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陆玉芝颔首让师傅两炷香后过来。

语罢云舒领命去传话。

梁王随后进书房去看她,看见挂起来的地图,问她拿地图来做什么?又想着去哪里玩?见她放下书抱起一侧的小老虎抚摸着,嘴里说随便看看。梁王转坐在主桌上看她写的字,有些进步。往下翻看,看到了她写的那两句话。问道:“这叶杉和阿江是谁?”

陆玉芝道:“两个故人,我还在山里的时候,有一天他们在夜里遇到了山贼,就跑进山里躲避,结果迷路了,然后呢就被我捡到了。叶杉还着了风寒,两人留在我那儿住了好些天。叶杉喝药还嫌苦,我就骂他没用。他嘴快说我口齿不清的野丫头,然后我生气就捉弄了叶杉,在送他的蝈蝈笼子里放了好几只绿虫子,把他吓得魂都飞了。然后我和阿江姐姐就在一旁笑话他。”说着忍俊不禁笑起来。

梁王道:“大晚上的怎么会在山里走着?”

陆玉芝答:“因为他们要出海去,路过的呗。对了,叶杉临走的时候还答应了回来会送我一件礼物作为答谢的。都两年多过去了这人怕不是忘了吧?”

梁王问:“他们是哪里人?”

陆玉芝言:“对哦,我可以到那里去找他兑现诺言去!”

梁王坐到她身旁,看着她喜悦的样子,又答非所问的感到不快道:“阿寻你怎么说一出是一出的?”

陆玉芝不听他说的,自顾自对梁王道:“我想过了七夕,就对外称病,然后便装去北边一趟。你看行不行。”看他的脸色写满不愿意,就把小老虎让宁儿抱走,绕到他身旁去给他捏捏肩,语气恳求道:“你帮我打掩护好不好嘛。我一定很老实的,会给你寄信汇报的。”他摇头,陆玉芝再次重复。

梁王严肃道:“北边暗地里不太平。你还是不要去冒险。”

陆玉芝收起笑脸对着他的背就是一锤!“我是不是给你太多面子了?”

这感觉一下天一下地的,梁王都有些没接住情绪,看着她说:“有密折说是北边出了间谍,正在严谨排查,你这时候去,不是去添乱吗?”

陆玉芝抱臂坐一旁道:“我就是去见见故人就回来!而且走官道,照身贴上都有详细的讯息,有什么可添乱的?我告诉你,这事就这么定了!容不得你反驳!”

梁王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语气耐心劝解道:“阿寻,你就听本王一句劝吧,不要任性了好吗?”

陆玉芝冷着脸道:“不听!照你这么说那些游商走贩还活不活了?”

梁王靠过去,再次尝试拉她的手,陆玉芝仍是不给他碰,想了想道:“你不就是想要他答应你的谢礼吗,前些天救驾有功,圣上赏赐一套进贡来的文房四宝,本王一会命人拿来送给你,然后再差人去请你的故人来王府与你一聚。你看可好?”

陆玉芝正思考着。云舒身后跟着两个抬筝的侍女,领着一个女师进来参拜。云舒说是来教授筝的周女师。

周女师再行大礼。

梁王吩咐她好生教授,随后对陆玉芝说自己去处理公务了,晚点再来看她。言罢就出去。

侍女摆好筝,随后周女师开始教授,因为陆玉芝有基础又会一半,所以教起来也没那么难,周女师先是帮她巩固总结之前学的,如此学了一个时辰。

休息两炷香后。云舒复领来另一个教棋的卫女师。卫女师同样教授一个时辰。

随后女师告退,陆玉芝支颐着闭目养神,暗道这富贵日子可不好过。半个时辰后梁王过来陪她用晚饭,并送来了那套文房四宝。陆玉芝看这文房四宝的材质都是周国内没有的材质。也难怪能做于贡品送来。

梁王牵她的手把拉她到书桌上坐好,让人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让她醒笔试试,自己在一旁要帮她开砚,却被她拦住,她说第一次肯定要自己来!自己听罢就在一旁看着。

陆玉芝洗笔的时候,突然使坏,直接把手上的水弹向他。梁王慢条斯理地擦脸上的水,一面叫她别胡闹。陆玉芝微微撅起嘴道:“你今日的反应好平淡哦。有什么心事吗?”

梁王听她的话,心上起了一点坏,故意叹气道:“确有其事呢。”

陆玉芝把笔挂上,好奇又有点担忧的看着他道:“说来听听。”见梁王看着她摇摇头,转低头去擦拭桌上的水。陆玉芝抓他的手臂问到底什么事儿啊?

梁王忍不住眼含暖意勾唇一笑,用手刮刮她的鼻子道:“本王逗你玩呢,本王能有什么心事?”看着陆玉芝眯起的眼,感觉她下一刻又恼了,忙续言:“无非就是阿寻又不开心了阿寻又生气了之外还能有什么心事?快开砚吧。”

陆玉芝道一句:“又贫嘴!”言罢把他眼前的砚台挪过来,用刷子开砚后拿起墨条研墨。梁王在侧帮她铺好纸张。陆玉芝道:“这纸可真白啊,跟白云一样白。国内最白的也有些泛黄的样子。是不是啊?”

梁王笑道:“是啊,可能是因为地区材料的缘故,造出来的纸也不一样。”

陆玉芝持笔不动,问道:“我该写什么呢?”

梁王道:“那本王教阿寻写?”看她点头后,走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写下:白露既下百草兮,奄离披此梧楸。去白日之昭昭兮,袭长夜之悠悠。离芳蔼之方壮兮,余萎约而悲愁。秋既先戒以白露兮,冬又申之以严霜。

陆玉芝感受着他写字的笔画走势,才发现自己平时写字的走势和他的大相径庭,难怪写不出想要的那种恣意的感觉。遂和他说,让他教教自己。

梁王听她这么说,心中亦是欢喜,握着她的手继续写,并且和她说自己的心得。说她主要是短时间要学的东西太多了,都是急于求成导致的。

待写满一张纸,陆玉芝拿起来看:“你的名字不会就是出自这首诗吧?”看他颔首,自己仔细阅读,“我说两句话你不会生气吧?”

梁王想了想道:“你说吧。”

陆玉芝道:“看这首诗,感觉太后也曾难过伤心过。”

梁王不解,道:“应该不会吧,本王认知里,父皇和母后伉俪情深,纵有别扭也和你我一样闹两天就好了,不可能到那伤心那一步。”

陆玉芝用笔画着圈道:“指不定是你父皇迷上了哪个新入宫的貌美妃子,惹得你母后伤心了,才抄写了这首诗,然后你父皇看出了诗中的悲伤才回心转意,夫妻和好然后就老来得你了。”

梁王看她说的绘声绘色的,忍俊不禁笑道:“阿寻你这小脑袋瓜想得真多,本王也不曾听母后说过也不清楚。”

陆玉芝说道:“哼,指不定就是呢!”看着他拿着笔又写下几句诗。陆玉芝支颐着问他:“我发现你总是跑来我这儿,一待就是好久,你都不用去忙的吗?”

梁王笑言:“这政务就像那雨天的雨点一样多,忙是永远忙不完的。要紧的本王都看过了,旁的都分下去让属下去做了。”

陆玉芝哭笑不得的说:“你的属下真是遭罪了,人在家中坐飞来横祸的。”

梁王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本王帮衬皇兄,属下帮衬本王,都是一样的道理。”同样笔下写好了几句诗。

陆玉芝复看,道:“嗯!好,潇洒飘逸!”

梁王放下笔,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看着她:“阿寻就这么敷衍啊?舍不得多夸几句的?”

陆玉芝站起来,用手给他嘴角往上提:“我是说真的,笑一个。”

他看着陆玉芝站了起来,顺手把她的板凳拉过来自己坐,语气不开心道:“本王又不是卖笑的。”

陆玉芝看到自己板凳被抢了,忙拉他起来,他却不肯起:“你快起来!这是我的椅子!你自己去拿一个不行吗!快点!”

梁王摇摇头,还把纸往自己这边挪,拿起笔来悠哉悠哉的写字,面上十分得意。

陆玉芝在一旁推他:“你快点起来!”看他不为所动,直接掐他后脖颈。

梁王被她突然的掐一把弄得一哆嗦,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阿寻你手劲好大啊!打人疼,掐人也疼。”

陆玉芝正想说话,屋外一声惊雷!把她吓了一跳,脸上酝酿的情绪也被吓没了。接着又是一阵滚雷和闪电,本就昏暗黄的天,突然亮了一下又一下的。

梁王见她被吓退了两步,害怕地看外面,忙蹙眉站起来拉她的手关切安抚。谁知须臾间她绕过自己坐回去。梁王见状哭笑不得的:“阿寻,你的戏演的不错!成功骗到了本王。”

陆玉芝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道:“小样,轻松拿捏你!”看他无奈的神情,续言道:“我在山里的时候,还亲眼见过一棵树被连劈了两次呢!还有一只猴子也被劈死了,后面山里再也没有猴子了。这点小小的打雷还不足以吓到我呢!”

梁王道:“你这丫头,胆子肥的很!”

陆玉芝“哼”道:“不许叫我丫头!还有,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是认为我柔弱乖巧,那你就错看了人!”

此时屋外随着惊雷闪电狂风的下起瓢泼大雨。

梁王看着她笑道:“本王突然想起了个在南边听到的笑话。”

听这话陆玉芝才收了得意的神情,托着腮,撇撇嘴道:“你的笑话不好笑,没意思。”

梁王招呼宁儿抬来一个板凳,坐在她旁边道:“你一定没听过的。本王方才看见你那得意的笑样才想起来。”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陆玉芝抿唇道:“看你那幅奸笑的模样,准不是好听的,我才不听呢!”

看她正身去写字,梁王在侧道:“从前啊在南边有一种体型庞大的长毛人形怪物,它就喜欢抓人吃!一抓到人就特别开心然后就哈哈笑,笑够了才吃掉那人。可它呢害怕水啊泥泞之类的。人呢一旦被它追,就往水田里跑,长毛怪物想吃人只能跟下去,可它又怕这泥泞,一脚踩下去,另一只脚抬起来就要用手把泥泞往下捋甩掉,捋了右脚捋左脚,捋了左脚又捋回右脚,如此重复,那个人也就可以借机跑掉了。”

陆玉芝听罢忍不住笑了,但仍是端着不肯让他得意道:“这什么奇怪的笑话啊,你编的吧?”

梁王看着她洒然一笑,“哪有啊,就是在南边的时候听到的。这个故事还有一点点,就是,如果没有泥泞的地方,被抓到了也不怕。”

陆玉芝眨了眨眼乖乖的问他:“为什么呀?咦~好像你也没在信里提过啊。”

梁王道:“其一是本王想当面讲给你听,想看你被逗笑的样子,回来后居然忘记了,这才想起来。其二就是因为这怪物抓到人开心啊,就仰头不停的大笑,笑够了才吃人,而它毛发又长又密又仰着头看不见,人就捡一根棍子趁它专注笑的时候塞到它手里,把手替换下来,就可以逃命了。”

陆玉芝敛了笑意,故作深沉的说道:“一点也不好笑!你就是在胡诌,好没逻辑。”

梁王亦笑言:“管他有没有逻辑,博得阿寻一笑比什么都要紧。”看她假装严肃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后天本王休沐,带阿寻去旁的地方游玩可好?”

陆玉芝仍旧是爱搭不理的语气说着:“去哪儿呀?”

梁王卖关子道:“现在还不能说。”

陆玉芝道:“不能说干嘛还和我说?”

他起身去旁边的茶几喝茶道:“本王就不和你说明,让你自己猜着去。”

陆玉芝抱臂道:“哼!本姑娘才不会如你的愿去猜!”看他一脸的神神秘秘的。“快走快走!回你的书房去!”

梁王眼里乍现错愕,“本王,本王茶都没喝完呢!”

陆玉芝无情道:“一口闷了!快点!”

梁王又言:“外面还下着雨呢!都说下雨天。”

陆玉芝接道:“留客?不留!叫烟染拿伞给你,快点走快点!”

梁王杵在原地,看了看门外:“你!你,太无礼了!真是个桀骜不驯的。”看着陆玉芝欲言又止。

陆玉芝道:“野丫头对吧?嗯?我就是桀骜不驯的野丫头怎么了,赶紧走。快点走!”说着就过去推搡他。

梁王抓住她推搡的手,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含着一缕轻松的笑意道:“对了,还没查你的功课呢!你学得怎么样了?”

在梁王的坚持下,陆玉芝一面让宁儿摆放筝,一面弹给他看。梁王看她巩固学得不错。她用今天学的再次弹了那曲《嫦宫媚》,音波指法都提上了几个度。只是仍有许多不足之处,梁王在一旁指点。

一个教一个学的,如此又到了亥时,屋外的风雨不知停了多久,路面都干了。天边的乌云也散了,带着湿气又寒凉的风吹来了洁白的云点缀夜空,月亮在云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陆玉芝陪他到洞门处,目送他离开才回到房里预备安置。

待到翌日。

陆玉芝照例忙着,午饭的时候梁王也没有过来,学了两个时辰后,也到了落日余晖的时候,门外亦静悄悄的,看着鸟儿飞过,居然在想是不是昨天自己说话说重了?陆玉芝让她们三个陪自己说话,然后抱小老虎坐在茶几上顺着毛。坐着说了一炷香,陆玉芝心血来潮要去练射箭。云舒却说快到用晚饭的时候了。陆玉芝却说不饿,要等用过晚饭天都黑了!转吩咐门外的丫头告诉厨房晚一点再用。言罢直接带着几个丫头去兵器房练射箭去。

到了那里。正好看见有个侍从拿了梁王的枪正要出门去。陆玉芝问他去哪里?侍从回答送枪去军营给梁王。随后就离开了。

陆玉芝正要射箭的时候。常在门外伺候的采薇来请,说是梁王命人在食楼中为她点了素日爱吃的,已经送到东院去了。

陆玉芝听在耳里,眼里心里都泛起涟漪,只是老样子不愿承认,心底的抵触抑制着那份欢喜,遂令采薇回去,道自己不饿。

烟染笑言梁王人虽不在却时时记挂着她呢,还不快回去用饭,莫辜负了梁王的心意。

宁儿在旁续言要是饿坏了,梁王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言罢几人忍不住捂嘴笑着打趣起哄。

陆玉芝被说得有些害臊,面上浮了些红云,扬言她们都太放肆了!都这么稀罕这种关心,不如就把她们都嫁出去!让她们也体会体会!

三个女孩忙求饶,簇拥着她转回东院。

回到屋里,烟染命人传饭,随着侍女提着几个食盒进来,摆了满满一桌的菜,全都是她喜欢吃的。陆玉芝抑制不住的笑意,心里也佩服他能有这心思,但是自己不能表现出来,遂带着质问的口吻道是谁叛变了?

宁儿出来道哪有叛变啊,梁王问什么就答什么喽。

陆玉芝问她那那个镯子也是她说的?

宁儿道这不好吗?避免了圈口大了或小了。

陆玉芝嗔道难怪啊,这丫头居然勾结外敌!遂叫另外两个丫头去挠她痒痒以做惩罚!两个姑娘领命围攻宁儿,宁儿忙道自己错了求饶了她。女孩子们在屋里哄堂大笑的闹着,随后用过饭。

漱过口略歇歇,陆玉芝让宁儿和她对弈。宁儿跟陆玉芝学得不多,敌不过陆玉芝只能叫上另外两个,三个女孩对陆玉芝一个仍怼不过。云舒道这围棋太难了,提议一起打马吊,正好四个人。说着就这么做,约莫一个时辰后,梁王来了。三个女孩行礼过后收了牌桌退下。

待他靠近坐下,陆玉芝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心里有一丝的不悦,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诗经翻起来,停在《日月》这一篇,边看边说:“我不是说了吗,喝了酒就不要和我说话。”

梁王缓缓道:“本王一杯都没喝,是倒酒的小丫头撒到皇叔身上了,她慌乱退出来的时候也碰到了本王。所以身上才有些酒气。”

陆玉芝听着他不急不躁的说着,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眼里看着《日月》前半段解析越看越难受,口中多了几分不耐烦道:“谁管你怎么弄的啊,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言罢专注解析和批注,并没有听梁王说什么。庄姜的悲戚不忍多看,直接跳到最后几段的批注,看完忍不住蹙眉长叹一声,脑海中满是伤感这本书里的女子都是怎样的可怜和苦难。

梁王见她并没有听自己说话,还叹气的合上了书支颐着沉思。梁王起身靠过去想关心关心她,不知是从上往下看的缘故,还是因为陆玉芝斜倚在桌上,或是因为她的衣服穿的比较低,就看见那凝脂玉色的酥胸与暗沟直映入眼帘。让他感到一阵气血上涌的感觉,面红耳赤的他仓皇逃窜似的折回座位上,忙饮茶压一压燥乱的心,也忘了才想要说的话。

陆玉芝眼角余光见他怪异的举动,转脸过去疑惑问他怎么了?

梁王干咳一声,无措的用手挠了挠鼻子,支吾着说不想打扰她静思。也不敢看她一眼,怕自己的心思被她嫌弃再狠狠地戳穿。

陆玉芝留意到他赤红的耳朵,有些疑惑的垂眸审视自己,才发现自己的抹胸好低!一定是方才赢牌,开心得大幅度的动作把衣服往下晃掉的,忙别过身去把衣服往上提一提。想着他都看见了?微微撇眼过去刚好撞上他小心窥视的目光,顿感羞愤的冲他吼:“赶紧滚!”

梁王看她真的恼了,身上的燥热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面上也多了些难堪,忙作揖赔罪,随后慌不择路的逃离这个屋子。

陆玉芝看着他张皇失措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片刻居然想那个梦,暗道原来他也不是柳下惠啊,真是个有毅力的男人,转又想到如果他憋不住,那自己是不是。一想到那方面就接受不了!暗道就保持这样也挺好的,再深入了解就感到莫名的抵触。寻思着要不给他找几个放在房里伺候算了。

烟染进来问她为什么要赶梁王走?他们两个闹别扭了?

陆玉芝还有一点脸红说看他不顺眼就让他走喽,还能怎么着。

云舒听了才说没闹别扭就好。

随后也早早安置了。

次日一早起来,宁儿就拿来一封信。陆玉芝纳闷是谁写给她的?信封没有名字,暗道陈雨?打开一看,里面还带着一个玉佩,玉佩看着好眼熟,看了信是梁王写的。陆玉芝忍俊不禁,这人居然怂了不敢来见她了。后面还进来一个侍女捧着一个被帕子盖起来的托盘。

烟染问昨天到底怎么了?还需要写信来表示啊。随后掀开帕子,是一套杏色为主色,丹红为辅的便装。

宁儿笑道梁王真是有心了。

陆玉芝嘴上说着谁知道他啊,指不定是骗了多少姑娘得来的经验!一面看信,信里先是再三致歉,说这玉佩是先皇所赐,望她收下就当作赔礼了。再就是问陆玉芝可愿随他一道出游去,最后一句是等她一起用早饭。

宁儿把衣服捧到她眼前,陆玉芝看了看不做答复。烟染和云舒上来给她换衣服,陆玉芝不愿意但架不住两个丫头上手,半推半就的换好了。三个女孩在那里一人一句的夸着,一个夸梁王眼光好。一个夸陆玉芝穿什么都好看。又一个直接折中说两边都好。

烟染又替她改发髻。用同色的发带编辫子绕了几个环,再簪上几朵小珠花,后面的头发就散下来,左右各编两条小辫子。梳洗完毕就去梁王那边。

才到院子外,就听到一阵由远而近的箫声,越近萧声越清亮。才到窗下一曲奏罢。正在迟疑,左右侍女行礼声将梁王引出来。

他笑道:“怎么?是想到了什么艰巨的任务要三过家门而不入?”

陆玉芝道:“不告诉你。”言罢就随他一道进去用早饭。

饭毕略歇歇。梁王带她出门去。陆玉芝说他把萧别在腰上不怕掉了?之前自己也这么做,结果逛园子的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梁王却说一会就放到袋子里,不怕掉。

在门前有两匹马,一匹黑色一匹棕色,黑马身上还挂有一把剑。梁王问她:“你瞧这马怎么样?可还喜欢?”

陆玉芝双眼被漂亮的骏马吸引,上去抚摸马身,“你自己养了多少匹马?”见梁王绕去黑马旁翻上去,一面催促她快些上马,时辰不早了。听罢陆玉芝亦上了棕色的马。随着他一起往东边走。

直到出了京城,这马整体给陆玉芝的感觉真是好极了,毫不逊色于之前梁王的马匹。

梁王放缓了速度问她对这马可还满意?

陆玉芝道:“依眼下来看,确实可以夸是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可也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间长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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