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着道

听我这样说小林不乐意了,闷头坐在沙发上老半天没动静。

我看看手机时间,现在都是晚上十点了。

这菊儿阿姨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该不会出啥事了吧?

还有,小林虽然暂时被我的驱邪咒压制,静下心来。但不能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发生别的事,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现在是小林的师父,他要是有什么事我就不好给他妈交代了。

还有就是,小林妈妈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是不太清楚。

加上小林妈妈曾经经历过生死的人,多多少少跟普通人不一样。

所谓经历生死,看开生死,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好歹也该让我见一见,是好,是坏心里总要有个底。

在想这事,出口问小林的话却是这样:“小林,你那晚上怎么离开了?还有离开医院为什么没有告诉李彦,还有方阿姨?”

见问到这件事,小林微微一怔,低头想了一下再次抬起头,皱眉说:“师父,我记不得当时的事了,完全记不得,没有一丁点印象。”

小林说的话,印证了我之前的推测。

确切的说,小林是被某一种邪恶的东西迷惑,情不自禁离开,去了我的老家,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出自内心想说的话。

也就是,小林是在完全被控制的情况下,做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直接问小林泥娃娃的事,恐怕会打草惊蛇。

还有这屋里的情况不对劲。

“师父,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嗯了一声。

小林起身去倒水,拿起茶杯看了看,不好意思的露齿一笑说有点脏,就拿进厨房去清洗。

在小林清洗茶杯期间,我跳起来,挨个的查看房间。

这是套间房。

主卧,次卧,还有书房。

书房门关着的。

我伸手捏了捏门把手,门是锁了。

正准备看旁边的房间,从身后传来小林的喊声:“师父,喝水。”

被小林看见我这样,别提有多尴尬,是我手脚慢不利落,还是小林清洗茶杯的时间太快,一时间我也没有想那么多,转身端起小林递给的茶水,抿一口,目的就是消除他的疑虑。

一口水顺着喉咙下去,还没有落进肚子,门口传来轻微的叩击声。

这种声音,就像有一只纤巧的小手在门板上抓挠。

小林看了看门,皱眉头说:“又来了。”

我不知道小林这话是啥意思,目测这叩击声经常打扰他?疑问中,看小林进厨房,我就去了门边。

习惯性的手握门把手,扭动一下,门开——

门口处一股冷风,搞得我一个激灵,还没有来得及跟小林说外面没有人,就感觉到来自后脑勺一股强风,一晃一抹暗影在头顶飘过,后脑勺剧痛,眼前一晃。

天旋地转——我转身看后面。

看到小林浑身乏着烟雾似的黑气,手捏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脸上挂着一抹特别阴霾古怪的笑,我看他,他僵直的伸出手臂,用手上的木棒戳了我一下说:“倒……”

尼玛我一直都在预防的结果还是中了小林的道。

倒下那一刻,我啥也不知道,啥也不能做。

整个人就像跌入无底深渊,四周一片漆黑。

身子很轻,轻如鸿毛,飘啊飘意识在飘忽中变得模糊。

我对自己说,死了吗?

好安静,好冷。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居然置身在一片晦暗的光线中。

四周空无一人。

有巨大的建筑物阴影,此刻的我好渺小。

渺小得就像一粒沙尘。

突然,来自半空传来粗俗刺耳的叫骂。

听着这叫骂的声音,好熟悉,是赖酒鬼?

不对,赖酒鬼早就去投胎了。

那么这个醉汉是谁?

脑子里这么想,眼前真的出现一个手提酒瓶,满嘴跑火车吐粗鲁低俗脏话的醉汉。

我在看醉汉,醉汉也在看我。

我感觉自己的唇角在抽动,然后冲醉汉举起手,醉汉惊得瞪大眼,张大嘴。

一股淡白色的气息,徐徐从醉汉嘴里鼻子里,包括眼睛里冒出来。

瞬间,醉汉软踏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装死?

我想上去踢一脚,可是浑身没有力气,不远处传来沙沙的扫地声。

寻觅声音看去,在扫地人的身后,悄然站着的人,不正是小林?

我冲小林跑去,嘴里喊小林。

就在我大喊小林的时候,身子被人摇醒,眼前真的看见小林。

小林一脸疑问,皱着眉头问:“师父你咋啦,睡觉也在喊我的名字。”

不容置疑,我真的是喊小林的名字醒来的。

看屋里,灯亮着,小林穿的是睡袍。

我躺在床上,很舒适的大床。

刚刚脑子里存在的一切,在我醒来那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那么,我是做梦了?

记得我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必须洗漱,洗脚,然后运动一下才上床的。

但我睡觉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印象。

看我困惑不解的样子,小林不自觉的笑了说:“师父是不是梦见师娘?”

提到尚敏,我脑子里依稀记得昨晚分派尚敏跟李彦各自找地方住宿的事。

但之后的事居然没有一丁点印象。

此刻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事,迷盹,有点莫名的沮丧,就在想问小林几点的时候,来自不知名处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

“咋,咋了?”

我是惊跳起来,小林却不紧不慢的说:“没什么,想必有人死了,这是小区外面燃放点,放的爆竹。”

“谁,谁死了?”

“师父,谁死了也跟咱没关系是不是,再说了,这死人每天都有发生,生孩子的也不少,也就说生与死都处于平衡阶段,所以死了个人也没有好奇怪的,师父,你要做的就是继续睡觉,其余的啥也不管。”

我啥时候变得如此脆弱,脆弱得需要徒弟来安慰?

疑惑中,我猛然想到这屋里的情况。

对,这个印象深刻。

之所以深刻,是因为我一直想见到的人没有见到。如此我就冲要出去的小林问:“你妈还没有回来?”

“回来了,在睡觉,师父你咋啦?昨晚上我妈还有你一起吃饭的,你怎么就不记得了!”

是我不记得了?

我咋就没有一丁点印象呢?

“好啦师父,你继续休息,明早见。”小林说话麻溜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我独自面对四面墙,一张床,还有一个还算气派乳白色的镶金把手组合柜。

努力去回想,头疼发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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