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双双二嫁嫁的不错,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有钱人,住的是一套自建别墅,仿欧式的大庭院,有花园有泳池,一共有四层,别提有多气派了。
阮同方站在黑色大铁门外,看着面前的一切两眼发直。
这、这也有太有钱了。
“你是谁,干嘛站在我家门前!”于萍是刘家的保姆,看见有个农民伫立在大门前,警惕性非常高,连忙过来盘问。
“我、我是余双双的……老乡,找她有点事。”阮同方有点缩瑟,他虽然不知道眼前凶巴巴的女人是谁,但对方趾高气昂,凶神恶煞的样子,很唬人。
“找夫人?”于萍皱了下眉,“你叫什么名字?”
“……阮同方。”
“等着,我去问问。”
于萍扔下这句话,走进了别墅,不一会儿,余双双打着一把白色洋伞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真丝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特别勾人眼球。
阮同方瞧了一眼就垂下了视线,浓浓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阮同方,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余双双不要太惊讶了,她没告诉过阮同方自己现在的住址。
“我问了你爸。”
余双双微微叹气,站在外面说话影响不好,她只能让人先进来,幸好今天刘雄伟和刘思思都不在家,不然她还真不好怎么处理。
“外面太阳大,你进来说话吧。”
阮同方其实不太想进去,光是站在外面看,他就有强烈的自卑了,看看人家外面的院子,种着草皮,走路的道都用是鹅卵石和水泥铺的,左手边是个游泳池,富丽堂皇的模样,只有在他梦里才出现过。
不,他梦里出现过的大别墅,还没有余双双现在住的豪华。
余双双走了几步,发现对方没有跟上,回头催了他一句:“阮同方,发什么呆呢,快点。”
阮同方只好进来了。
进了屋子,阮同方盯着脚底下的大理石地板发愣,一直到余双双喊了他四五遍,才回过神。
“阮同方,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振北、振南的事?”余双双以前就知道阮同方木讷老实,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像个傻子。
“不是……”阮同方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找你,是为了你弟弟余强的事。”
“余强?他能有什么事?”
阮同方把几年前余强借自己钱的事说了:“振北读高中开销大,振南和阮杳还要读初三,那钱……”
面对前妻,阮同方很难说出要对方还钱的话。
但余双双很爽快的给钱了。
“这事啊,你怎么不早说。”余双双起身,“钱又不多,你等等,我回房取一下。”
很快,余双双拿了一叠钞票过来,放在了茶几上:“这里是1000块,多的算是我给振北振南买学习用品的。”
阮同方沉默了一会,只拿走了余强欠自己的钱,多的没拿。
余双双把人叫住:“阮同方,钱你都拿走。”
“不用了,振北振南我还供的起。”
余双双轻轻笑了下:“你要真供的起,怎么会来找我要钱,拿着吧,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她拿起钱走到他身边,“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好不容易能有现在的生活,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特别是阮同方,她的前夫。
阮同方倔强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双双轻叹了一口气,慢悠悠上了二楼的卧室,把钱放回抽屉里,下了楼,刘雄伟带着刘思思回来了。
“老公,思思,你们回来了。”余双双换上温婉的笑容,“外面热不热?”
“好热呢!萍姨,我要喝冰可乐,吃脆皮雪糕!”
刘思思嚷着往厨房里钻,出来的时候,右手雪糕,左手可乐,吃的不亦乐乎。
余双双将落地扇对着刘雄伟吹,又给他倒了杯冰水。
刘雄伟端着杯子问她:“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个农民从家里出来,是谁?”
余双双抿了抿唇:“是我老乡,余强之前找他借过钱,好几年没还,今天来找我要。”
“要钱的?”刘雄伟牛饮了一口水,“你给了吗?”
“给了。”
事情问清楚,刘雄伟也就不多问了,他比较胖,吹电风扇还是觉得热,决定去房间吹空调。
临上楼的时候,他余光瞄见地板上多出来的泥巴脚印,不由得皱了下眉:“以后别把人随便放进来,你看看那地,都是泥。”
阮同方并不知道他离开刘家后发生了什么事,这会他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胸口发闷,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跟余双双离婚后,没见过几次,但每一次他都特别不自在、不舒服,尤其是今天,达到了巅峰。
他一直都知道,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可他大部分时间生活在乡下,也没念过多少书,就是个做点小生意的农民,眼界十分有限,所以有些坐井观天的心态,觉得有钱不也就那么回事。
阮同方不自觉捏紧了拳头,用力咬着腮帮子,仿佛在经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回家坐车的途中,他还是晕车了,吐了一路,连胆水都吐了出来。
售票员别提有多嫌弃,呕吐物多多少少都会沾在车身上,回去又得洗车了。
阮同方到家时,家里人已经吃过饭了,黄丽华没有发现老公的异样,只管向他要钱,阮振南不在家,吃过饭就出去疯了。
虽然哥哥去县城读书他很伤心,但同时也很开心,终于没人管着他,他想跟谁玩就跟谁玩,这不立马撒欢去了。
还是阮杳发现阮同方脸色不大好,给他倒了杯水。
“爸,你喝口水吧。”
“嗯。”阮同方一身疲惫,坐在椅子上,眉眼间都是郁色。
黄丽华把钱数了数,发现少了点,语气很冲:“怎么少了几十块?你用了?”
“没有,就这么多。”阮同方身心都不舒畅,口气有点硬邦邦的。
“你没用那钱怎么少了?凭空消失?还是说你把多给了阮振北生活费?合着就你儿子要花钱吃饭是不是,家里还有四张嘴,都饿着是吧?!”
“你没用那钱怎么少了?凭空消失?还是说你多给了阮振北生活费?合着就你儿子要花钱吃饭是不是,家里还有四张嘴,都饿着是吧?!”
阮同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黄丽华烦人,尖锐的嗓子无比刺耳,仿佛被踩住鸡脖子似的。
他痛苦的抱住了头,情绪满涨到快要决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