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自然是学来争宠

秦若若想来也没料到,自己刚逃出去,抱上七皇子的大腿才一晚上,就被师菡给捆了回去。

喻阎渊护送师菡和师嘉姐妹俩回府,他白衣黑马在前引路,身后,师府马车被景王府的暗卫护在中间,拥挤的长街,隔的老远,便给师府的车马让开一条道儿。

到了师府门前,师嘉便借口还有事儿,先进了府,还不忘将小黄门都招呼进去帮忙,也好给两人挪位置。

马车里一张小几,师菡正撑着胳膊,握着一本书看着。也不知是在等喻阎渊,还是光天化日的窝在马车里看书。

喻阎渊上了马车,便去拿开她的手上的书,谁知他一伸手,就被师菡握住了手腕。

师菡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喻阎渊的手生的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瞧着比女子的手还要细腻几分,能挽大弓,能降烈马,能持剑杀四方。能抚琴弄画,逗鸟摸鱼,可唯独,不像是会洗手作羹汤的手。

师菡确认喻阎渊双手都没受伤后,她这才放下心来,也不问喻阎渊为何会在一帘春,只笑道:“蟹粥味道不错,只是盐多了些。”

“我尝过,盐多了吗?那我下回少放些。”

小王爷下厨,就跟大姑娘上花轿似的,委实是头一回,也没什么经验。只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成,便心满意足的让刀一给师菡送过来了。

只是,却不想这盐根本没化开,有的地方齁咸,有的地方却又清清淡淡。

早间吃粥的时候,得亏师嘉没吃,也幸亏师菡演技好,愣是没让人看出来。

此时一听喻阎渊说还有下次,师菡哭笑不得,无奈道:“师府的厨子手艺也不错,我吃得惯。你这几日该是没休息好,就别折腾这些了。”

“那不行。”喻阎渊看了她一眼,不赞成道:“你身上的伤,我已然不能替你去疼。这些照料你的小事儿,总得给我个机会才是。”

提起师菡受伤这事儿,喻阎渊就觉得心中憋闷。他知道师菡在国公府过的不好,却没想到,师家这群恶狼养的,竟敢对师菡动手。

想到这儿,他便恨不能时时刻刻的护在师菡身边。

师菡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喻阎渊,只好掐了劝他的心思,只不解道:“你今日再一帘春做什么?”

原本说是一帘春今日被夜斐然包了楼,师菡自己亮了名头闯进去找茬也就算了,小王爷今日的姿态可不像是闯进去的。倒像是……被请进去的大爷。

喻阎渊眼角一弯,低声道:“你想知道?”

师菡瞪他,“听闻一帘春的老板娘风姿绰约,貌若天仙,难见的很,你的运气倒是不错,一去就能见着。”

她故意摆出老板娘,倒不是醋了,只是怕自己这几日又给他惹了什么麻烦,他自己扛着去了。

谁知,师菡这话一出,喻阎渊立马举起手,严肃保证:“刀斧在身,她也没有不见我的选择。你若想见,我便再让刀一去走一回。”

刀斧加身?

师菡险些气笑了,她一巴掌拍掉喻阎渊举起来作誓的手,无语道:“你,你没事干嘛这么吓唬人家?哪儿有你这样的?”

喻阎渊这话倒是不假,没见着他之前,一帘春的老板娘的确是不怎么搭理刀一的,此后被刀一威胁了一番,这才勉强同意教喻阎渊梳头。只是见着喻阎渊后,前后态度大变。

喻阎渊勾起唇瓣,理直气壮道:“原本还准备了捆绳,只可惜没用上。”

师菡:“……”

他还想把人捆了?难怪方才刀一捆秦若若时,东西都是现成的呢。

喻阎渊起身坐到师菡身边,柔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闭上眼睛。”

师菡眨眨眼,见他神情认真,便依言闭上了眼睛。谁知她刚闭上眼,只觉得头上一松,紧接着,一头青丝倾斜而下,垂在身后。师菡大惊,忙捂住自己的头发,嗔道:“我还要见人呢,你别闹。”

“乖,闭眼。”喻阎渊声音极轻,一边说,一边手法利索的去顺她的头发,虽算不上多熟练,可比起昨日,已是好了太多了。

大概是察觉到喻阎渊手法跟昨天的不同,师菡倒也没再说什么,便任由喻阎渊为所欲为了。

“你去一帘春,就为了学这个?”

“嗯。”

“梳头是女孩子的事,你学来做什么?”

“自然是学来争宠。”

“什么?”师菡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刚才仿佛听见景小王爷说什么争宠?

身侧,喻阎渊叹了口气,苦大仇深道:“你身边有两个得力丫鬟,将你照料的井井有条,周嬷嬷更别提,考虑周全行事周到。还有个帝师府的商公子,我若不学点什么,怕是日后在你身边,都插不上手。”

自负如喻阎渊,京城人皆知,景小王爷向来自负,但凡是他会的,都必定是全京城最厉害的。别说是小王爷会自卑了,他不睥睨天下,俯瞰众人如蠢货就不错了。

师菡憋着笑,无奈道:“就因为这?”

师菡从不知道喻阎渊对自己的心意竟是到了这般地步,即便是母亲顾氏在世时,也许多年不曾亲自给她梳头了。

“这还不够?”喻阎渊笑看着她,手上动作轻柔,生怕扯着师菡的头发,故意打趣道:“我既要做师大小姐唯一的正宫,总得拿出些手腕不是?”

师菡侧头看了他一眼,好笑道:“傻子。”

他何须手腕?只要他站在自己身边,就是她的唯一。

不多时,喻阎渊给师菡梳好了头,这才目送着师菡进府。

待师菡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府门内后,喻阎渊翻身上马,迎着烈日昭昭,邪魅一笑,道:“走,办事儿去。”

师菡回到院子时,师嘉早已在这儿用了一盏茶,听见师菡的脚步声,她笑着打趣道:“我还打算再喝一盏茶呢,你就回来了?”

这一抬头,师嘉愣住了,她指着师菡的发髻,诧异道:“你这怎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头发怎么了?”

师菡一愣,下意识的道:“不好看吗?”

“那倒不是,”师嘉忍着笑,起身去捧了镜子过来一照,笑道:“我若是没看错的话,这该是最时兴的发髻,听说整个宁州城会的人一只手就足够数了。”

说完,师嘉不解道:“可,你刚才不是与小王爷在一起码?这是……”话说到这儿,师菡忙垂下脑袋喝茶,生怕说出这发髻是小王爷给自己梳的会吓到人。

可她不说,师嘉却还是反应过来,忙道:“该不会,该不会是……”景小王爷亲自梳的吧?

后面的话,师嘉没敢说出来。

听着就挺不可思议的。

“咳,”师菡低咳一声,大胆师嘉的话。

后者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震惊道:“从前听人说,景小王爷对你一颗痴心多年不改,我还觉得有些夸张,如今看来……景小王爷怕是恨不能一颗心都拴你身上啊。”

师菡低垂着脑袋,哼哼唧唧不肯抬头面对姐妹,只从脖子到耳根都是赤红一片,埋着脑袋闷声喝茶。

打趣够了,师嘉这才清清嗓子,低声道:“听说三祖母那边,知道秦若若是被捆回来的,生了好大一场气呢,这会儿秦若若还被她留在屋里说话,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打算。”

“不管她还有什么打算,都白费。”师菡微微仰起下巴,扭头对冬杏道:“去多叫些人,既然祠堂看不住秦小姐,那便换柴房吧,一日送一餐过去,别给饿着了,但也别喂的太饱,吃饱了,就总惦记跑。另外,在老夫人院子里请几个人去看守,关她,是祖母的意思,若是人看不住,祖母面上也无光不是?”

冬杏一听,立马抱了剑,转身往师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这种事儿,也就只有冬杏镇得住场子。

师嘉叹了口气,忍不住吐槽道:“一个义女,居然能爬到嫡女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亲生的呢。”

师菡仰起头,怅然的叹了口气,无奈道:“是啊,说不定,就是亲生的呢。”

不过,师菡没想到的是,这一回,师老夫人倒是没闹,二话不说,便顺了师菡的意思。

师菡不免有些诧异,再三询问:“祖母当真没有反对?”

师老夫人若是真的对秦若若死心了倒也好,怕就怕,她别有用心。

冬杏神色凝重,闻言,点点头,道:“是,老夫人说昨夜做梦,心神不宁,明日想去白龙寺拜拜佛,若是小姐得空,请小姐陪她走一趟。”

白龙寺?

宁州城外的一处寺庙,听说十分灵验,往来也多有世家权贵,师菡想了想,便让冬杏去回话。

不过是走一趟白龙寺,她黄泉地狱都走过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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