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竟男和凌凯一起在校园大门口问了一个保安,两个摆摊的小贩,他们都说没印象,陶竟男的手机里储存的有霍冰的照片,她翻出来让他们看,这时,走过来一个饭馆老闆,就是那个知味店老闆,看到陶竟男指着照片让人辨认,凑上来看了一眼说:“这不是跟你一起吃饭那个靓妹吗?上午我看见她打的出去了。”陶竟男急忙转向知味店老闆问:“她是一个人吗?的士往哪个方向开的?”老闆肯定地说是霍冰一个人,的士出校门向右转了。陶竟男还想问些什么,凌凯接到了靳旅的电话,靳旅让他迅速赶到丽都宾馆,上午宏达计程车公司有个司机在g大学拉了一个女孩子去丽都宾馆。凌凯看了一眼陶竟男,不知道该不该带她去,陶竟男从凌凯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疑虑,她问:“是霍冰的消息吗?”凌凯点点头说:“我现在去丽都宾馆。”陶竟男说:“我也去。”
在路上,陶竟男又开始发抖,牙齿不停地打架,凌凯说:“现在情况不明,计程车司机只是把她拉到了丽都,我们是去查清情况的,她不一定有什么事,你别这么激动。”说着话,好象为了给陶竟男一点支持,凌凯在陶竟男抱成拳头的两只手上轻轻拍了拍。陶竟男感激地瞥了他一眼。
凌凯和陶竟男赶到丽都宾馆时,靳旅正在看宾馆的监控录像。
从宾馆的监控录像中,陶竟男一眼就认出了霍冰匆忙的身影,她失声叫道:“霍冰!”然而,霍冰在进入八楼后打了个电话又下来走出了宾馆。凌凯突然说:“你们看,有人在跟踪霍冰。”回放录像,确实有一个男人,在霍冰走进电梯时从大堂的沙发上站起来快步向电梯走去,然而霍冰搭乘那部电梯已经上去了,他焦急地等待电梯,也尾随到八楼,各走道张望了一下,走向服务小姐问话,然后下楼,这时霍冰已经走出了酒店,男人也追了出去,他们几乎是前后脚。陶竟男说:“这个男的我好象在哪里见过。”靳旅点点头说:“有可能。”
靳旅一眼就认出了冯小冠,他想起柳玉茹临走时讲过的话,想到一向柔弱的柳玉茹近段承受的心理压力,内心平添了一份沉重。他问凌凯:“霍冰是在找人,你说她要找的是这个男人吗?”凌凯想了一下正要回答,陶竟男说:“不是,这个人不是核心人物。霍冰在八楼打了一个电话,但不是打给这个人的,这个人跟到八楼却不知道霍冰要进哪个房间,也不知道霍冰上来后又下去,因此霍冰找的并不是他。”
靳旅温和地望着陶竟男说:“难怪柳玉茹那么喜欢你。将来改行吧,跟我干,肯定比凌凯有出息。”凌凯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比她慢了半拍。”说着,用欣赏的眼神打量起陶竟男。陶竟男焦急地说:“靳大哥你赶快查一查霍冰出去后有没有搭计程车,那是,”陶竟男看录像上的时间,“霍冰是11:06走出宾馆的。”
靳旅说:“竟男,你往学校打个电话,一有霍冰的消息及时告诉你。现在,让凌凯带你找个商场逛逛,放松一下心情,下边的事我负责搞定。”
凌凯带陶竟男走后,靳旅给冯小冠打了个电话,说有件小事找他帮忙,冯小冠十分慵懒地说:“你到家里来吧。”
冯小冠家靳旅来过一次,是乔迁时请客,靳旅也在被邀请之列。打心眼里,靳旅并不讨厌冯小冠,他和冯小冠在人群里都属于容易形成中心的人物,但他们两个之间却一直保持着一种男人间的矜持,这种矜持在靳旅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他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对柳玉茹还心存牵挂?也许是嫉妒冯小冠的风流潇洒?弄不清。
是柳玉茹的父亲给靳旅开的门,靳旅给两个老人打了招呼,冯小冠已经从卧室走出来了,穿着棉睡衣,神情落寞,一出来就说:“爸妈,你们再去买点菜吧,今天晚上让靳旅在家里吃,我们喝两杯。”靳旅忙说:“你二老出去转转,少买点,我和小冠谈完事就走。”柳玉茹的父母进城几年,已经能够听懂城里人的含蓄,俩人关上房门出去了。
冯小冠问靳旅喝什么,茶还是咖啡,靳旅说随便,冯小冠走到门口吧檯那里,冯小冠装修时在进门后客厅一角特意装了一个吧檯。靳旅也知道冯小冠喜欢精緻的生活,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也让靳旅在心理上感觉到了和他之间的距离。靳旅一看冯小冠拿咖啡豆,知道他要复杂,忙摆着手说:“算了算了,我不喝那玩意儿了,还是来杯茶吧。”
冯小冠说:“要不整杯酒?”他突然觉得在靳旅面前应该有几分豪气,不应该斯斯文文的,所以特意用了一个“整”字,冯小冠是纯正的南方人,一般不用“整”,一用“整”就觉得特北方,特豪爽。
靳旅说:“酒改天喝,我还得上班呢。”
冯小冠说:“你不是找我谈私事的?”
靳旅说:“公和私,有时候没那么分明,你快坐过来吧,再磨叽一会儿茶我也别喝了。”
冯小冠又问靳旅喝什么茶,靳旅说:“不管什么茶,整一大杯过来,我可没时间喝功夫茶。”
冯小冠从茶柜里取出一个大保温杯,用热水烫一下,用小勺舀了两勺铁观音放进杯里,先用第一道水滤一下,这才接了满满一杯放在靳旅的面前,他也在靳旅对面坐下说:“我知道你为玉茹我们俩的事来的,她信任你,肯定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