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
季氏见老夫人已经进来，连忙起身去扶住她。
“迎雪丫头昏迷了这么久，如今醒过来你也不知道派人告知我一声，反倒问我怎么来了。”
老夫人这话不自觉带了几分责备，季氏自知是自己疏忽，于是忙讪笑着将老夫人扶到顾姝妍跟前坐下。
看着面前面容苍白，身形消瘦的小孙女，老夫人眼眶红了红忙握住她的手，“丫头，让你受苦了。”
“祖母，孙女不苦。”
望着老夫人微红的眼眶，顾姝妍鼻头一酸，差点跟着哭出来。
前世，老夫人对她最是疼爱，可就因为不同意她嫁给路忧明，她便记恨上了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更是连老夫人去世前的最后一程她也未曾相送。
如今想来，她前世为了那个冷血的男人，还真的是不孝。
“好孩子！”顾老夫人闻言拍了拍顾姝妍的手，这才温柔道:“睡了这么久饿了吧？祖母让厨房给你熬了粥，要不要吃点？”
一说起吃的，顾姝妍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老夫人闻声展眉一笑，忙让丫鬟将食盒里的粥取了出来。
亲眼看着顾姝妍喝完了一整碗粥，老夫人这才瞧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角落里的顾迎雪。
“你怎么在这？”
方才还一脸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一接触到顾迎雪脸色就冷了下来。
顾迎雪被老夫人问起，心里不由得一颤，可即便再惧怕这个寻常就不太喜欢她的祖母，也只得上前回道:“孙女是来探望姐姐的。”
“探望姐姐？”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顾迎雪一眼，冷哼了一声，“只怕说了你自己都不信。”
“母亲，迎雪确实是来探望她姐姐的。”
季氏见老夫人似是要为难顾迎雪，忙上前一步帮忙解释了一句。
然老夫人听后不仅怒气不减，反而指着顾迎雪问季氏:“有打扮成这样来看病人的？”
她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睛还不瞎。
看着这个没有心机的儿媳妇，老夫人火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季家的儿郎们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谁都糊弄不了，偏就这女儿没有一点城府。
季氏闻言看了看打扮光鲜的顾迎雪，心里虽也觉得她的穿着有些不妥，却并不觉得这样就有什么不对。
“母亲，迎雪她还是个孩子，做事难免会有些疏忽。”
季氏忙替顾迎雪开脱，顾迎雪闻言也忙跟着附和道:“祖母，孙女不是故意的。”
可老夫人哪里听得进去，尤其看着顾迎雪那一张谁欠了她一万两银子的模样，更是不待见了三分。
“疏忽？不是故意？我看你就是来给迎雪找晦气的，她这刚醒过来，你就丧着张脸给谁看？”
“祖母，孙女没有。”
顾迎雪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小声的低头辩解。
“没有？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夫人毫不给面子的冷哼了一声。
顾迎雪从小就惯会装无辜，老夫人最不待见的也就是她这副嘴脸，明明是当嫡出小姐养大的，竟学会了些小妾才会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