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走了。
留下了一尊大印,也留给了陈阳无尽疑问。
实际上,从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的时候,陈阳就始终有一丝云里雾里,乃至雾里看花的感觉。
总之,有些看不透。
不久之后。
当迷雾散尽,真相付出水面,陈阳在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揭开了骊山的面纱,了解到了这个地方的恐怖。
同时也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丝了解。
很多事情。
看似偶然,其实是宿命的必然。
直到叶云消失在视野里,陈阳才收回目光,并打量起了手中的这一方大印。
巴掌大小,刻有字体的一头方方正正,握手的地方却是一座镂刻出的山峰,做工之精细,纵使一根草,枝叶上的一只蝉,都能清晰看见。
最让人震撼的是,小小的一座山,竟然包含了春夏秋冬四季,刚好对应四个面。
有绿意盎然,有硕果累累,有一片枯黄,也有漫天飘雪。
大印的底下,铭刻了简单的几个笔画,看似凌乱,却又给人一种就该如此的玄妙感觉。
很奇怪。
也让人完全看不懂。
一番打量,陈阳很快将这尊大印收了起来。
他没有时间去研究。
此时此刻的天空,因为大风裹挟着黄沙,显得有些阴沉压抑。
而山谷的风,更是凌厉如刀,呼啸不决。
陈阳纵马驰骋,十几里路程,遇到了不少前去看热闹的人,但得知他的身份和目的之后,无人敢吱声,甚至极力的远离他。
避之如瘟疫。
直到,距离大清江不足五里处。
一个年轻身影,正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一杆长枪置于双腿之上,低着一个头,认真的擦拭着。
右侧有一个酒壶,时而举起酒壶,往嘴里灌上一口。
一身黑色长袍的他,再配上这番举止,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有人窃窃私语,却不敢上前打扰。
又是一口酒灌下。
恰逢其时。
一人一马,朝着这边驰骋而来,地面都被带着颤动了起来。
年轻人微微抬头,视线扬起。
不远处,一匹战马,撞碎空气,速度快到了极点,使得身后卷起了滚滚黄沙,就像是一条肆虐人间的孽龙。
“酒喝完,也该杀人了。”
年轻人俊朗的面庞之上,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喝空的酒壶,当即在手中炸成了一捧粉末。
随风消散。
站起身的刹那,长袍迎风摆动,猎猎作响。
砰。
长枪顿地,脚下的巨石,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巨响,遍布无数裂痕。
一下子,周围过往的人,无不惊世骇俗,心惊胆战。
陈阳拉动缰绳,放缓速度。
待双方接近十米,年轻人主动开口,笑意盎然道:“我,慕容海。”
“慕容神将,是我师父。”
“从一开始,你的对手就是我!毕竟,我师父位居天下第三,岂会屈尊跟你这样一个小喽啰动手?”
年轻人,也就是慕容海,摊了摊手,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呢,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了,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尊重一下死者。”
“既然选择不了自己死亡的方式,那么,我只能让你死个明白。”
嘶嘶!!
这番话一出,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谁能想得到,慕容神将的弟子,早早就等候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陈阳连踏足清源江畔的资格都没有?
继而,偌大荒野之上,竟陷入了一阵死寂。
且。
不少人开始向后撤去,生怕这两个年轻人打起来之后,自己遭受了牵连。
陈阳的实力,无需赘述。
而慕容海,似乎更强。
“确实如此。”
陈阳认真的点了点头,一手抓住缰绳,目光淡漠的遥望这位,慕容神将唯一弟子。
轰!
短短两秒,战马攒动,速度越来越快。
马蹄撞地,朝着慕容海长枪直入。
随着不断的加速,就像是一根离弦之箭,于这长空中拉出了一道残影。
慕容海单手持枪,四十五度向天,意气风发。
二十米,一方冲刺,一方不动。
当距离缩短至十米。
慕容海右手手腕震动,顷刻间,一抹惨白的光泽陡然乍现,不等众人反应,又是一抹辉光割裂虚空,迸射而出。
“好快的枪法。”
不少人惊骇连连,向后一退再退。
铿!
有一剑,横断长空。
哐当。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错身而过。
见一击受阻,慕容海目光微沉,上半身陡然转过的同时,一记回马枪,洞穿虚空。
然而,如龙长枪尚未全部贯出,一抹剑锋擦着脖子,呼啸而过。
哒哒哒。
慕容海身形不稳,朝前冲出了几步,最终双膝跪地。
“这……”
他眼睁睁的看着,大把大把的血迹,从脖颈处疯狂淌下。
艰难的抬起头,恰好看见,战马不停歇,撞碎了漫天黄沙。
下一秒。
一剑归鞘。
剑锋铮鸣。
陈阳一手抓缰绳,一手持剑,席卷黄沙,渐行渐远。
砰。
一脸不甘与惊恐的慕容海,一头栽在了地上。
生机断绝,唯有血流如注。
剑出一半,杀同辈佼楚。
纵使是曾经天下第三的徒弟,也不例外。
场上一众人,均是呆若木鸡,神色极为惊悚震怖。
本以为,这应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战,而最终的结局,必然是以慕容海略胜一筹。
人的名,树的影。
堂堂慕容神将的徒弟,岂会差?
结果……
这谁能想得到?!
一个照面,几秒钟,人头落地。
这简直就是屠戮!!
继而,不少人望向陈阳远去的背影,这个家伙,究竟有多强?
大清江畔。
数百米宽的江面,早已被改了道,饱经风霜的断桥,也彻底不见了踪影,烟消云散。
慕容神将横空抽刀,侧斩一击。
犁地数米,引江水倒灌。
陈长生及时回防,却是虎口炸裂,倒退上百步。
终究是被打崩过根基,纵然在这五十年里修复了不少,还是不敌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三。
不过,慕容神将也是浑身染血,灰袍破败不堪。
“陈长生,还不乖乖认命?”
慕容神将龇牙大笑,“五十年前,我崩掉你的根基!今天,同样是在这里,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这,就是宿命!!”
“杀我,你够格吗?”
这位曾将江湖上公认的人间无敌手,依靠半截断剑,勉强撑住身体,不屑一顾道。
“……”
ps:睡觉,明天还要走亲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