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与一路披荆斩棘到达决赛的青春学园终于又一次见面,青山白坐在座椅上感叹道终于这次可以坐下来看比赛了。
本来华谷佑理想要坐到立海大那边的,但是被青山白拖拽过来,现在满脸写着不情愿双手环胸坐在青山白旁边。碍于今天青山青也来了,此刻正坐在青山白的另一边,她也就没大对青山白动什么手脚。
青山青今日穿着一件黑色宽松的T恤和一条同样是黑色的休闲束脚裤,一改往日的一丝不苟,看着也亲和了不少。他眯起泛着些水光的双眼,长却不太翘的睫毛因为明媚的阳光在眼下打出片阴影来。青山青靠在椅背上满脸都写上惬意二字,虽然看不大清楚周围的环境但是也模糊的大概看出来球场周围的座位坐的也算很满。四处此起彼伏的加油声,虽然没有把他也带入到那种激情的情绪中,但是心情也属实放松不少。
四处张望的青山白见迹部景吾双手插裤兜快步朝他们走来,心里刚纳闷也不是冰帝和立海大争夺全国冠军,怎么他的表情那么凝重。还没等青山白问,迹部景吾走到青山青的身边弯下腰来说道“本大爷要帮青学一个忙,你注意安全。”说完抬起眼盯着青山白与华谷佑理,眼神里让他们甚至读出了些警告的意思“你们不要带着青山哥乱跑,也不要乱说话。”没等青山白与华谷佑理反应,迹部景吾就直起身来,一只手从裤兜里拿出来顺便还带出来一团黑色的东西。迹部景吾抖了抖才让人看出来是一顶被折起来的黑色渔夫帽,抻了下上面的折痕,迹部景吾把渔夫帽轻轻扣在青山青的头上。
青山青感觉到眼前一片阴影,解放了自己的视力,抬起手把帽子又往下压了压。“去吧,我会看着他们俩的。”迹部景吾才放心的往已经在出口等着他的忍足侑士那里走,还不往回头再看几眼,像是不大舍得走一样。
确认迹部景吾一定听到自己讲话,华谷佑理才开口“去立海大那边算乱跑吗?咱们属于中立势力,去那边也没事吧。”
因为身高原因,青山白微微抬起屁股把脖子往前伸了伸才看到立海大那边全部情况。气势十足的啦啦队,仿佛三连冠已经是板上钉钉一般的事实。“老实些吧,你看看那边,搞不好全是你的情敌。”
“切”华谷佑理嘴上表示不屑,但是眼睛依旧盯着立海大那边“我可是在网球上可以与他们一较高下的女人,那群是什么?”
“哥,你会喜欢一个和你钢琴弹得一样好的人吗?”青山白转头问因为有帽子终于可以完全睁开眼睛看一切的青山青,青山青明白青山白问她的意思是什么。但是两个女孩的争论,青山青不想参与到其中。于是没有回答,就对着正瞪大眼睛等待自己回答的华谷佑理笑了一下。
华谷佑理被青山青嘴角扬起的好看的弧度弄得也没有心思再和青山白多争辩,整理了一下今天没有高高扎起来的马尾。
当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两队选手隔着网球网相互打招呼的时候。青山白刚坐下来没有一会的屁股又稍抬起来,认真的看了看青春学园那边的选手。“喂”青山白随手拍拍一旁华谷佑理,也不知道手到底拍的是哪里。“那个小白帽不是那个越前吧?”
华谷佑理也注意到了,她一把将青山白又重新拉回座位上,压低声音说“小点声,我们这么远都看到了,立海大那么近还看不出来吗?”
青山白拽了拽自己衣服的下摆“这个不算顶替吗?”
“所以叫你小点声,迹部肯定是帮青学解决这个麻烦了。”华谷佑理说
“唉,要是有人和裁判说的话,立海大就不用打了。”青山白丝毫不掩饰话语里的遗憾,毕竟她早就知道今天就是立海大三连冠梦想终止的那一天。
“这群孩子应该都很期待这场比赛吧”青山青揉了揉眼睛“到底是期待连胜被终止的人多,还是希望连胜神话诞生的人多呢?”
面对青山青的问题,青山白与华谷佑理对视了一下都选择闭上嘴。在他们心中都有着同样的答案,希望连胜被终止的人多。但无疑,他俩一定是站在少数那边的。原因很简单,青春学园现在一定背负着自己曾经打败的对手的愿望—终结王者立海大的三连冠。而对于立海大来说,他们把打败谁都看的理所当然,背负的却是比对手愿望更沉重的东西。
心里思量这些,青山白眼里此刻已经出场的单打三号真田弦一郎就如同面对万千敌人的将军一般,握着自己的武器站在战场上。看不清什么细节,青山白却从真田弦一郎的身形轮廓看出几分坚决。
有一个优点是这对青山家兄妹共有的,就是看不懂也不多问。这让华谷佑理可以专心的看真田弦一郎与手冢国光的比赛。在青山白看到的就是,球场上这两个人都从最开始就用起十足力气,谁也没有保留什么。跟随观众席间的呼喊,青山白随意辨认着到底哪边现在占据着比赛上风。
相比较,青山青着实应该是此刻最闲适的人。他可能还不如青山白对网球了解的多,看那颗黄色小球飞来飞去,到后来球飞的实在是快到乱眼睛。青山青索性仰起头,闭上眼睛给自己怎么也晒不黑甚至白的反光的脸做个阳光浴。用自己的绝对音感,在心里默默的分辨每一次击球是什么音调。
在青山白努力的观察下,她发现真田弦一郎在球场上的话可以说的上是真的有点多。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力气,可能是遇到除了幸村精市以外另一个自己难以越过的高山的缘故吧。她还依稀记得,从不愿意在背后多议论人半分的真田弦一郎对手冢国光的执着要高于幸村精市,以至于他会和青山白毫不委婉的抱怨手冢国光。总结起来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手冢国光总会无视真田弦一郎发来的各种挑战,对真田弦一郎态度冷淡到让真田弦一郎感到火大。
“这个真田同学,看不出青学队长的手肘不大行了吗?干嘛非得正面打?搞得自己的膝盖也承受那么大负担!”华谷佑理急得‘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不忘瞥一眼久没有什么动静发出来的青山白。
而青山白恰巧被华谷佑理那一巴掌的声音吸引,接住了华谷佑理向自己投来的一记白眼。“关我什么事?”这时,青山白才想起来真田弦一郎与自己的一段过往。
那时高三的真田弦一郎正在为马上到来的高中时代最后一次全国高中生网球比赛和幸村精市进行着练习赛,最终被幸村精市剥夺无感的真田弦一郎重重的摔在地上。这已经是青山白不知道第几次看到真田弦一郎这样没有任何缓冲的倒在地上了,以至于青山白都不大着急,就站在场外。
等到练习赛完全结束,青山白才走到坐在休息椅上大口喘气的真田弦一郎旁边。她弯下腰来看看真田弦一郎颧骨位置的擦伤,然后伸出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下。真田弦一郎皱了一下眉毛,没有躲开。“你为什么非要跟那个妖术过不去?”
“没有”真田弦一郎摘下帽子,青山白就顺手把毛巾盖在真田弦一郎滴着汗水的头发上。
“那你要趴选个角度,或者缓冲一下也行。非得硬邦邦的摔吗?”青山白边说边拿起椅子上真田弦一郎的运动水壶,本来想要打开给真田弦一郎喝的,但是看里面装的液体颜色实在特别就要自己尝一口。真田弦一郎刚抬眼准备阻止,但也已经晚了。
一股青山白说不上的味道自舌尖蔓延开,让青山白大脑一时间难以处理这复杂的味道,只能机械性的咽了下去。青山白自己没有明白刚刚到底喝了什么东西,于是呆呆的又喝了一口。真田弦一郎见状赶紧把运动水壶从青山白手里夺过来,然后眼神中带着几丝佩服的看着第二口咽下去仍然没有什么强烈反应的青山白。
虽然咽下去了,但是一股说苦不够苦、说辣不够辣甚至甜咸的味道却难以散去,最终顶的青山白眼眶涌出两行泪水。只顾分析味道与流泪的青山白再难分神有表情或者行动,她只得僵硬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有时候没反应比有反应更吓人,真田弦一郎赶紧从一旁丸井文太的网球包里掏出两块糖果,也顾不得告诉一旁还在蹦蹦跳跳的丸井文太。剥开糖衣以后,真田弦一郎一手拉开青山白捂住嘴的手,一手把糖送到青山白的嘴边,动作一气呵成。
感觉到被这股奇怪味道顶的头晕,青山白含着糖果,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后背靠在真田弦一郎的小腿上,脑袋向后仰搭在真田弦一郎的大腿上开始缓神。怕青山白被糖果卡住嗓子,真田弦一郎用手掌拖住青山白脖子后面。
好了点以后,青山白在才开口“什么鬼东西?”
“乾汁”真田弦一郎其实也挺喜欢看各种人喝下这东西的反应,虽然对身体没有坏处,但是对感官上的打击真的很大。他们之前都曾被这东西支配过,只有少数人可以享受的来。
这个名字让青山白脑子里与一个人的脸重合起来,她向真田弦一郎投去了确认的眼神。在得到真田弦一郎点头确认后不禁撇了一下嘴角,使劲把嘴里的糖果嚼烂。真田弦一郎用空着的手搓开另一块糖的糖衣,又送进去青山白的嘴里。“你不会背着我喝了三年吧?”
“差不多,如果赢了就不喝。”真田弦一郎边回答边把糖纸揣进裤兜里“对身体有好处,你放心。”
“呵,身体壮了,人却傻了。喝这个干嘛?让你摔在地上不打弯?”
“不是”真田弦一郎认真回复了青山白打趣问出的问题“我......曾经做过不光彩的事情。”
“说说?”青山白其实对真田弦一郎的不光彩并不好奇,她知道真田弦一郎对形容词的使用与自己认知是不一样的。“在一场比赛上,本来我决定正面对决的......可是为了胜利,我没有坚持到与他正面对决。到最后甚至跪在地上,喊着让球落到对面。”
真田弦一郎没有说是哪场比赛,青山白也没有问是哪一场。“那最后呢?”
“赢了”
“这和你一定要被那妖术打的直直摔在地上有什么关系?”听说最终赢了,青山白的关注点就又重新回到现在。
真田弦一郎不禁握紧拳头“宁可被打到没有力气摔倒,也不能再跪在地上乞求被运气拯救。”
没有想告诉真田弦一郎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青山白明白真田弦一郎是不认可这一点的。“不管怎么说,下次努力打赢幸村吧!看看他外套又披上了。”青山白把脑袋摆正,看幸村精市神色轻松的朝着这边走来。
“真田,没事吧?”幸村精市边说边递给真田弦一郎一条冰镇毛巾
真田弦一郎接过毛巾,嗯了一声。感觉到自己夹在两个人中间有些碍事,青山白就自觉起身站到真田弦一郎身后。幸村精市朝着青山白笑了一下“青山同学,不能总管我的网球叫妖术,怎么说也算是我发挥自己才能打出来的网球。”青山白敷衍的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幸村精市也不会管青山白下次会不会这么说,因为他已经跟青山白说过很多次了。“真田干的不错,这次我输了。”
“哈?他竟然赢了?”青山白不等真田弦一郎说话就先吃惊起来“摔地上还赢了?”青山白就关注到真田弦一郎摔倒这件事,其余的她刚刚可一点也没关注。
“不是运气,是真的把球打到了我接不到的位置......在被我剥夺了五感后。”说完幸村精市拍了拍真田弦一郎的肩膀。
“喂!”华谷佑理不耐烦的晃了晃青山白的肩膀“真田同学都跪在地上了,你倒是有点反应啊,关键时候留什么号?”
被华谷佑理一晃,青山白才回过神来。目光迅速锁定在那一颗下坠的网球,入耳的是真田弦一郎跪在地上让球落到网另一边的喊声。原来......就是这一场比赛啊。
球场上在裁判宣布真田弦一郎获胜以后充斥着一片欢呼,与新一轮的加油声。在这声音刚弱下来,一句高昂的女高音脱颖而出。让本来闭目养神的青山青快速睁开眼睛,不由得坐直了些。在找到声音来源是青春学园的以为身穿粉紫色运动服的女性以后,青山青在心里佩服了一下她的中气十足。
眼见的华谷佑理发现青春学园那边的异样“看来迹部完成任务了”
青山白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后“我说,我有个问题。有些愚蠢,但是我就是想问。”她看向华谷佑理,华谷佑理抬了下眉毛示意她问。“你打的过真田吗?”
华谷佑理珉了下嘴唇,似乎在告诉青山白:没错这个问题是有些愚蠢。“这就好比我问青山哥他的钢琴过没过十级一样,真的没必要。”
“那所以你打的过吗?”
“就算这场比赛结束了,你能保证的说真田比青学的那个眼睛厉害?”青山白因为华谷佑理对手冢国光的形容而有些无语,但是这个无语也顺便涵盖了华谷佑理的问题。见青山白不说话,华谷佑理继续说道“我不觉得我比他弱,即使我是女生。以后,可以切磋一下。”
答了等于没答一样,但是青山白也知道华谷佑理的网球水平绝对不是那种娇滴滴女生的水平。从她那结实的手臂就看的出来,如果很弱的话,这群把网球当成最高追求的少年们应该也不会愿意浪费时间和她切磋。
青山白觉得坐的有些屁股发麻,于是就趁着下一场比赛没有开始的时候站起身活动一下。自己的身高实在是对后排的视野造不成什么障碍,她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伸个懒腰再做个转体运动。刚一转就看到已经回来,站在出口处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哦,迹部大爷回来了。”
闻声,青山青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迹部景吾。正好,迹部景吾也正在看着青山青。他一直盯着青山青的背影,他这样一身休闲装没有任何负担的藏于人群中的样子在迹部景吾眼里竟然依旧耀眼。嘴上虽然在和忍足侑士交谈,但是眼神却一下都没有分给忍足侑士过。
当宣布双打二比赛开始时,青山白才重新做好。乾汁的发明者登场的时候,青山白不由得一阵反胃的感觉翻涌出来。这么多年了,记忆犹新。她不由得弯下腰去,让胸贴住膝盖。青山青见状赶紧手覆到青山白的背上“怎么了?”
总不能跟人说见人思物,青山白使劲咽了下口水才重新直起身来“抽筋了”
青山青也不知道哪里抽筋需要这样的姿势来缓和,听青山白的语气还算健康就信了她是抽筋。一旁的华谷佑理掏出了特地准备的望远镜,完全沉浸在欣赏柳莲二的世界里。青山白在直起身来以后,看到华谷佑理的望远镜吓的打了个嗝出来“你......我宣布了,你是这个场子里最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