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紧紧拽住狗链,好像我要抢走她的宝贝似的。
“你和小芹……还有维尼,不是玩的很开心吗,小狗借给我一会又有什么要紧。”
班长很意外地用含着一点任性的语气对我说道。
不单把这么肥的奥巴马说成“小狗”,还暗含了一些“我都这么可怜了”的意思在里面。
原本只是觉得班长一边照看狗,一边维护秩序,手脚可能忙不开,想要帮一把手,但是现在的情况,倒显得我像个恶人似的。
“那你好好照顾吧。”我说,“从现在到明天返回市区,奥巴马都归你玩了,不过……”
“不过什么。”班长以为我要提什么交换条件。
“不过让我拍张泳装照片作为留念吧,桀桀桀桀桀……”
其实我沒有说出上面那句话,否则我就变成曹公公了。
“不过,班长你是和宫彩彩一个房间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狗放到哪儿呢,宫彩彩似乎很怕大型犬的样子……”
“我会再想办法的。”原本以为我可能会提什么过分要求的班长,松了一口气。
我朝着小芹和熊瑶月所在的野餐垫,往回走的时候,发现许立军躲在树后喝着一罐燕京啤酒。
“你小子胆儿真肥啊。”我笑骂,“初中沒毕业就成研究生(烟酒生)了啊,你就不怕被班长看见,。”
“嘘,。”许立军向我打个噤声的手势,“夏天吃烤串不喝啤酒,多暴殄天物啊,我好不容易偷偷带上來的,班长因为有了一条狗,注意力分散,现在不喝,就沒时候喝了。”
“说的也是……不过你喝完以后,空罐子可处理好了,不然被班长发现的话……”
“放心,我早想好了,会塞进我自己的背包,偷偷带下山的。”
我点头肯定许立军的处理方式,许立军又说:“见者有份,我还有一罐,你要喝不。”
虽然说起來有点丢脸,但我其实是不胜酒力的。
而且一旦喝醉,就会变成从头笑到尾的老好人,旁人有什么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就是因为这样,有一次小芹趁我喝醉,提出要我抱着她睡一晚,我居然同意了,事后还回忆不起來具体细节。
所以我拒绝了许立军的好意,“我就算了,我可不想被班长放狗來咬……”
“叶麟,你这个体委,越來越像班干部了啊。”许立军嘬着一口啤酒说道。
“嗯,从何说起。”
“已经开始主动遵守班长的规定了呀,再过些时日,说不定我也不能当着你的面,在男厕抽烟了呢。”
“胡说。”我立即否认,“我还是我,你也给我少沾点烟酒,不然球技退步的话,下次篮球比赛就让你坐冷板凳。”
“知道了,体委大人……”许立军揶揄着躲到更隐蔽的地方去了。
“交出來,给我交出來。”
炸雷般的声响突然从背后出现,我被吓了一跳不说,许立军差点沒被啤酒呛死。
回过头一看,却是满脸得意的熊瑶月。
她双手叉腰,如同城管发现了违规摆摊的小贩一般,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伸出手來。
“见者有份,分给我一罐。”
“我靠,你个女生凑什么热闹。”我作势要把她往后面推,并且让她小声点,否则该把专心逗狗的班长吸引來了。
小芹不敢和其他男生说话,所以还在原地吃着海鲜,因为我和熊瑶月都不在,沒人掩护的她,速度慢下來了。
不过每当生产出虾皮、鱼骨之类的副产品,就扔到我和熊瑶月的垃圾盒里,并且在别的女生经过的时候,用类似班长的语气叹道:
“这么多垃圾,叶麟同学和维尼真是饭桶啊。”
“你喝啤酒干什么。”许立军护住自己手中的半罐,“你又喝不出好处來。”
“切,瞧不起人啊。”熊瑶月眉毛一挑,“你以为就你知道,吃烤串要配啤酒啊,背着班长,我喝过的啤酒至少有10个牌子,跟我比,你还是晚生后辈呢。”
可以想象,熊瑶月在商业街和男生***篮球的时候,或者是身为“荒原狼战队”的主力队员,撸赢了一把排位赛的时候,说不定多次和男生们一起吃烧烤,喝啤酒吧。
依她的脾气,凡是能入口的东西,见到别人喝,自己肯定也要尝试,对方拗不过她,也就不管她是不是未成年人了。
而且中国对于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禁令,完全沒有美国执行得那么严,很多家长也不重视,甚至还有用筷子蘸白酒喂给孙子的爷爷。
“你喝过10个牌子。”许立军半信半疑,并且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似乎得出了自己也沒喝够10个牌子的结论。
“是啊。”熊瑶月很骄傲地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我厉害吧,还不低头叫我维尼姐,而且一次宴会我就能喝20罐以上。”
如果是我一下子喝那么多,还不醉死,到时候还不得变成超级老好人。
小芹跑过來说:“叶麟同学跟我结婚吧。”我就醉醺醺地跟她领证去了。
班长随口说一句:“要一起报考警察学院吗。”我也立即就这么填志愿了。
艾米趴在我耳边说:“哥哥,跟我做`爱吧。”我……
卧槽不能再继续想了,酒后乱性啊,尤其是我这种容易醉倒的人,不能喝酒啊。
许立军见熊瑶月牛皮越吹越大,忍不住吐槽道:“你都是和外校的男生一起喝的吧,你小心自己喝醉,被那些人给轮`奸。”
熊瑶月平日里和男生开玩笑的时候,像是“你蛋疼了。”“你昨晚撸管撸多了吧。”这类话从不避讳,所以男生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沒有太多禁忌。
“他们敢。”熊瑶月露出凶猛雌性猫科动物的表情,“而且这帮弱逼酒量还不如我,每次我还沒醉,他们就钻桌子底下去了,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喝醉了是什么感觉呢。”
与其说酒肉穿肠过,不如说熊瑶月的胃袋深处藏着一个黑洞吧。
“反正你不给我啤酒,我就告诉班长。”熊瑶月威胁许立军。
许立军怂了,无奈道:“怕了你了,你去我背包里自己拿吧,被班长发现了别说是我给你的……”
熊瑶月兴高采烈地去许立军的背包里拿了一罐啤酒,躲到小溪边自己喝去了。
“其实……也不算太好喝……”蹲在溪边自言自语。
不好喝就别喝啊,见到别人喝,自己的嘴就闲不住吗。
“喝完了空罐给我。”我一边警惕地看向班长的方向,一边对熊瑶月说。
“为啥。”熊瑶月奇怪地抬起头看着我,“你要卖废品。”
“这荒山野岭的,我上哪找废品收购站去,我是要把啤酒罐处理掉,不然班长发现了,就该彻查有谁偷喝啤酒了。”
“那倒也是,给你吧。”熊瑶月飞速喝完了最后一点啤酒,把空罐交给了我。
“我要回去让小芹继续喂我烤串吃,欧耶,当太上皇去喽。”
刚才你不还说自己是皇上吗,这么一会又变太上皇了,年纪见长啊,再过一会就该变先皇了吧。
我拿着熊瑶月喝空的啤酒罐,用手劲捏扁,左瞧右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藏匿地点。
藏在背包里带下山,不见得就是好主意,夜长梦多。
扔进小溪里顺水飘走,就给下游的人添麻烦了,本來小芹的无价值漂流瓶就够让他们破解一番的了。
正拿着捏扁的罐子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见两声狗叫,班长似乎牵着狗到小溪这边來了。
來不及多想,我立即钻进附近的树丛后面,啤酒罐被发现的话,免不了又是一番盘问。
“它……它真的不会咬我吗。”
首先传來的却是宫彩彩的声音,她跟在班长后面,距离奥巴马有一定的距离。
“不会的,你实在怕它,我就让你……让你也喂它东西吃。”
班长似乎做了一个忍痛割爱的决定,把专属喂食权跟宫彩彩分享,对班长來说是很大的牺牲吧。
“还、还是算了……总觉得它那么大的嘴,会把我的手也咬住……”
宫彩彩身在福中不知福,沒有接受班长的好意。
“彩彩,你叫我过來,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呢。”班长问。
“那个……就是……其实……”宫彩彩犹犹豫豫好半天,仿佛在拼命鼓起勇气。
“班班班班班班班班班班班班班班长,。”
宫彩彩突然提高的音量,以及对自己磕磕绊绊的称呼,让班长稍微一愣,“到底是什么事。”
“其、其其其其其其实……维尼和叶麟同学有背我上山,我不该说他们的坏话的……”
宫彩彩低着头,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应该被凌迟处死,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内心十分矛盾的样子。
“但是……我实在忍不住,看着他们合起伙來,骗班长你了,。”
“骗我,骗我什么。”班长表情平淡,好像知道宫彩彩要跟自己说什么似的。
宫彩彩突然剧烈颤抖起來,夸张点说,有点像质量不好的单缸洗衣机,旁边的奥巴马都警惕地盯着她,觉得她有可能爆炸。
“不行,我……我还是沒有勇气。”宫彩彩哭着向班长道歉道,“我不敢说,叶麟他……他和……维尼不让我说,。”
班长的眼神中一瞬间流露出寂寞如雪的神色,咬了咬嘴唇之后,仰首看向远方,淡然道:
“维尼和叶麟的事,跟我又沒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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