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苏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快速闪躲开来。
“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出手,柴公子,您可真是够没品的。”
“你算什么小女子!这世间哪有你这样的女子?!”柴格脸黑如炭,一副气疯了的模样,说话的功夫,还不忘跟苏晚动手。
柴格身材健硕,出招狠厉,大有招招毙命的意思。
苏晚脸色沉了下来,看来是她看错了这人。
她原以为这人只是脾气不好,既然肯来,定是来还钱的,没想到……
“柴公子这是要杀人吗?”
眼看着柴格一记重拳打来,苏晚身子后仰躲过,眼角余光瞥见柴格朝自己踹过来,眸光一沉,足尖后点,直接借着他的力道,踩在他腿上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回旋翻,落在了柴格身后。
“杀你又怎样?!”
柴格眸光狠厉,转身继续朝苏晚攻了过来。
忘忧看的着急,奈何自己那两下子还不如苏晚,别说帮忙了,估计上去也只能添乱。
她从柜台处绕出来,想着去后院寻厢房那人帮忙。不曾想,刚一手掀开帘子,就听见一声急促的喊。
“娇娇!”
忘忧猛地转过头,就看见柴格的身体直直地飞出去,紧接着“砰”地一声响,落在了地上。
那一声响,好似砸在忘忧身上,震得她胸腔发颤,身子都微微颤抖。
“娇娇,你怎么样?”
眼看着男人飞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徐青云这才转身,抓着苏晚的肩膀,紧张地问她。
“没事,我好着呢。”
苏晚弯着眉眼笑起来,眸子亮晶晶的。
忘忧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真的?”徐青云皱眉,一脸的不放心。
见他浑身紧绷,一副紧张过度的模样,苏晚反抓住他的手腕。
“真的没事,相公你回来的及时。他没能伤着我。”
徐青云闻言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苏晚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然而,还来不及问什么,柴格就叫嚷起来。
“你们敢跟我动手!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右手无力,左手捂着胸腔,嘴角还挂着一抹血迹,但脸上的表情极为凶狠愤恨。
徐青云一张俊脸瞬间沉了下来。
然而,他刚要抬脚走出去,就被苏晚拉住。
他回眸,不解地看着苏晚。
却见他家小娘子笑盈盈地凑过来,小声道:“你别出去,你若出去,这件事,便不好解决,听我的,你先躲起来。”
徐青云不认同的皱眉:“你我夫妻一体,理应荣辱与共,一同面对,而我身为夫君,理应好好护着你。”
“哎呀,我知道相公你对我好,但是,这件事,你真的别插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若是相公插手,我那一百两黄金,怕是要不回来了。”
“什么一百两黄金?”徐青云一脸不解。
“哎呀,回头再跟你说,你先回去。”苏晚推着徐青云往里走,又用眼神示意忘忧来帮忙。
忘忧忙过来拉了徐青云的胳膊,将他往后院带。
“娇娇……”
“娇娇有自己的打算,青云,你先在后院等一会儿。”忘忧说着,见徐青云皱着眉头,满是担忧地看着苏晚的背影,却不肯往里走,心下叹了口气,道:“娇娇是个有主意的,而且,你这张脸,太惹眼了,门外现在围观的人多,你出去,只会让事情更棘手。”
徐青云闻言眸光暗下来,没再说话,低下头道:“我知道了。”
忘忧松了口气。
“我自己回去。”
徐青云话落,扯开忘忧的手,抬脚去了后院。
忘忧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落寞。
可一想到方才徐青云的相貌,以及刚刚那人嚣张的模样,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自古红颜多薄命。
纵是男子,生一副太好的相貌,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这种普通人家。
她能理解徐青云的无奈,也能明白苏晚平日里不让徐青云来医馆帮忙的担忧和顾虑。
但,总觉得这样下去,会出问题。
可作为一个局外人,忘忧又实在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就只能暗自摇头叹气。
“我还真不知道您是谁?”苏晚站在医馆门口,脸上依旧带着惯有的笑容。
“毕竟,我跟阁下不熟,唯一的交集,还是因为您当街纵马,险些伤着人。”
梧桐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常在镇子上的,也就那些人,而今日围观看热闹的,不免有目睹过柴格当街纵马还险些伤人了。
果不其然,苏晚话音刚落,围观百姓里,便有人讨论起来。
“哎呦,我说这人瞧着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是那天在街上纵马的。”
“什么纵马?我咋不知道?”好奇的人开始追问。
“哎呦,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被问的人,当即兴致勃勃、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儿。
他们虽未必多喜欢苏晚,但苏晚是个大夫,又住在梧桐镇,而凶巴巴的柴格,却不知是哪里来的。
人生在世,难免有个病痛。苏晚医名在外,这些人保不齐哪天就有用到她的时候,自然不会抹黑她。
但柴格就不一样了。
耳听着周遭人将自己说的一塌糊涂,蛮横无理,又嚣张跋扈,活像是在世的活阎王,柴格那一张脸拉的又黑又长,也不管会不会惹众怒,便转身冲着人大喊:“尔等胆敢诋毁于我,是找死吗?”
众人见他动不动要杀人,越发觉得他不是好人,齐齐后退时,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畏惧和嫌恶来。
“大胆!”
柴格看到这目光,瞬间炸了毛,想都没想便要去拔腰间的佩剑,却忘了那佩剑还静静地躺在医馆内的地上。
他手上摸了个空,越发恼羞成怒,当即愤怒地朝着百姓们袭去,一把抓住了那个最先讲述他当街纵马的百姓。
“柴格,你干什么?!”
眼看着柴格一把攥住人的脖子,将人从地面上提起来,苏晚大惊,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
“放手!”
她冷冷出声!
“哼!你也跑不掉!”
柴格愤恨地瞪了苏晚一眼,都是这女人,都是这卑鄙的贱人,害得他颜面尽失!害得他受人鄙夷,被人嘲弄!
“不妨是吧!?”苏晚暗暗咬牙,她如今是发现了,这柴格,就特么是一疯子!
她也是犯了蠢,才会想着跟疯子讲道理!
这么想着,苏晚猛地从拔出一把匕首,朝着柴格的脖子刺去。
柴格右手无力,见苏晚的匕首近在咫尺,心下暴躁地想杀人,偏偏右手不听使唤,只能被迫松开那男人,身子后倾,猛地闪到一边,然后快速移动身体靠近苏晚,用那只尚且能动的右手朝着苏晚的脖子抓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距离苏晚的脖子只有两寸时,右手手腕处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似的,带着细微的痛感。紧接着酥麻酸软的感觉便从痛处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