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事对于叶晚安来说算是一个小插曲,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当然她也不会担心陆兆年因为所谓说他坏话这事,真的会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今天医院倒不是很忙,叶晚安在网上找全国针灸赛的最近几年场上的病例。
每五年一场赛事并不会像平常统一书面考试那样,随便扎进题海能有所成绩。
因为每次比赛的病例都几乎不相同,也是为了防止比赛的不公平出现。
正当叶晚安浏览着近几年的比赛中疑难杂症的病例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悠悠发来的,具体内容就是让叶晚安现在过去内科,有个问题请教。
叶晚安不是学内科的,所以对于内科自己真的束手无策,她回绝了张悠悠的微信。
张悠悠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重复了一遍,就是这个关于内科的病例问题能不能用针灸来治疗。
顶不住她微信的狂轰乱炸,叶晚安放下手里的鼠标,起身向着内科走去。
内科病房在她所在的针灸科大楼的旁边,比之针灸科大楼更大。
毕竟内科的病人相对更多,涉及的范围更广。
叶晚安到了时,张悠悠已经在内科病房大楼等着了。
“叶姐姐,你终于来了。”
张悠悠很是兴奋,并没有因为叶晚安之前束手无策不愿意过来而生气。
因为人命关天的事,不是是个病例都能用针灸来解决。
“我不来,你不把手机给我炸了。”叶晚安没好气的怼了她一句。
“叶姐姐知道就好。”张悠悠调皮了吐了吐舌头。
上楼去病房的当儿,张悠悠把这个病人的大致情况给叶晚安说了一遍。
当叶晚安听到张悠悠说到这个病例的发病情况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心内神经栓,这个病是完全性内科病例,只是大多数和神经有关的病例。
如果加以针灸辅助,不失为一个好的治疗方案。
只是目前多少这个病例归属到针灸科,因为没人敢冒这个险。
“你是想让我给患者以针灸辅助?”叶晚安看向张悠悠道。
张悠悠点了点头,“对,在神经性的病例中予以针灸应该可行。”
叶晚安没有说什么,随着张悠悠进入了病房。
只是病房里的景象让她大跌眼镜。
只见病床前围着五个人,三男两女。
此时几个人叽叽喳喳的正在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有人吹胡子瞪眼。
“请让开点,医生来了。”
向来好脾气的张悠悠此时语气出奇的冲人。
叶晚安倒是没看出来,这丫头竟然还有脾气,不过接下来的事也让叶晚安明白为什么这丫头没好气了。
“我们家这个不治了。”一个戴着手指头粗细的中年男人,夹着公文包揶揄道。
“哎,老大你这说的啥话,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老头死吗?”
另一个油光满面的头发稀疏的地中海男人拧着头,倚在病床边不乐意的反驳。
“就是,仗着自己养猪场那几个臭钱儿,却一分都不想拿出来,安的啥心啊!”
稍微年轻的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跟着附和。
“好了,别吵吵了,听医生怎么说!”一个浓妆艳抹的四五十岁的女人不耐烦的打断。
最后那个最年轻的那个女人只是垂眸,看起来有些胆小,没有说话。
果然还是这个年纪大的女人说话有分量,她一出声,几个人便安静了下来望着叶晚安。
“医生你给看看我家老头还能救不?”中年女人从限量版的lv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
迫于叶晚安冷冷盯着她的目光,悻悻的又装回去。
叶晚安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难怪张悠悠脾气这么好的人碰到这一家都控制不住自己。
“让开先,我看看。”
几个人连忙给叶晚安让开了条道,叶晚安走到病床前,一张枯瘦如柴的脸,只剩下皮包骨头,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
此时老爷子双目紧闭,两片薄薄的嘴唇毫无血色,贴在嘴巴上,形容枯槁,让认不忍直视。
叶晚安翻了翻他的眼皮,尽管动作很轻,但是还是使昏迷中的老爷子清醒了过来。
他艰难的张了张嘴巴,睁着浑浊的双眼望了望叶晚安,复又扫视了周围在场的人,痛苦的闭上眼。
“老爷子现在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叶晚安凑近他轻轻问道。
老人嘴巴动了动,叶晚安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又凑近了点,便听到老人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不治了。”
叶晚安不知道是自己的听力太差,还是别人的听力太好。
最开始的那个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满是骄傲的扬言道,“看看,我就说老头自己都不愿意治疗了,我们还费个什么劲。”
这个男人是老人的大儿子,大儿子这样一说余下的二儿子和小儿子以及大女儿和萧女儿也不说话了。
叶晚安回眸赫然发现,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解脱和放松。
“老人家,我刚看了你的病例,还有你的身体情况,可以治疗。”
叶晚安安慰着老人,是的,她刚刚看了下,老人可以治疗,虽然治疗好的话并不能生活的很长久,但是最起码能活个几年没有问题。
“得多少钱?”
大儿子瞬间不淡定了,从牙缝里滚出一句话,面色黑的像暹罗一般。
老头住在帝都这么好的医院,已经花费了几百万,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们非得破产
张悠悠与叶晚安对视了片刻,心里很不是滋味。
针灸加上西医与中医联合治疗效果是目前治疗老人的最好的方案,只是这个价格是有点高。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们难道不想让你们父亲康复吗?”张悠悠破口而出,义愤填膺的看着几个老人的子女。
“你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就说得多少钱吧?”
大儿子硬着头皮,梗着短短的脖子,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叶晚安和张悠悠。
“三百多万吧。”叶晚安轻启唇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老人报销医疗保险最低的价格了。
不过要是这几个人愿意,三百万对于这几个人来说轻而易举,不说别的,就拿他们一个二个的穿戴来看,毕竟这是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