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颗稍尖的虎牙,扎得他敏感的耳垂又痒又痛。
萧宸满眼渴求又委屈的望着她,没办法控制住面红心跳的喘息,可怜兮兮的落下破碎的话音,
“痛,好痛了。”
沈君曦在他耳边轻而蛊惑的说,
“谁家第一次不疼,你以为,这般事,那么好玩吗?”
他被压制住双腿,完整的剥落在她面前,半分阻止不得她嚣张的举动。
他被她施用指腹打圈摩挲,寸寸侵蚀。
薄软干净的指甲放肆刮擦过,又痛又爽。
沈君曦低眸打量着他的脸色。
男子也是口是心非的东西,哪里疼着他了?
那双梵清纯洁的眼眸被委屈乞求的碎光占据。
饥饿一天的小奶狗都不及他看起来……饿。
萧宸挣扎的瞧着她恣肆的眉眼,仰着下巴,忍着一阵阵入骨酥麻,艰难求道,
“我…难受…小侯爷,不玩了…好不好?”
他想表达的是,不是被她揉疼了,是她还不够……用力!!
沈君曦又笑了,见他可怜的厉害,心软了软,啄了下他的唇,诱惑低哄道,
“你我玩儿都玩儿了还能半途而废吗?琢玉方成器,你这颜色过于粉嫩,小爷呢,这双手最擅雕琢。
家里没什么下人,院落都是空的,你放开嗓子喊,我听高兴了就满足你,怎么样?”
萧宸从未想过沈君曦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没有情欲,唯有令人抓心挠肝的邪肆!
他觉得,她禁欲是真,熟练也是,放浪不拘,绝对玩儿过兔儿爷!!
当下的疼和爽无法言喻,他会失控的死在这种痴狂的空白里。
但是他禁不住大口喘息,还在竭尽全力的呼吸着。
他还活着,活着被她盘玩!
沈君曦的这双手,到底玩过多少兔儿爷!!
“你亲亲我,求你…”
萧宸松开紧捏着被单的手去揽她的脑袋,他渴望被她亲,在欲望之外,给他缠绵的情感。
那样他就不嫉妒了。
“亲?做梦!你一张嘴停不下来,将我脖颈都咬红了,你打算明天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嗯?还不认错?”
沈君曦避开他的手,淡淡垂眸示意向自己肩头。
她的衣领散开大半,雪白的肩膀至脖颈多处被萧宸啃咬出暧昧的红。
不受他诱惑,更不亲他,不留情的搓揉,无情征伐他的欲望。
渐渐地,他冰清玉润脸庞被情欲占据,皎白无瑕的皮肤上渗出一层晶莹的薄汗……
一具唯美、洁净、蓬勃的少年身躯,同样令人着迷。
沈君曦轻挑着风流眉眼,悟透了一个词儿:活色生香。
萧宸回应不得她抛出的问题,更开不了口,认不了错。
有一瞬间像是无数烟火绚灿在脑中绽放。
无穷无尽的愉悦感伴随着对她爱意从血骨冒出,齐齐涌出心脏,将心脏填满、填的充盈扎实。
心脏一跳,痛快欢愉的血液奔赴向四肢五骸。
从灵魂到身体都在快慰的颤抖。
烛火下,他双眸迷蒙的绯红模样,惹人心疼的极了。
可怜的沈君曦是真想亲亲他。
柔情猝不及防的溅入她慵懒的眼底,她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靠在他耳边暗哑的说道,
“现在能不能放我睡觉?乖…帮我擦,否则,我真打你屁股了,一百个。”
余韵过后得到的清浅触吻令他惊心动魄的失神着。
他回过神,侧脸看向她低覆的眉眼。
她就这么伏在他肩旁,合上了夺人心魂的眸子。
安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唯有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喘息着。
……
萧宸为她擦拭手指时,忍不住亲吻她素白好看的掌心。
指节如玉,玲珑细致,漂亮的不得了。
这么一双雪白柔软的手,手执长剑、指携银针能夺人性命于无形之间,却也能给他温柔雕琢……
她说他粉嫩嫩的,颜色淡,她是真的见过旁人的?
他像是被摄去神志,看了好久好久,到了最后只觉得完美。
不仅仅是手,她哪里有不完美的地方?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完美的。
他好想要她,想要吻遍她全身,让她属于他。
渴望的彻底占有她欲望越来越强烈,心底的洪水猛兽快不受控制的要逃出来。
他急促的呼吸着,忐忑的回到床上,拉紧她的衣领,将熟睡的她轻轻抱在怀里。
贪念是魔,一念人间,一念地狱。
他不嫉妒,他得等,等她恢复身份,愿意与他永远相伴,她未来只属于他。
正午的阳光明媚耀眼。
沈君曦这一觉睡的太沉了,一天一夜集中精神没合眼,回来就陷入温柔乡。
温暖被窝里都是萧宸身上雪参的味道,她明明有些醒了却眷恋着床,不舍得睁眼。
她承认,她被这张床征服了。
直到一股熟悉又异样的气息恍过她的鼻尖,泪意涌上心头,她鼻腔猛地一酸,骤然睁眼间,吓的一机灵,
“你有病?!!谁允许你进来的?”
一袭红裳的江枫落在阴影处,他坐在沈君曦床边的脚踏上,低垂着脑袋,凌厉轮廓的侧脸冷冷的。
沈君曦觉得府外固若金汤没用,平时她还算警惕,这睡沉了,在府里被掐死都不知道!
“你把红尘一梦做出来了?我太熟悉这个味道了,外公身上就是这个味道,你自己用了?”
沈君曦见江枫不说话,仔细回忆了下昨晚的事情,以及身边的气息。
她经常分不清梦境,一睁眼见不到萧宸,反而是江枫坐在这,险些以为昨晚中幻药了,吓的心颤。
要是碰了江枫,她得不讲情面的宰了他这狗贼!
“本座想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他,那个王爷。”
江枫孤坐在角落,眉眼沉沉郁郁,没有抬头看她,静静的开口问。
沈君曦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没犹豫的说道,
“这还需要问吗?谁不喜欢一个人,与他睡一张床!倒是你,你冷不丁的在我这做什么?还是又查到什么了?”
“我等着回门派,你速速取血来,我没功夫在这等你成事!”
江枫站起身朝外走,手里甩出一枚东西砸向她,她下意识的躲,那东西砸在了墙上,落在锦被上。
她面露意外,捡起那块云母血玉,急声说道,
“江枫你要是有病,我就顺便给你治,你这是演哪一出?!”
云母血玉与青鳞玉都不是字面上的玉,青鳞玉是异兽的鱼骨。
云母血玉江湖有传闻,来历沈君曦不知道,唐门的人肯定知道,这小小一块有拔毒的效果,据说唐门还有一块云母血玉床,算得镇派之宝。
问题在于,江枫平白无故赠她礼物,又把红尘一梦做出来了,这不是在胡闹吗!
沈君曦穿好衣裳去找江枫,圆拱门外的侍卫见她神色匆匆的出来,笑着问道,
“家主,宸王备了早膳可要端过来?”
“暂时吃不下,对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沈君曦走出去,又回头问道。
侍卫想了下,回道,
“卯时,比上朝还早些。”
沈君曦不悦转身,棠容这家伙,把她的人不当人,卯时叫走,子时放人。
他用着是一点不心疼啊!
这一刻,她仿佛突然站在了分叉路口,去内室阁找萧宸,还是去找江枫那神经病。
她决定先找江枫,事有轻重缓急,这弄不好要出事!
沈君曦运着轻功跑进了江枫的院落,这小院落里浮动着煮药的香气。
江枫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意外的侧过脸看她。
“你来做什么?”
沈君曦冷着脸将手里的云母血玉丢抛给他,淡淡道,
“这东西我不需要,你说实话,红尘一梦,你用来梦我了?你换个人我都管不着你,但我不行。”
江枫根本没抬手去接,云母玉直接砸在石桌边缘,被磕碎了一个角。
沈君曦愣了下。
江枫垂眸看了眼被丢在地上的玉,坦然不屑道,
“你少自作多情,我从小被江家夫妇收养,他们待我犹如亲子,但我这双眼睛不属于北唐,我知道我来自哪里,我想用红尘一梦见一见记忆里模糊的生母罢了,因为见到了,所以丢给你一个谢礼,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谁意淫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沈君曦被噎了一口,她不男不女??
但见江枫说的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微微松了口气,蹙眉道,
“见到了就行了,那东西毒性大,且无药可医,你不可长期用,不然我犹如杀你。”
沈君曦说罢就转身走了。
江枫凝视着她的背影,冰色妖冶眼里浮出柔软、哀怨、似水母浮游在深海般的微弱薄光。
沈君曦,冷傲霜寒一点都没意思。
镜月,可爱乖张,俏皮灵动,眼睛里有如稚童般的纯澈无瑕的光。
明明是一样的脸却不是一个人。
江枫蹙眉,他开始讨厌沈君曦了,很讨厌她。
最讨厌是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一定是连同镜月的可爱都一起给萧宸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都给了。
……
萧宸特地起早去做棠容丢给他的事儿,这样便可抽官员午休用膳的一个时辰跑回来见沈君曦。
镇国府距离皇城很近,坐马车仅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他猜她会睡到正午,甚至下午,但他赶回来能有很大概率能与她一同用午膳。
极其幸运的,他方走到镇国府门前就迎面撞上了她。
沈君曦也觉得很巧,她走到府门前,跨过门槛一抬眸就蓦然撞进了萧宸亮如星辰的眼睛里。
马车上。
“小爷要先去内室阁找棠容一趟,再去见你母妃,但你瞧瞧,这般能好看吗?”
沈君曦解开斗篷,她脖颈上的暧昧吻痕还没去,明晃晃地暴露在外,有些像是秋后算账。
萧宸心里觉得好看,但却口是心非,诚恳道歉道,
“不好看,我下次不敢了。”
他表现的可乖,可乖了。
神态温柔似水,双瞳清澈无害,但沈君曦知道都是假的,表象罢了!
咬她的时候都疼了!
她是最怕疼的,他竟然敢不知死活的咬她脖子,要不是那时候实在困的厉害,她非得狠狠收拾他!
“呦,还有下次呢?”
沈君曦用眸子锁着他的脸,语气挑衅,故意逗他。
“小侯爷…我……昨晚…”
话都没说完,马车停了。
“怪我昨晚失态,以后会控制收敛…”
萧宸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回事,明明她还在,答应陪他,但他偏生没控制住咬了她。
沈君曦起身,下了马车后,忽然揽过他的腰捏了一把,
“以后再敢咬我,我掐断你…腰。”
萧宸呼吸一紧,认下这个威胁很可怕…可怕到令他骤然思绪一空,横生期待,期待的恐怕睡不着觉。
沈君曦在不少官员的瞩目下踏入内室阁办事处。
正在用简餐的棠容放下碗筷,眸光大亮,
“小侯爷,你来的真好,快快快,帮鄙人看几本难缠的文书!之前不想管的事情,现在都想管,鄙人心里痛快但忙不过来咯。”
棠容之前自身都不甚安全,各地琐事牵扯甚广,剪不清理还乱,他便堆积了不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也有些扬眉吐气,一改之前的温和政策。
反正要斗个鱼死网破,现如今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把剪刀下去,剪就完了。
他手上一档子都是得罪人且和傅家还没关系的事,但现在掌权的人是萧云泽,趁着他掌权,能收拾一个是一个。
太子掌权,各地官员要骂,骂太子就行了~
“棠相心急起来连晚辈都想抓,这可不兴,晚辈是来您这…为蹭饭。”
沈君曦板正的坐到了长桌前,一旁的下人听了,还真就给沈君曦打饭了。
在宫城外衙门办事的官员,官无大小,早中晚都有一顿饭,但那些饭菜寻常,不甚好。
要说好吃,当属在宫城内办事中书省、秘书省的饭好吃,因为是御膳房带着做的。
棠容轻笑,不禁扫了眼萧宸。
他觉着沈君曦是萧宸请来敲打他的,跟着做到沈君曦对面,抱怨道,“小侯爷说话前也不四处走走瞧瞧,鄙人这地方,里里外外不剩下十个人了,鄙人啊……最近脱发尤为严重。”
棠容卖惨,沈君曦跟着眉眼染笑,
“晚辈有个提议棠相不如听听?”
棠容不以为意的拿起筷子,
“小侯爷但说无妨,您啊,就是这老天赐给鄙人的签筒子。”
能抽到哪根,全凭运气。
没遇到沈君曦之前,棠容觉得他的气运将近,现在……全是未知。
“棠相说笑,万松书院多愿教治国之道,晚辈觉着万松书院今年能用的人不少。”
棠容听后神色变了变,
“小侯爷,您出身世家门庭,贵不可言,但您亦生活在民间数年,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晚辈也这么觉得,但天下人,人各有用,哪里有那么些惊艳世间的大才?
书院中亦有出身没落的寒门子弟,您主考春闱这么些年,更曾高中状元,该是比谁都有清楚区区考题不能代表太多,尤其是品性。”
如果棠容不是状元,他没资格说考题代表不了什么,能把考题答好看,不算本事,但他是状元,他有资格说,考题不能作为为官的凭证。
棠容反应过来了,试探说道,
“小侯爷是怕宸王辛苦着了,想先给他安排几位小有能力的年轻人帮他办事,买一波少年郎的赤胆忠心,省得我们这群老家伙会压着他。”
沈君曦被戳破心思,笑意绽开,
“晚辈最喜欢与棠相聊天,舒坦!”
棠容儒雅的脸上泛着无奈,沈君曦是半分苦不让萧宸吃,心觉萧宸这都是什么命啊!
萧宸也没想到沈君曦见棠容是这个目的,他随口一句,她挂在心上。
书院的人,应该是陈锋等成绩不错的人,少年郎不因世事但得了一点儿往上爬的机会,都会拼命努力,竭尽忠心。
不比棠容等人有用,但是好用,因为人各有用。
帝王初登大宝,想驭老臣难,朝廷之上若都是老臣,亦或者是老臣选中的人,帝王举步维艰。
驭臣之术,何其深奥。
……
在棠容这里蹭了一顿饭,沈君曦想前往常乐寺见宸妃,然而,她却不打算与留在内室阁的萧宸打招呼。
他这两日都没能取到血,肯定是没见上,没能力处理。
但沈君曦不能怪他无能,无论如何,宸妃生他养他,理念再不合,他岂能不管不顾的闯他母亲房间,夺她母亲的血?
换言之,她母亲万般愚钝,生了他,养了他,也不欠他什么。
世间伦理便是如此,这恶人,她来做。
她说会罩着他,便一诺千金,无论任何地方。
风中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常乐寺,佛塔林立,梵音袅袅。
整座庙宇的空灵安静,行走的僧佛低眉慈目,遇见她仅是双手合十,微微一笑,全无红尘喧嚣之感。
不得不说,宸妃是会选的,这是一个好地方。
她作为宫妃原本不能进常乐寺,礼佛也该是尼姑庵,但是北唐帝不在乎她,她亦想与萧宸一起,便执意选择这里。
沈君曦伫立大悲殿外,凝视着宸妃跪在佛前的纤薄的背影,静静的感受着这里氛围。
古寺,佛像,经幡,木鱼声,佛境禅心,若是能降伏她的心魔,她也愿意多念念经。
“空门之地清规戒律,只留了无牵挂的出家人,您了无牵挂了吗?”
沈君曦步入佛堂,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这里有些空旷,回音不绝,显得很是突兀。
宸妃放下手中珠串,转身看向沈君曦,明丽素净的脸上泛起不小波澜,质问道,
“你来本宫这里做说客吗?想让本宫同意什么?同意宸儿逆反?帮宸儿开口,让他舅舅助他一臂之力?亦或者,你觉得宸儿能做你镇国府傀儡,想让本宫不拦着他与你同行?”
宸妃一口气问了沈君曦数个问题,显然,这些问题盘踞在她心中许久。
能问出这些,她明显不是笨蛋,只是脑子坏了罢了。
“以上都不想。”
沈君曦望着她无奈开口。
宸妃神色微松,却听沈君曦继续道,
“因为以上都没必要,要兵,我有的是,要傀儡,满地都是跪求做我傀儡的人,至于同行,由不得你,萧宸人归我,命归我,早就不归你,不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