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想寻的快活他都能给, 日子久了, 谁还会记得那奴隶姓甚名谁,是何模样。

何楚云的珠玉阁, 他也成了常客。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该从何处走不引人注意, 从何处离开最快。

对侯府熟悉得很, 如同回自己的家。

邓意潮甚至往她寝室带了几个自己喜欢的摆件,还有惯用的灯烛。

简直把珠玉阁她的寝屋当成自己屋子装扮。

而何楚云也默许了这些。

她喜欢和邓意潮玩这情意绵绵的把戏。

而且现在他也很少让她动气, 比以前听话得多。

她虽说脾气不小,但懒得与人置气也是真的。

邓意潮懂事,她自然也愿意惯着。

二月下旬, 天气还未见暖。敏州冬日长,一般三月末雪才会化开些。

邓意潮上次带了条虎皮毯子放在她的榻上, 说是之前她的小毯子太薄。

因为她总是开了窗将他衣裳扒得一干二净,寒风袭人, 那条小毯子根本不中用,他就自己带了条厚的来。

何楚云这会儿身上盖着虎皮毯子,倚靠在榻上。手里拿着本《北州记》闲读,亦是邓意潮带来送她的。

这是本游吟诗人撰写的游记,里面还记录了这个诗人的几段露水情缘,她看得津津有味。

从远处看,风清气静,熏香缭绕,美人在窗边读书,美景一副。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只不过需要忽略她身下毯子里动来动去的那颗头。

好一会儿,邓意潮红着脸从毯子里钻出来,趴在她腹上。

“热死了,嫂嫂。”

他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水,看着不为所动的女子,皱着眉委屈道:“嫂嫂怎地如此冷情,莫不是嫌弃潮儿没用了?”

何楚云只拿他当个会撒娇的小兽,腾出一只手揉揉他的头,轻笑道:“哪有,潮儿很好。我很高兴。”

邓意潮双眼发亮,“真的!”

何楚云点点头。

邓意潮想拱起来亲亲她,但又想起她此刻定嫌自己嘴巴不干净,只能作罢。

他将脸颊贴在她柔软的肚子上,轻轻蹭着。

两人之间缱绻缠绵,像一对恩爱多年的眷侣。

邓意潮心潮涌动,这感觉令他沉迷得无法自拔。

他甚至开始幻想日后与她成婚,可以时时刻刻,光明正大地将她抱在怀中,唤她妻子。

越想情意越浓,哼着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何楚云低头问:“怎地了?”

她也不明白,不过半月,他转变很大,十分听话,有时候又支着耳朵眼睛滴溜溜地转,愈发像条听话的猎犬。

邓意潮不知怎地了,抬起头,几乎带着哀求,道:“嫂嫂帮我好不好?”

她从未主动帮过他,向来都是他自己弄。

经过她的教训,他也从来没有和她提过什么要求。今日被这缱绻的氛围感动,他就是想让她也在乎他一些。

他嘟着嘴,轻蹙眉头,看起来委屈极了。

何楚云觉得好笑,“瞧你这样活像个小媳妇。”

邓意潮闷声闷气道:“还不是相公欺负我。”

说罢,他将《北洲记》从她手中抽出放到一旁。

随后握着她空出来的手拉到毯子里,“相公,别看了,疼疼我吧。”

哼笑了一声,何楚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在他脸颊轻啄了一下。

他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毯子里握着她的手也脱力松开。

“嫂嫂……”

反应过来后他的嘴都要裂到屋顶上,嘴里只知道唤她,“嫂嫂!嫂嫂!”

何楚云眼睛里染满了笑意,“怎么?小娘子还没要够?”

邓意潮微怔,何楚云向来不爱同他闲谈,莫说配合他玩笑。

他极力扳回咧到耳根的嘴角,但却依旧掩饰不住笑容,只好把脸埋在她肚子上,“是相公的错!相公日日被你那糟糠妻缠着,好不容易见我一回还要看书!”

何楚云掰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露出来,“那我休了糟糠妇娶你如何?”

邓意潮眼睛微眯,“好啊,我要和相公恩爱一辈子。”

何楚云道:“看你本事。你若能为我生个一儿半女,我便考虑考虑。”

邓意潮只噘着嘴摸了摸他自己的肚子,一脸遗憾,“不是我这里不争气,是相公疼我疼得少了。”

她笑出声,道:“那你想让我如何疼你?”

邓意潮又将她的手拉进毯子,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  何楚云瞧了他一会儿,心生喜爱,道:“好。”

他心里的喜悦全都写在脸上,然后没高兴一会儿眼睛竟湿润起来。

他怕她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倾身上前一只手杵在她身侧,头靠在她的肩上。

何楚云无奈,只好伸出手随意地给他揉了揉。

邓意潮却仿若被雷击中,颤抖不止,哆嗦着哼哼唧唧,将脸埋到她的脖颈。

何楚云耳朵离他很近,只听一阵阵闷哼,震得她耳朵疼。

直至平息。

何楚云松开手,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哄道:“好了,这回安静会儿?”

邓意潮也不想说话,他动都不想动。餍足地瘫在她身上歇着。

好一会儿,才彻底回过神来。

方才的幸福只在他心里持续了不到一刻,就又被一股巨大的空虚填满。

他回回情动得不能自已,只能任她玩弄调笑。

她却总是这般冷冷清清的,就连帮他一次都这般牵强,还要他好声好气地哀求才应。

以前她帮别人弄过吗?不会的,她这么高傲,怎么会帮别人弄?

可万一呢,她那么喜欢那个乐奴,上次他不过提了一嘴就挨打了。

还有她院里那个马奴。

他第一次来她房里就被那马奴撞见。

她还当着他的面耍弄了马奴,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却越想越不对劲。

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个良善端庄的形象,怎么会轻易耍弄一个奴隶。

莫不是对那奴隶也有什么别的心思。

是了,那马奴高壮健硕,看上去就与旁的什么奴隶不同。

难道那马奴不是普通奴隶,而是她养在府里的床侍?

他突然想到第一次回在她屋子里,那马奴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保不齐在那马奴眼里他还算个晚辈呢!

越想越气,呼吸也没平下来。

何楚云还以为他今日过分情动,手还在他身上轻拍哄着,却不知邓意潮脑子里千回百转。

刚想叫他起来去给她洗块湿帕子擦手,就听他没来由地问了句:“那个马奴呢?我要见他!”

何楚云挑眉,这人又发什么癫。

“大抵在偏房,怎么了?”

邓意潮耷拉着脸,看上去不大高兴,任性道:“那嫂嫂叫他过来伺候。”

“伺候?”

一听她这疑惑的语气就知道她定是误会了。邓意潮更气了,她还想几个人伺候她!

“我要他过来侍奉,他见过我,不怕生事。”

何楚云见他一脸不愉,但也懒得想因为什么。这人心眼多着,还一天比一天放纵,极像何度雨。

敷衍哄人她最擅长了。

邓意潮来过后,她便着人将雪来的父母从外州寻了回来安置在别处,并警告他,若是将她的事说出去,他父母绝对不得善终。

雪来什么反应来着,她不记得了。好像是叩谢她帮他找到了父母,并连连承诺绝对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如此看来,他还算个孝顺之人。

她没有过多想邓意潮为何要将雪来叫过来。不过他说的倒是也合她意。

雪来不会生事。

想罢,何楚云便让外室的喜灵去唤雪来。

没多时,雪来叩门而入。低着头跪在塌边。

邓意潮方才便披上了外衫穿上了亵裤。不过外衫只是松松垮垮地系在腰处,胸膛袒露着。

叫人一瞧就能瞧见他身上的各种痕迹。

他坐到塌边,两腿搭在地上,俯视着地上的雪来,心里愉快极了。

方才生的委屈也消散了不少。

可雪来一直低着头怎么能瞧见他身上被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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