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的每个走道都空荡荡的,冯小冠走到服务台问:“小姐,请问刚才上来那个小姑娘进哪个房间了?”小姐客气地说:“哪个房间也没进,她打了一个电话就下去了,好象她要找的人没来。”
冯小冠急忙下楼,追到大门外也没看到霍冰的影子,他万万没想到,霍冰在丽都的出现,竟然是她人生舞台上的匆匆谢幕,而自己竟成了她唯一的观众。
陶竟男这两天魂不守舍,霍冰已经失踪两天了,一想到“失踪”这个词,陶竟男就浑身发抖,但没有一点讯息,不是失踪是什么?
霍冰是昨天上午上大课时接了一个电话出去的,陶竟男当时和霍冰没坐一起,霍冰出去她也不知道她干嘛,后来听坐在霍冰身边的一个男生说,霍冰是出去接电话后再没回来。陶竟男一下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什么要紧事连课都不能听完?再说,天大的事她也应该给自己发个信息呀?尤其是到了中午吃饭时霍冰还没消息,陶竟男就觉得反常,心里七上八下的,买好的一份午餐一口也没动,她不停地给霍冰打电话,霍冰的手机一直关机。
熬到下午一点,陶竟男忍不住往霍冰山西老家打了一个电话,陶竟男往霍冰家打过电话,她体恤霍冰经济上的困难,经常用她的手机拨通了霍冰家的电话让霍冰给家人聊。霍冰妈一听是陶竟男,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问她们吃饭了没有,天冷不冷,功课紧张不紧张,陶竟男一一回答,然后问家里有没有事,陶竟男笑着说:“霍冰不知做了个什么梦,说怕家里有事,让我打电话问一问。”陶竟男打电话前曾经很犹豫,生怕一不小心露出破绽惹霍冰妈担心,哪想到霍冰妈连问都没问霍冰在干嘛,这让陶竟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是啊,想霍冰妈,一个朴朴实实的西北村妇,她的想像再丰富,也不会想到坐在教室上课的女儿会有性命之虞啊!
陶竟男实在想不出霍冰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她突然想到了利利,但她没有利利家电话,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利利这时候该上学了,陶竟男跑步下楼,她在院子里拦了一辆摩托车,说:“快,十九小。”
陶竟男只知道利利在市重点小学十九小读三年级,至于哪个班她并不清楚,她给保安废了半天话,保安看她急得都要哭了,再加上她胸前佩戴的g大学校徽,才指着二号楼告诉她,三年级在二楼。
很多班主任已经坐班了。陶竟男跑了四个教室,终于在三3班找到了利利,陶竟男说:“利利,我是你霍冰姐姐的同学,我叫陶竟男。”
利利立刻高兴地说:“竟男姐姐,我知道你,霍冰姐姐经常讲起你。”
陶竟男说:“是吗?你今天找过霍冰姐姐吗?或是给她打电话?”
利利摇摇头说:“没有。姐姐怎么了?”
陶竟男轻轻地说:“没什么。”但她的眼中分明流露出一丝失望,利利是个聪明孩子,他立刻捕捉到了陶竟男的情绪,他追问道:“竟男姐姐,霍冰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陶竟男说:“我找不到她了。”说着,陶竟男的眼圈儿竟然红了。
利利见状,着急地说:“姐姐是不是自杀了呀?”
陶竟男诧异地说:“利利你怎么这样说呢?”
利利说:“姐姐前天说,她要是死了,让我去找你,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
陶竟男一下捧着利利的脑袋,惊讶地问:“利利她真的这么说了?真的?她还说什么了?”
利利吓得“哇”地一声哭起来,班主任忙跑出来看,陶竟男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把利利搂在怀里说:“没事利利,姐姐会回来的,她惦记着我们呢。”
陶竟男离开利利后,心情十分沉重,霍冰怎么会有那样的预感呢?一定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可她在自己面前连一点迹象都没有流露,为什么?怕牵连自己?是什么事呢?玉茹姐去老家汉中调查妈妈的案子了,我该找谁想办法呢?学校不能求助,万一霍冰安全回来,我不成告她状了?也不能报警,霍冰才刚刚离开学校四个钟头,谁相信我的直觉呀?她想起柳玉茹走时曾告诉她,有什么事可以找靳旅帮助,她打的去了夏湾区公安分局。
陶竟男看到靳旅时,浑身颤抖,牙齿打架,靳旅忙让凌凯找了一件大衣给陶竟男披上,陶竟男披上大衣后泪如雨下,靳旅又让凌凯给陶竟男倒了一杯水,不急不躁地说:“有什么事,慢慢说,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
陶竟男听到靳旅的鼓励,慢慢止住泪水说:“霍冰失踪了,她一定出事了。”
陶竟男把霍冰上午上大课时接了一个电话后突然离去,到现在下落不明,且联繫不上的情况讲了,她特别强调了霍冰前天对利利讲的话。靳旅听了,笑着安慰陶竟男说:“你太敏感了,霍冰也许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不一定是危险,她的手机可能没电了。这样吧,霍冰从学校出来一定会选择某种交通工具,我先查一查她有没有乘坐计程车,现在让凌凯拉你回学校看她回来了没有,凌凯顺便在校园内外打听一下上午有没有人看到过霍冰。”陶竟男听了靳旅的话,点点头,慢慢镇定下来。
回到学校,霍冰仍然没有消息,陶竟男在校院里碰到了班主任黄迪,她把和霍冰失去联繫的事讲了,黄迪说:“这个霍冰,自由散漫不改,迟早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