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偷儿栽了

惊醒之后,再也无睡意,想反正是要出门,倒不如早点准备。

然后起来熬稀饭,忙了好一阵才觉得少了什么。

回头一想,对了,早起没有见到赖酒鬼。

赖酒鬼现在可是吃住都在咱家。他现在就是一缕魂,不需要床,不需要其他,哪怕就是一个废纸盒子也能栖身。

当然出了废纸盒子,还有其他,他可以栖身的。

比如我的裤兜,我的衣兜,还有提的包。

对了我到处都没有找到赖酒鬼,这厮该不会反悔不愿意跟我?悄悄跑路了!

赖酒鬼跟我一起,在我看来,其实也没有啥用处,就是投其所好能帮忙搞点好处。

比如,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利用他懂得的赌,去惩罚一下那些爱好赌博的人。

至于其他,我还真没想有其他用处。

说不定跟我一起,还吸走我的阳气,就像电影里的僵尸,就是靠吸食活人的阳气增长他的能量。

这样一想,也就没有继续找赖酒鬼,吃了饭提了包,锁好门出发。

前几年大夏天,我就是这样背包出门。

一个人走在一条灰色的泥巴路上,前后都没有人,太阳高悬,火辣辣的热,扫描器似的照在我身上,衬衣被汗水打湿,辛苦累也无所谓,只要能远离整天对我唠唠叨叨的母亲,整天那眼睛死盯着我的父亲,还有那些个没事找事,登门来说媒的亲戚。

现在想想,母亲,父亲距离我太遥远,遥远得隔离了人世间。

鼻子发酸,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多跟他们在一起,哪怕整天唠叨,整天盯着我也无所谓。

现在是大冬天,在农村人的思维里,临近过年,一般人都不要外出。

因为春节,是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气。

这个时候,全家人,哪怕是远在外地的人,也要想办法赶回来,一家人团聚一起,开开心心过春节。

可是我,家破人亡。

唯一能拥有的就是这栋三开间老瓦屋。

父亲栽的树,已经成为大树,母亲喂养的鸡鸭鹅,在我离开的时候,表哥全部卖掉,也没有把钱给我。

想到表哥,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歹,表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所以无论表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必须原谅他。

走着,我拿出手机,拨打了表哥所在的病院。

电话拨打出去,许久都没有人接,我以为是不会有人接,正要掐断去电时,从电话里传来苍老沙哑老年人特有的声音。

“那个?”

“你好,我想问一下,林刚的情况。”

“那个林刚哦?”

“我表哥。”

“你表哥谁?”

“林刚。”

“林刚是哪个?”

我去,话又绕回来了,唉!我叹口气对接电话的老人家说:“不好意思,你能不能找一管事的人接电话?”

“管事的,我们家管事的就是我。”

我去!目测是把电话打错了。打到人家屋里去了,接电话的老头,所以才会不知道林刚是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错了。”

道歉挂电话。

我懵了一下,低头看电话号码。

真是打错了,我打的电话……是一组没有标识的电话。

而表哥所在的病院号码还在下一格。

刚才真的是闹乌龙了。也不知道这电话是谁的,怎么就存在电话簿里了。

我感到尴尬的同时,再次拨打了病院的电话。

这次接电话的人,的确是病院的负责人。

也是负责我表哥的主治医师。

听我报出姓名,这位主治医师就知道我,是林刚唯一的亲人,也是他表弟。

主治医师说林刚表哥的情况,时好时坏。就上次说祸害了什么人的事,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一个所以然。

即便用了目前最先进一款叫做测谎器的东西儿,也查不出来表哥是伪装疯狂,还是撒谎来的。

那测谎器用在表哥身上,纯属浪费,仪器完全失灵。

现在看来,表哥还是呆在他原来的地方。

此刻我担心表哥,会因此成为真正的废物,病院会不会成为他作为人的终点站。

挂了跟病院的电话,我已经到了可以赶车的马路边。

在途经那个幺妹店子的时候,看到店子里没有多少人。

这也许是大冬天太冷的缘故,一般早上能出门来喝茶的人,毕竟都是闲人。

车子很快来。

我上车,看到车里居然还有空的座位。

因为昨晚上的噩梦,搞得我睡眠不是很好,上车,车颠簸中行驶,就像婴儿的摇篮。

昏昏欲睡中,困意席卷而来。

我挎的是背包。

大大咧咧,就那么趴在前面的椅背上睡觉。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忽然来自身边一个人发出惨叫。我猛然睁开眼,看见此人的手被卡在我的背包里。

背包----一个激灵,老子浑身冷汗都吓出来了。

要知道这背包里可是有别人不能碰的东西。

那就是关大娘的遗物,包,还有钱。

话说我的钱丢了无所谓,关键是关大娘的钱不能丢。

乍一看这个手卡在包口的人,长得是贼眉鼠眼,尖嘴猴腮,还有那骨碌转动的眼珠子,一眼就能分辨出此人不是善类。

“你怎么回事……”问出这话。

手被卡住在包口的人,惊乍乍的指了指包口,横眉怒目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你……你包里有鬼。”

鬼?

我去,包就是平常人背的包,这种背包满大街都有人在用,包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机关,看他脱不了手,我也觉得奇怪。

太怪异了这个。

我低头看他的手,手腕在包里,无论他怎么挣扎那手,就是抽不出来。

车里其他人都觉得奇怪,瞪大眼睛看热闹。

就在我打算伸手帮他拉出手的时候,赖酒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老大,这偷儿盯你很久了,偷你钱不打紧,关键是惊扰了爷爷我的清梦,所以小小的惩罚他一下。”

尼玛,赖酒鬼居然躲在包里?我咋一丁点都不知道,也是醉了。

这小子还是帮我大忙了,要不是赖酒鬼,这偷儿就得逞了。

听了赖酒鬼的话,我缩回手,冷笑一声对偷儿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偷我包里的东西?”

“我……我没有……”

看热闹的不嫌事多,听偷儿这么一说,异口同声道:“你没有,你那手都伸进别个包里了,还没有,被鬼捉住了脱不了身吧?”

咦!

这些人咋知道我包里有鬼?

惊疑之际,我迅速扫视了一眼车里看热闹的人。这一眼,足够吓人,把说话的人看得面面相觑。最终缩回那伸长的脖子,摸脑壳,在仔细回想自己刚刚到底说错了啥话。

其他人,都不明就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司机师傅的威严话语下,各自坐好。

然后车子没有停下,直奔镇区派出所去了。

我也正想把这个建议说出来,没想到司机师傅居然跟我达成默契,把偷儿送到执法部门去接受应该得到的惩罚。

就这样,赖酒鬼没有松开掐住偷儿的手,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偷儿的手居然自动抽了出来。

车里人诧异,都以为我有什么玄门的能力,对我竖起大拇指的同时,要我下车去配合一下。

赖酒鬼这个时候怂了,他悄声说:“陆老大,你下去就是,别带包,邪不能胜正,我们这一类不该存在的生物,怕正义之气。”

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赖酒鬼,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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