了窝在爸爸怀里,冲她得意撇嘴的刘思思,霎时如坠冰窖。
余双双没脸继续待在饭桌上,直接起身离开,不过她没回家,恍恍惚惚坐上了去金水镇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