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县官毕恭毕敬问有什么吩咐?

陆玉芝让烟染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县官,叫他帮晓月安置房子田产奴仆要一应俱全。县官没要钱说会替她办好的。陆玉芝看了一眼他们谄媚的样子说着如果不收,他日岂不是会让梁王落个倚权压人的罪名了?

县官听了忙赔笑说怎么会。看陆玉芝的眼神,县官也只好收下说着一定会办好,绝不会让晓月姑娘受委屈的。

随后回到客栈陪晓月用饭,并和她说自己托了县官去置办了,一定会让她以后过得好日子的。半个时辰后,县官命人送来了田产铺子的地契房契,卢老二也被罚去做苦役。晓月用了药,脸也有起色了,见这情形,陆玉芝才放心的和她告别离开,临行又嘱咐她病养好了,代她去看看东曦。晓月热泪盈眶答应了。

随后就和烟染驾马回去。

两人悠哉悠哉的行走着,陆玉芝说带她去浪迹天涯好不好?

烟染一愣惊讶错愕道陆玉芝不打算回去了?

陆玉芝笑着说对啊。她正想转身来。陆玉芝忙叫她别乱动,一会两个人都摔下去了!

烟染这才乖乖抓好,嗔道她怎么又说一出是一出啊。两人边说边走,一炷香后前方有一伙人马来。

陆玉芝定睛看,是梁王,心里又喜又怨的,就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

烟染欢喜道是梁王来找她了!看她还怎么走。

梁王靠近了勒住马,看着两人有些欲哭无泪的:“你们主仆两个真是胆子肥得很!王妃才学几天就敢带人啊?真是一个敢带一个敢坐的!”

随后陆玉芝下马扶烟染下来。梁王让她们两个坐马车去。陆玉芝才不给他这个面子,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叫烟染自己坐车去。跳过梁王自己策马而去。

梁王在身后追来,他问都玩了四天了还不开心啊?

陆玉芝还在恼,不和他说话。

梁王又言可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了?被谁欺负了?自己给她出气去!看陆玉芝拉着脸仍旧一言不发。他又说:“若不是旁人惹你了,难道是本王哪里做错了?”看她不为所动,梁王索性靠过去单手把她捞过来!

陆玉芝看着被揽起的瞬间心悬起来,紧闭双目,又一面失控惊慌的大叫,不忘用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怕自己摔下去就完了。梁王勒停马把陆玉芝调整好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叫她不要怕。陆玉芝又惊又气拿起他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身后的人并未作任何抗拒,只是用另一只手握紧缰绳并抱着她。

看她放了自己,梁王才问她现在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不和他说话了吗?

陆玉芝直嚷嚷放她下去!

梁王说她不告诉自己,自己不安心怎么能放手?

陆玉芝掰不开他环住自己的手,一面含着怒气说他自己又安的什么心?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梁王却说自己愚钝,还请她给个提示。

陆玉芝吼道:“那夜里你甩脸子给人看,谁敢和你说话?”

梁王道:“你这爆碳性子,本王哪里敢给你脸子瞧啊,真那样你还不把整个王府掀了?”说话间回忆当晚自己哪里惹着她了。

陆玉芝听着觉得他在说反话,故意气自己,怒火更甚,道:“我就是性子不好怎么了?我要你忍着了?你委屈就到你哥那里去求一道和离的旨意去!或是去找太后!太后那么疼你,你多磕几个,你看她不得心疼得马上答应了你!”

梁王心里猜着她为什么恼了,只是想着有些难为情,听她这番话也不乐意了:“阿寻你也太放肆了。话怎么能这么说?”此时后面来人了,梁王看了是随侍的仆从,让他们把牵马先回去。嘱咐完带着陆玉芝策马离去。

不知驰行多久,陆玉芝看着并不像来时的路,抓住缰绳勒停马。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梁王在身后道自己那夜是想到了被圣上责骂所以才那样,并不是恼她。看陆玉芝半信半疑的神情,他续言自己恼谁也不会恼她的,真的就是因为被训斥了不开心。

陆玉芝才开口冷冷问他做什么了才被训斥的。

梁王想了想说自己忙着想她了,上值的时候分神就被训斥了。

陆玉芝心里泛起涟漪又迅速被压下去,嗔道谁让他想自己了,上值的时候胡思乱想活该被训!

梁王下马来,看着她说因为自己对她是真心的,心都被她的一喜一嗔填满了,他又说自己自从娶了她再也没以前那般安心尽职过了。除了去南边那两个月,从成亲到现在总是隔三差五的不在状态,所以才被叫去训了一番。只是陆玉芝的心不在他身上,所以都没发现他某一时的异样。

陆玉芝看他眼神言辞恳切,看到那个香囊,他居然还带着,这才放下心来,但心底又不大相信。表面语气缓和了些,对他说这条路不是来时的路。

梁王从她手里拿下缰绳牵着往斜坡上走,一面说着等一会就知道了。

陆玉芝听了也不多问,任由他去。

绕过山路直达山顶,陆玉芝看着心旷神怡,下马来。从山顶一览众山小,天空明媚蓝天白云与橘红色的彩云交映,正是过渡到晚霞的时候,山顶的风比山下更猛烈,一阵风吹来,陆玉芝感觉能被吹跑。梁王察觉到了,一手牵缰绳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在不远处还有个湖泊,彩霞映在湖中。

梁王开口道:“本王在边疆的时候,有登上坡顶勘察敌情,也是这样的情景,那时候只觉得是念吾一身,飘然旷野。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陆玉芝听在耳里,想在心里,他的语气眼神似乎带着悲戚,转过念来觉得他矫情,他有爹疼娘爱,兄长也宽待他,有钱有权有地位什么都拥有!却还这样说,心里冷笑一声只觉得十分隔应!连看着的景致都不满意了。只催他赶紧走。

梁王看她的脸色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心揪,陆玉芝真的喜怒无常的,他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说错了惹着她了。问她原因。

陆玉芝说他矫情。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感觉心里也痛快多了。

梁王听了心里有些委屈,说着自己只是有感而发,怎么陆玉芝对他就这么多的偏见?说着有些恼了和莫名的嫉妒,问她是不是在她心里只有陈雨才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她要是亲眼见到了就会知道谁才是那个好人!

陆玉芝说他病得不轻,胡乱攀扯什么?

说完她就下山去。梁王牵着马跟在后面闷闷不乐的走着。正不开心,看着她的背影,她抱臂在前面走着,生气地踢着石头,忽然觉得挺有趣的,原本的闷闷不乐也豁然开朗。暗道女子不都是这样需要男人来哄的吗?连贵为天子的父皇不也一样私底下哄着母后?自己这才哪到哪儿啊。想着就追上她。正好到她身旁想开口时就踩着沙石滑了一脚。陆玉芝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也被他的囧态逗笑了。

梁王握着她的手站好,看她笑了,虽有些窘迫但能博她一笑也值了,对她说道:“还好有阿寻。不然本王就要摔个人仰马翻了。”

陆玉芝压着嘴角哼一声,轻骂一句:“笨冬瓜。”扭头拽了一根狗尾巴草把玩。

梁王跟她讨一根。

陆玉芝道:“自己不会折啊?”

梁王言:“就想要阿寻折的。”

陆玉芝道:“不折。”

梁王好声好气的说着:“好阿寻,就给本王折一根吧。”

陆玉芝一阵鸡皮疙瘩的,忙做个禁声的手势:“好好好,你闭嘴,我折,行了吧?”说着拽了一根递给他。他乐滋滋的拿着。陆玉芝又拔了一把狗尾巴草,然后边走路边编起来。

梁王道:“不看路,要是踩着石块会摔倒的,或扭到脚。”

她道:“我眼神好得很,才不会像你一样。”

梁王又问:“阿寻在编什么?”

陆玉芝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正好到了山下,陆玉芝也编完了,一个小蝈蝈笼子。举到他面前对他说:“好不好看?”

梁王笑着点头夸她手艺好。

陆玉芝递到他手边,很随意的语气道:“呐,送给你了。”

梁王看着她的模样和这番举动,只觉得受宠若惊,胸膛似乎有只小兔子扑腾乱跳的。接过小笼子拿在手里把玩,上面似乎还留着陆玉芝握过的余温,小小一个还不到他手掌一半大。对陆玉芝说自己一定会收好的。随后说着:“天色不早了要赶紧回去,不然晚了不安全。”看她扭头过去,“阿寻怎么了,过来本王抱你上马。”

陆玉芝说着自己不回去。听梁王劝她。陆玉芝又言:“那你求我啊。”

梁王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语气真诚恳切道:“好阿寻,求你和本王回家吧。”

陆玉芝道:“我可没说你求了我,我就答应和你走。”

梁王问她想怎么样才回去?

陆玉芝想了想言:“看本姑娘心情喽!既然你也在这里了,我想去见个故人,不如。呀!钱袋在烟染那里了。”

梁王过去抱她上马:“今日天色不早了,改日吧,下次一起去,本王也想见见阿寻的故人都是些什么人物。”

看着已经是晚霞时候,联想到晓月都被坑害成这样,也不知道东曦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回去再找人去看看。这世俗对女子太残忍了!

梁王看她一言不发的,不会又生气了吧?“在想什么呢阿寻?”

陆玉芝把晓月的情景和他说,自己挺担心东曦的。短短半年变故这么大。

梁王安慰她说:“回去就让人去查看一下。”看陆玉芝半天不接他的话。只看她猛地往前倾,自己忙用手接住她,紧张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陆玉芝打了个哈欠说自己昨夜里没睡好,现在困得厉害。

梁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会,并用手揽住她。陆玉芝太困了就依他所言,抱着他的手臂睡着了。梁王带着她慢悠悠的走着,一手持缰抱着她的腰,一手紧紧的环着她的上身并用手掌托着她的脸,感觉到她的唇轻轻贴在自己的手心,让他为之一颤。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不停的刺挠着自己感觉痒痒的,但这种姿势也不敢乱动只能忍着。

不知多久,陆玉芝被饿醒了,她睁开眼怎么在床上?看外面天要黑了,难道回到府里了?坐了起来看这布局也不像王府的规格。她穿了鞋子,下榻去倒茶喝,饿得她才抿一口就不想喝了。看屋里没人,暗道梁王去哪里了?

起身去开门想出去找吃的。才开门就看见梁王正接过小二手里的托盘,转向自己走来。见自己醒了他面上甚是欢喜,进了屋子。梁王含笑打趣她:“饿醒了?”

陆玉芝不好意思的笑着点点头。他把汤面捧到自己眼前。面上还有一只鸡腿,鸡汤的香气让她更加的饥饿,陆玉芝问他他不吃吗?

他说自己吃过了。

自己饿极了只埋头吃面。一面听他说天热店里的食物不新鲜,怕她吃了肚子疼,所以就叫店家煮了碗面。看他就这么看着自己,要是换作平时,梁王这么看着自己,自己肯定要说他。只是现在饿极了懒得去管他了。

梁王看她吃完了问道:“吃饱没有?要不要让小二再煮点送点上来?”

陆玉芝摇头说着不用了。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拭嘴边。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梁王回答一个时辰。说她睡得很香,自己也没舍得叫她。

陆玉芝看他这态度也表示自己略歇会就启程。

梁王一面答应一面给自己续茶。

在他抬手的时候看到他手腕背部有个黑红色的血痂。遂问:“你怎么受伤了?”说着把他的手拉过来,掀开衣袖,整个小臂好大一块疤痕,看着痂的颜色像是最近的。

梁王按住她想探个究竟的手,不紧不慢道前些天圣上叫自己去行宫看一匹献上来的骏马,圣上驾马的时候出了意外,自己救驾的时候也受伤了。见陆玉芝十分关心自己,心中欣喜万分。

陆玉芝问:“这么凶险的吗?”又皱眉道:“是不是很疼啊?”

梁王安抚她道:“我这只是擦伤,阿寻不用担心。只是可怜了另一个侍卫,被马踩中腿,不死也得残了。”

陆玉芝又问:“那圣上呢?”

梁王答:“圣上被摔下马背没受重伤,在宫里躺了一天就好了,对此事大发雷霆,严惩了负责此事的人。”

陆玉芝挪了板凳坐到他身旁,想多探听。看梁王摇头的样子。陆玉芝转念一想,拉着他就退房去。随后骑马离开。

四下无人了,陆玉芝才大胆说道:“我感觉这事不简单。一般来说没驯服好的马,谁敢让皇帝坐上去?”

梁王同意陆玉芝的这番话,道:“本王也担心有意外,还事先去骑了两圈,众人也看着,那马怎么看也不像不稳定的样子。而且这马还是贤妃的娘家亲戚负责的。这事只怕是。”

陆玉芝接他的话道:“贤妃有皇子,也深得圣上宠爱,她娘家献上来的马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梁王“哦”的一声问:“何解?”

陆玉芝道:“你想想,如果有问题,那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人是她要害皇帝吗?这一定是被人陷害了!这后宫的水可真深啊。人心险恶!亏得我爹为了巩固自己的乌纱帽,还想着把我嫁给探花郎或送进宫呢!”随后想到什么打趣他:“要是姐姐不跑,现在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嫂子了?”

梁王笑道:“阿寻你这小脑袋瓜都想着什么呢?这不更能说明阿寻的夫君才是本王吗?”

陆玉芝语气沉重道:“还有就是,你骑的时候就没事,到圣上就出事了,我担心圣上多多少少会怀疑你一些。”

梁王笑道:“从前也不会,现在更不会的。”

陆玉芝问为什么。注意到他勒住马,扭过身去看他,他注视着自己。

梁王道:“本王寄给阿寻的每封家书,阿寻回的每封信都经过皇兄的手。皇兄都明白本王一心都在阿寻身上,怎么会去做害他的事?”

陆玉芝听到这话一瞬间脸上通红:“你,你都知道会经过圣上的手,居然不告诉我!亏你还写得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你都不害臊的吗!”

梁王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的面庞:“可本王思念阿寻,何错之有?”

陆玉芝羞愤道:“可我写得那么丑的字都让圣上看到了,你还不说!我丢脸都丢死了!”

梁王宽解她:“阿寻别担心,皇兄知道你的情况,他干嘛笑话你啊,他想知道的是你我有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才不会注意那些旁的。”

言罢就扬鞭策马驰骋。

陆玉芝听了他的话才放下心来。

期间时不时攀谈几句,天黑了才回到王府。

陆玉芝回去沐浴洗漱,事毕。陆玉芝在院里乘凉,有一炷香,时不时瞄向洞门的方向,那个人居然没来找她。一想到他和自己成亲的缘故就觉得心凉半截。

宁儿在侧开口说:“王爷在兵器房练武呢,今夜估计不来了。”

陆玉芝翻着诗书,口是心非的说着:“提他干嘛?而且这么晚了练什么武?不想睡觉了?”

宁儿说:“王爷三天前救驾摔了之后,连着前几天没练加起来有八九天没练了。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天又凉快就练练喽。”

陆玉芝心里一震:“三天前?也就是我在相府的时候就发生这事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云舒亦附和:“这还不简单吗小姐,王爷他不想让您担心啊,还特地嘱咐了所有人不许和您说的。”

陆玉芝听罢心里五味陈杂的,有些坐不住。但仍不愿表现出来。

云舒进屋去拿了一瓶跌打酒出来:“小姐,王爷这么宽待小姐,小姐也该回个礼才是。”

陆玉芝才起来道:“说的也是,礼尚往来。”

言罢让云舒陪自己去。不许旁人跟着,万一自己有什么失态的行为岂不是丢人了。二人走了许久才到兵器房。兵器房前的院子通亮着,梁王正赤着上半身在那里舞枪,麦色的肌肤,粗犷健壮的身躯,陆玉芝哪里见过这场面,一瞬间面红耳赤心脏扑腾乱跳,慌乱的拉着云舒缩回洞门后。云舒问还要去吗?

陆玉芝突然想起了在土匪窝里那次。他强忍着意乱情迷的模样,联合眼前所见,还有新婚夜的时候奶妈拿的压箱底要她学,这种感觉就像是中了软筋散,脚底发软,心里灼烧的慌乱。

忙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这人是无情的所有局外人塞给自己的,自己才不喜欢他!还是陈雨更得她的心意些。是啊,陈雨,陈雨才不会把她囚在一片笼子里,陈雨会带着她去云游四海,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压下胡乱跳动的心,随后让云舒和自己进去。

梁王被突然造访的陆玉芝惊到了,忙从侍从手里拿过衣服要披上。

他转身过去的时候,陆玉芝看到了他右手臂上被拉了好长一条疤,和许多长短不一的擦伤,右边肩胛骨的位置有巴掌大的淤青还没消,按住他要披衣服的动作,“你怎么受伤了也不和我说的?”再往下看在后腰的位置也有许多个小的淡淡的瘀紫。

梁王轻拍她的手,说自己没事,一点擦伤不足为惧。随后披上衣服。

看着他的胸膛又是羞怯又是担心的。他都这样了还大老远跑去找自己,是担心自己有意外还是留想把自己锁在他身边?转身拿过云舒的药酒塞到他手里:“给你的。免得叫人以为我是那没良心不识好歹的。”

梁王一怔,看了一眼云舒复折回道:“是本王不许人告诉阿寻的,谁编排阿寻了?”

陆玉芝道:“没有人说,但有人会想。罢了,你早些休憩,我回去了。”

梁王叫她等等,说自己穿了衣服送她回去。

陆玉芝言道不用了,让他自己沐浴洗漱早些安置,明日还要上值去。随后回到东院里预备安置,只是脑海里不住的浮现梁王的身躯,那副体格难怪直接单手把她捞起来。然后就是各种不堪入目的设想。快到子时了仍旧睡不着,陆玉芝还没退出来那些冲击,不停的给自己施压让自己忘记。心里暗道不该去想梁王的诱惑,应该想如果和他吵架了,他一拳能打死自己。这么一想心一下凉了半截,没一会就沉沉入睡了。

凌晨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摇着自己,陆玉芝“嗯?”的一声猛地睁开眼!

烟染问她怎么了?怎么这么急的呼吸。

听她这么问自己,陆玉芝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她支支吾吾说见鬼了,自己做梦被狗追。她拉了薄纱盖住自己说没事的,睡了。自己嘴巴上是这么说的,实则却是做了荒唐梦,梦到自己居然主动勾引梁王,却是和叶杉在马车里做那事。

叶杉?!自己不爱做梦的,怎么会这样?难得梦见叶杉一次居然是这样的。太荒唐了!尤其是梁王,在梦里居然勾引不动!他居然跟柳下惠似的对自己一点欲望都没有!莫名的失落生气替代了燥热的面庞。不知想了多久又睡着了。

次日昏沉沉醒来,昨晚真是胡思乱想一夜都没睡好头有点痛。梳洗完毕用过早饭,照例在正堂坐着听女官汇报。随后查账写字。在写到“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的“叶”字的时候想到了叶杉。遂在纸上也写下“叶杉,怕毛毛虫的男子汉,还怕酸”想着忍不住一笑,随后又写“阿江姐姐,外刚内柔的侠女。”想到上次一别,都忙忘了他们了。遂叫烟染去拿一幅地图来。

到午饭的时候,菜品比平时多了一倍,宁儿说梁王到这儿来用午饭。正说着人就来了。

屋内众人齐齐下拜,陆玉芝不理他只是口头问好。他穿了一件杨梅色麒麟团纹的圆领袍,腰上一条玉带系着,破天荒的没佩戴那个香囊了。陆玉芝心下一沉,说着:“这天也开始凉起来了,怎么还大老远的跑这儿来?不累得慌啊。”

梁王让人都退下,才说道:“阿寻何必明知故问?”

陆玉芝道:“干嘛都让人下去,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布菜吧?你可别做梦了。”

梁王道:“岂敢劳动阿寻啊,本王要有那心思这饭都吃不成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陆玉芝听他这么说,遂叫烟染云舒进来伺候。

饭毕,喝着茶,梁王说总是在荷花池那里就止步,今天就带她别地方逛逛,王府里的景致还有很多处的都不赖的。

陆玉芝揉揉太阳穴道自己夜里没睡好,懒得走动。说着想起那个梦境,脸又开始发涨发烫,忙用扇子掩着起身钻进书房里,并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

云舒开进来问要不要传师傅进来授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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