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吃的午饭,吃完天已黄昏。
徐子凡躺在床上,掀开衣服摸着鼓鼓的肚子休息。
两顿并作一顿吃了,吃得太饱,肚子有点涨。
这一刻茶足饭饱,便自然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青纯洁无瑕,像一朵莲花儿。
小红那勾人的红眼皮,膨胀的胸膛……嗯,得给她换大号衣服了。
娘子今天怒气冲冲的样子,冷艳动人。
她一生气,冷冰冰的脸上,一双水灵眼睛透着恨意。
着实吓人。
但那如同神祇一般高高在上,威严中透出的一种莫名魅力,真的又摄人心魄。
不过,娘子聪慧,今日一番说辞,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千万可别落下什么破绽。
嗯,待会喝过虎鞭汤,还需加把劲,让她口服心服才是。
对了,那包“六味地黄丹”,还是先不要服用了。
别弄得像上次的“天竺神药”一般,再把自己穿到更远的朝代去……
正躺着沉思,房外脚步轻响。
听声音,便知来的是小青。
徐子凡放下戒心,坐在床边。
小青双手捧着一个木盘,盘中一碗热汤,正冒着白气。
她进了门,转过屏风,便看见了衣衫不整,袒胸露乳的徐子凡。
忽然娇羞无比,低头放下热汤,转身就要出去。
“小青,别走,姑爷问个话。”
徐子凡嬉笑着,遮起了长衫。
小青背对着他,身后线条匀称,紧致。
“姑、姑爷,你穿好衫子,免教旁人看了误会。”
“呵呵,好罢,我就依了你这丫头。”徐子凡起身向她走去:“夫人在做甚么?怎么久不见回房?”
徐子凡把手搭在小青肩头,她一个哆嗦,闪在一边。低声道:
“夫人在跨院,教训下人们呢。”
徐子凡疑惑:“怎么又在训人,出了啥事?”
小青余光扫向徐子凡,见他穿好了衣服,便抬头望了他一眼,轻声道:
“今日姑爷闹了一场,夫人怕小的们出去乱说。便唤了所有人来,正训斥呢!”
“喔,夫人也是的,管人管得太紧了些。”
小青忽而有些激动,恳切道:
“姑爷,你再莫惹夫人生气了,她一不高兴就拿小的们撒气。上回打的王小三,还下不来床……”
小青说罢,又低着头。
徐子凡惊愕不已,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
“如此看来,定然是要好好调教调教了!”
说罢便带着小青出了厢房。
徐子凡瘪着嘴,径直走进了跨院。
大院中点着几盏灯笼,百十号人正跪在当院,低头听柳熙月训斥。
嘶,场面有点肃穆,徐子凡一下子硬朗不起来。
他只能缓步走到柳熙月身旁,望着众人,不知道说什么。
但他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对这个等级森严,尊卑关系分明的社会很不适应。
明明是主子的错,却要这些无辜的下人跪着受罚。
当中还有几个驼背老人,甚至孩童。
这是什么事啊!
徐子凡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转身“咕咚”一声跪在了柳熙月眼前。
“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徐子凡的错!与众人无关,要罚便罚我一个好了!”
柳熙月一惊,见徐子凡跪在脚旁,脸色大变。
这要换作以前,跪便跪了。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尤其听过徐子凡做的那首词之后,她对徐子凡的态度更是判若两人。
她急忙起身去拉徐子凡,口中埋怨道:
“相公,奴家并未惩罚他们,只是在训话。你快快起身,折煞奴家了!”
众人听见柳熙月口称自己为“奴家”,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这赘婿,今时不同往日啊。
徐子凡赖在地上不起来,转头指着大家说道:“他们不散,我便一直跪着。”
柳熙月无奈,只好朝众人挥挥手:“都散了,回房的回房,归家的归家。”
众人唱一个喏,纷纷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土,低头离去。
有几个小厮,临走时还对徐子凡投来同情与崇敬的眼神。
待众人散尽,院中只剩二人。
柳熙月轻轻掐了徐子凡一把,娇呼道:
“死相,堂堂一个大才子,跪在我面前像什么话?快随我回房歇了去。”
徐子凡挣扎起身,哀叹一声,腿有些麻。
听到柳熙月的话,他又郁闷不已。
“娘子,我且问你,你知道一个叫苏轼的人吗?”
柳熙月挽着徐子凡的胳膊,想了想,说道:
“苏湿?苏家庄打小一直爱尿床的苏家儿子吗?”
“并非此人,我说的是个会写诗词的人”
柳熙月蹙眉:“我也通读历朝诗词歌赋,但从未听过此人。相公为何有此一问?”
徐子凡展颜:“随口一问,没有便好。如今我已年满二十,尚未取字。
只觉这‘苏轼’二字,甚合我意。娘子以为如何?”
柳熙月闻言露出欣赏的笑容,说道:
“相公,取了字,日后也好做官!只是这两个字,却是何意?”
“这字……”徐子凡沉默了。
这两个字,却也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娘子,这字,不为别的,只为我的身体复苏而取。”徐子凡胡诌。
柳熙月却非要认真,又问道:“既是有这个缘由,苏字却也说的通,那‘轼’字却难说,”
轼,是马车前的扶手,女人的手腕粗细……
徐子凡一激灵,便嬉笑道:
“娘子,轼是车上的物件,你把我当作能坐的车,便是说的通了。”
柳熙月又惊又羞,慌慌张张朝屋子跑去。
“哪有这样取字的,太儿戏了!”
徐子凡紧随其后,进了房间。
那一碗虎鞭汤,不热不凉,温度刚刚好。
徐子凡把鼻子凑到碗前一闻,立时差点呕吐起来。
腥臭无比!
徐子凡清楚,汤中又是没有加什么佐料,原汁原味。
难怪如此难闻,料想那口感也是苦涩难咽。
早知道这么臭,徐子凡就偷偷倒掉了。
现在柳熙月盯着他,他下不了手。
“相公,快些喝了,这是奴家亲自为你熬的。”
徐子凡长叹一声,这娘子厨艺不咋地。
“娘子,你要敢喝一口,我便喝完剩下的。”
徐子凡把碗推向柳熙月。
柳熙月端起碗,闻了闻,竟皱眉喝了一口。
徐子凡见状,惊得瞠目结舌。
柳熙月果然是个狠人,不得不服。
徐子凡双手捧着碗,手有点发抖,下不去口。
“娘子,你捏住我的鼻子罢,不然我怕会喷你一身。”
柳熙月责怪道:“一副带阴丸的虎鞭,要几十辆银子,你千万莫吐了!”
说罢高高抬起右手,捏紧了他的鼻子。
徐子凡皱眉闭眼,仰头一阵猛灌,喝光了虎鞭汤。
放下碗,双手又紧紧捂住口鼻,生怕吐了出来。
柳熙月拍手笑了起来:“好勇猛的相公,方才我呷了一口,差点没忍住吐了!”
“你诈我!”
徐子凡一把抓住柳熙月的头,把嘴唇紧紧抵在她的嘴上。
柳熙月身子一软,双眼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