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施展,对它的损害极大。
这一次,因为对手并非善于之辈,陈胤也没有敢留手,第一次施展了以双道灌注的第二剑。
他感觉到,长明已经在颤抖了。
想来,这也是后世,长明剑流到自己手中时,已经是毫无生机的一把死剑的原因了。
……辛苦了。陈胤轻轻将长明归鞘,在心里默默念到。
(三更。)
二百七十九、我想想自己到底菜在哪里
虞灵将头埋进了陈胤的怀里很久。
她默默念了一句:“我们……算是成功了吗?”
陈胤点了点头。
“可以回家了。”
裂缝也已经开始渐渐合拢了。这一次的三旬天劫,已经结束了。
的确,一切都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有惊无险。平稳度过。
只是在陈胤往回走的时候,他突然心有所感地转身。
界域通道的另一头,门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
陈胤不知道是谁在看他。
但他只是平静地转身望了回去,眼神冷淡。
“想来。”
“……随时奉陪。”
门后的视线深深注视了他一眼,随后在陈胤踏出通道的一瞬间,裂缝缓缓闭合了。
……不器山的山顶正好迎来了晨曦。
——
热气腾腾的浴池里。
陈胤靠在池边,半边身子泡着温泉。
虞灵坐在他的怀里。
她的身上,还有斑驳顽固的血迹难以清洗,虞灵也只是象征性地擦了擦,没擦掉就懒得管了。
她像是脱力了一样,连动一下都不想动。
“……总感觉。一下子虚无了起来。”
“人生就是这样的。当你完成了一件事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摆烂了。”
虞灵低垂着眼眸,良久才默默呢喃一句:
“我替他们报仇了。”
“可他们,也回不来了。”
“我好像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陈胤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不算吗?”
虞灵翻过了身,深深抱紧了陈胤。白皙的肌肤柔软地贴紧他的胸口。
“……是啊。”
“只剩你了。”她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叹息。
陈胤想了想,问:“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
虞灵眨了眨眼:“游山玩水,到处找人打架。每个三旬日就守在这裂缝口,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上界狗下来挨打。”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很简单啊。”
陈胤笑着在她粉嫩柔软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我想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陪着你。”
虞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我忽然觉得,我的计划应该加一项。”
“什么?”
“要个孩子。”她面朝着陈胤坐在他怀里,双臂环过他的脖子。
搂着他,柔柔地吻了下去。
陈胤也反手搂住她纤细光洁的腰肢,轻笑起来:“我以为你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最是讨厌小孩子呢。”
“讨厌归讨厌。”
“不过,我怕我将来还是打不过你,被你欺负了也没地方撒火。”
“不如生个跟你一样贱兮兮的臭小子,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揍他出气。”她挥了挥小拳头。
陈胤顿时失笑了起来。
他突然有点心疼起这个小家伙的命运来了。
“不过,也好。”
“有个孩子,总归热闹些。”
陈胤抱着虞灵,轻轻晃动着身子:“要是个女儿的话,就教她读书写字,琴棋书画。给她扎好看的小辫子,穿好看的小裙子。”
“把她宠上天,让她又漂亮又听话又温柔,长成一个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那要是升了个儿子呢?”
“……那就教他拐一个方才说的那种女孩回家当老婆。”
虞灵没好气地白了陈胤一眼。
“不过,要是真打算要孩子的话。”
虞灵忽然扬起小脑袋,美眸里荡漾着涟漪,捧着他的脸专注地盯着他。
“那,你可得努力了。”她声音娇软的在陈胤耳边响起。
——
蜉蝣山。
广场上,两个大男人又在四仰八叉地仰躺着摆烂,两个灵动的团子在身边一蹦一跳的。
“……按你所说,那三旬天劫,也不过就是上界的把戏罢了?”
“基本石锤了。”
陈胤枕着脑袋,默默道:“虽然还是不清楚,他们口中所说的收成,究竟是在收些什么东西。”
“不过,那些家伙的确没把下界的生灵当人看。可能真把下界当牧场了吧。”
“被人开牧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啊。”仙尊也叹了口气。
“不过三旬天劫千年一次。这次有你们二人出面拦截,短时间内应该是无忧了。”
陈胤点了点头。
……三旬天劫千年一次。
这次天劫熬过去,往后千年里就只剩下了普通的三旬日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天途险域,师尊重伤回来的时候,不管自己怎么问她都不肯说重伤的原因。
现在想想,答案原来是这么显而易见。
……也就是说。千年里,她一直在一个人默默地抵挡着三旬日吗?
陈胤静静地望着天空,没有说话。
“往后有什么打算?”
“陪她好好放松一阵子吧。”
陈胤眼神柔软起来:“这些日子,她绷得有些太紧了。”
一直沉浸在那一天的不器山里。沉浸在虞盟众人的墓前。
好不容易走出来,让她稍微歇一歇吧。
仙尊看了他一眼,一脸欲说还休的样子。
“嗯……那个,有句话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陈胤伸出手,挡住了头顶的阳光。
“我已经感觉到了。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多久?”
“……可能半年?”
仙尊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良久才听到仙尊的叹息。
“唉。当真可惜,我与你终归不是同一时代的人。”
“若是你早生一千年,或者我晚死一千年。”
“有这么一个知己朋友,该多是一件美事啊。”
“眼下,心里明知你早晚会回到自己的时代,我倒还有几分舍不得了。”他自嘲般笑了笑。
陈胤也默然了。
……自从三旬天劫结束之后,陈胤就隐约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