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过了好久他才问我是谁,声音很弱,我由此判断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开口说话。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休息很久,所以我们的谈话也进行了很长时间。
从那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以前梁教授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那个时候的梁教授和他的老婆十分恩爱,他们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后来有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落到了梁教授身上。
这次进修主要研究的就是人的神经和行为是否相对应。
梁教授希望能证明一个人即使是神经病,也能通过某些神经去控制自己的行为。如果这项研究能够成功,那么他在医学界肯定会成为流传千古的伟大人物。
为了名垂青史,梁教授进修回来后就成立专题研究小组,可后来有一批实验者竟然集体自杀。
所以这个项目就被医院的院长叫停了,可是梁教授一直都不甘心。
突然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那个男人给了梁教授一个泥娃娃。
“这个娃娃可以帮助你实现自己所有的愿望,只要你每天给它喂一滴自己的血。”
一开始梁教授是不信的,但他还是将娃娃带回了家,躺在沙发上想办法恢复专题研究,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的内容是让梁教授准备好过两天上庭的事情,因为那些精神病人的家属已经把梁教授告了。
这件事情越想越烦,梁教授扭头看到了茶几上的那个泥娃娃,他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梁教授作为一个医生,竟然迷信,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一时冲动把手指咬破了,那就试试吧,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了出来,很快就滴到了泥娃娃的嘴里。
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竟然发生了,泥娃娃变成了一束白光,钻进了梁教授的身体中。从那以后梁教授的事情果然变得非常顺利。
现实生活中,那些家属全部都撤了诉,然后有一批病人的家属,愿意让自己犯病的家人作为试验品参加这项研究。
梁教授心想事成,他的研究成功了,日子越来越忙,甚至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虽然我是研究人类心理学的,可是我却忘了人最难满足的愿望,那就是他的贪婪。”
随着自己越来越成功,杨教授向娃娃许的愿望也越来越多,而陪妻儿的时间自然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发现了杨教授的秘密。
那就是杨教授一直在用病人做活体实验,本以为那些病人就是实验品而已,没想到杨教授只不过是在用病人提炼生魂,喂给自己的泥娃娃!
被妻子发现了之后,妻子的劝慰也让梁教授幡然醒悟。
他不应该把自己所有的幸运都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之上,梁教授不再用生魂祭祀自己的娃娃。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所有的事情又开始变不顺起来,先是自己的私立医院被查封,后来又有病人说他在医院里残害其他的病人。
很快就有人介入调查,梁教授的心里十分害怕,他想用一个生魂去祭祀自己的娃娃让它帮助自己。
要知道对于一个研究学者来说,名声和利益对他们而言,是同等重要的。
可此时梁教授的医院已经被关了,没有神经病人能够让他利用了,他就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大儿子。
将大儿子的灵魂献祭给泥娃娃之后,梁教授才又开始心想事成。
“我就像是一个濒临垂死的鱼,可是却又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听到梁教授说这句话,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梁教授和娃娃许的愿望是医院能再次开门,这样才会有更多的病人被送进来。
结果某一天夜里,妻子又发现了他的事情。
想着自己的大儿子平白无故失踪,又看着面前这一个让她感觉到很陌生的男人,心里突然涌上一批不详的预感。
梁教授的妻子刚要离开,突然一股黑雾从地板上涌了起来,黑雾散去,鬼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梁教授说:“鬼父要求我把自己的儿子和老婆驯化成狗,我已经不想再尝试失败的滋味,所以我只好答应他了。”
我没有想到鬼父竟然有这么过分的要求,不过想来也是,梁教授的妻子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留着她鬼父不放心。
对于鬼父来说,什么亲情爱情通通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否能够变强。不然他也不会不认我这个外孙,还要让他手下那些傀儡陷害我。
“之后你们就看到了我的妻子,她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而我的两个儿子,老大已经被我杀死,老二也被我关在了这里。”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面前这个男人,看他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被铁剑刺出了很多窟窿。报应!
“那你为什么会被吊在这里,难道鬼父已经抛弃你了吗?”
梁教授摇了摇头,他没说话,而是看向了另外一面墙。
我的视线也顺着他的目光向那面墙上看去,这时才注意到墙上歪歪斜斜的写了几个字。
这应该是梁教授要破自己的舌尖吐在墙上的血,他吐得很有水准,这字比我认真写的还要好看。
梁教授虚弱地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说的是那个能尸首分离的老头吗?应该不是,那家伙并不比梁教授厉害,刚刚那个医生也说过梁教授比他厉害多了。
我问梁教授:“谁来代替你?”
梁教授却摇摇头:“我求你一件事,让我死得痛快一些,我不想再继续受这样的罪了。”
我摇了摇头,就算让他死得痛快,到了阴司还是照样会受这样的酷刑。
看到我拒绝,梁教授彻底死心了,他低下头,再也没有出声。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动静,牙齿咬合的声音。
听声音,应该是那颗脑袋!
我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单手掐诀,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门外的情况。
那会被他算计,从我手中逃跑了,我正有一肚子气没撒出来呢。
门外那个人头,好像在撕咬着什么东西,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伎俩,不就是引诱我向他动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