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要不是尚敏出现,阻扰了我决绝的心,那么我根本就不会考虑无条件接受司马大叔的馈赠。
有时候现实与想象就是那么残酷。
依照尚妈的想法,我这一辈子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具备条件迎娶她的宝贝女儿,所以在料定我不会接受司马大叔馈赠,不能迎娶尚敏的情况下,她偷偷想法逼自己的女儿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事。
我跟尚敏的年纪都老大不小了,如果我一再坚持拒绝司马大叔的馈赠,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正式迎娶她进我的家,成为我们陆家的媳妇。
尚敏深情款款的凝望着我,她的眼神充满期待,还有就是坚持不懈的鼓励。
眼神告诉我,不用顾忌太多,只要我乐意想干嘛就干嘛。
实在是受不了这温情的注视,我最终妥协接受了司马大叔的馈赠。
就在我答应接受司马大叔馈赠的同时,我注意到尚敏眼里流露出对我的柔情蜜意,还有就是自责愧疚。
我摇摇头,苦笑,没有想那么多郑重其事在馈赠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我胡思乱想,就在我签下自己大名的时候,我注意到司马大叔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我再定睛细看的时候,他好像又没有笑,以极其正常的方式拥抱了我。
郁闷的接受了馈赠,就像做了很大的错事,这心里无论怎么样都不轻松,沉甸甸特别有压抑感。
我也在签了馈赠协议的当天,当真对尚敏表白,表示在她出院之后,办一个特别隆重的婚礼,正式迎娶她成为我陆朗的媳妇。
人怕的是伤心难受,但反转的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尚敏这一天好开心,那笑就从没有在脸上消失过。
这样,我在之前对尚敏的愧疚自责感减轻不少,我还特别的感谢司马大叔,并且表示以后我就是他的亲儿子。
即便我做了很多想了很多,但心里那一份莫名的压抑沉甸甸的感觉,却没有减轻,反而因为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沉重。
赵开德看我一天天的不开心,心事重重的样子,邀请我去外边喝茶。
本来我在尚敏身边,看她一天天的好起来,本该高兴的,可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开心不起来,这心里的感觉总归不是很好。
尚敏起色好起来,尚妈放心,她就把女儿全权交付给我。然后就没有来医院,这样司马大叔也不用天天开车陪来,他们去开心玩耍,我还得继续留守在尚敏的身边,直到她完好如初出院。
本无心去外面,但赵开德说要告诉我一些关于杜雪婷的事,我就只好跟尚敏请假,玩耍跟他一起走出医院。
当然,在走出医院的同时,我手机收到一则则信息,这些信息是林娇发来的。
我脑子里的思维,在接受司马大叔馈赠后,变得有点混淆不清。
赵开德话太多,说了太多,我一句都记不住,倒是关于杜雪婷的事,我还有点好奇。
可是因为思维接受馈赠的事,心情不好,让我倍感郁闷的是。这赵开德在我接受了司马大叔的馈赠后,貌似比我自己还开心,甚至于有点那么癫狂。
尼玛,这算什么事?
我在想,赵开德开心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垫付了两万块给老幺。
脑子里在想老幺,边走边看手机短信。
短信中就是老幺的事。
老幺,全名朱友全,在家排名老幺,然后自打出生之后,知道他的人都喊他老幺。
然后,老幺在本地很出名,不单单是他的名字让他出名,是他打小被父母溺爱养成的偷盗行为,让他的名声传得很远。
父母之所以这么溺爱他,那是因为在重男轻女的年代,他父母接连生下五个女儿才好不容易得到老幺这么一个带把的男丁。
所以,朱老幺可谓是在蜜罐子里长大,即便家庭条件不好,但父母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
姐姐们长大出嫁了,都是净身出门要么远嫁,要么跟中意的人跑了。
很多年后,父母年迈,朱老幺不安于现状,一个人跑出去再也没有回老家。
哪怕是父母去世,朱老幺也不知道。
这是林娇大姐告诉我关于朱老幺的真实情况。
赵开德也在讲老幺的事。
朱老幺目前的状况很不好。
赵开德说朱老幺讹诈了两万块,给了婆娘一千块,缴纳房租费几千块,其余的都拿去赌博,一晚上的功夫把钱输光。
婆娘跑了。
就那浑身脏兮兮邋里邋遢的老女人,也会跑?
这话问出来,赵开德笑得合不拢嘴,前仰后合的。
“小陆子,你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要是一没用的男人到了一定年纪,一事无成只会招来嫌弃唾弃,但女人就不一样了,只要还能做那事,就会有人喜欢,其实朱老幺的婆娘就是条件不好,遇到这人渣,要是条件好点的,四十多岁还算是年轻女人,你说怎么可能不会有人喜欢拐跑她。”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赵开德继续说:“邪门的事,朱老幺就像得了失心疯,更或者是因为婆娘跑路,变得神经兮兮,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把窗子门都用东西封闭,门锁反锁,就房东都喊不开他的门。”
听到这话我愣住:“这是多久发生的事,前几天不是看他好好的吗?”
“好个屁,你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唉,来到医院这种地方,我简直就像是活受罪。
加上因为尚敏的事,我昏迷了一次,无法抗拒接受因为她的不放心,做了各种检查。
你说,现在的人这样病,那样病,可我经过所有检查,毛病没有。
就是这心不知道咋回事,总觉得悬吊吊的不舒服。
喝茶不能解决问题,我想,心里不舒服会不会是杜雪婷的事?
所以赵开德说去看朱老幺,我也就顺水推舟答应去看看。
这朱老幺在这边混,不管不顾老家的事,我猜测他肯定是在老家做了不好的事,长期躲避来的这里。
据赵开德说,朱老幺是在父母去世后,把老家的宅基地还有祖先人留下的老屋卖掉,带着婆娘长期驻扎在这边的。
先知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遇。
或许我跟朱老幺有什么特别的渊源,所以在此地跟他相遇。
想着朱老幺,坐在赵开德的车里,没有心思去看车窗外的事物,车之七弯八拐很快就到了朱老幺租房子的地方。
话说,在之前我还想,就朱老幺这样的超级人渣,居然还能成家。
但在赵开德叙述中我得知,在早些年朱老幺也风光了一阵子,卖祖屋的钱,还有他偷盗来的钱,要么填进赌窝里,要么就花在女人身上。
现在想想,他朱老幺有女人也觉得奇怪了。
朱老幺租的房子很简陋,一排排棚户租住房,一房一门锁。
在去的时候,意外发现朱老幺不在屋里,门是开的。
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朱老幺危在旦夕,是被人送去了附近的诊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