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对程素素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回葫芦村取了维修工具,只要逃生舱能恢复就不必再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始终让这帮家伙跟着打,实在是难以忍受。”
程素素道:“先等一等,好像这个白史比那两个官更厉害,再说我义父为了你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不能抛下他不顾呀,现在他情同造反,我们一走了之也不是办法。”
我道:“一走了之那是不可能,我们走的时候可以带着他。”
院子里传出叫骂声气得外面的彭天和连海哇哇大叫,“我们是代庞太师来缉拿钦犯,哪个敢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小王八蛋的你给我出来!”
“我个就敢!”马小达抬步从院子走了出来,别看他个子矮人不大,但这刻派头十足,骄傲的像个大老爷,他瞄了一眼彭天、连海道:“你们说赵钱是杀人钦犯,我偏说赵钱是救人的大英雄!你们敢把我怎么地?”
彭天和连海提起庞太师脸就上仰,看都不看眼前的人一眼,他们知道目前兵力上占了下风,但他们是朝廷的命官,他俩不相信安县令会置全家性命于不顾而真正的造反,所以在口头上不想示弱,“你是什么东西,你说话顶个屁用!当今双城国除了皇上庞太师最大!”
白史脸色一变,他大喝道:“大胆!彭天、连海,你们污蔑当朝太子,罪当致死!来呀,左右衙役给我把人先拿下了!待送回朝后由皇上亲审!灭他九族!”
彭天和连海闻声变色,本来白史的出现已经令他俩有所怀疑,但刚才气昏了头脑竟然没多往深处想,这刻听闻灭九族吓的脸上无半分血色,待低下那‘高贵’的头颅看清眼前的小孩子后更是心惊胆战。
彭天是御林军左都卫他负责皇宫的安全,眼前之人岂有不识的道理,而连海是司法司左副部长,他天天入朝办理公务,日久天长又岂会不识眼前之人。
“太……子!”二人扑通一声跪倒了,刚才他们是气势,但那是借着庞太师的宠信,可庞太师权势再大也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他庞太师唯一要顾忌、要怕的人就是皇上,现在皇上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在此,他们如何能不怕,刚刚他们可是骂过人家王八蛋啊,太子是王八的蛋,那皇上岂不是王八?
安县令这次是打了个大大的冷战,刚才他一时冲动这刻已经有所后悔,但是骑虎难下他还不至于临阵倒戈,本想硬撑着头皮想先避过这一难,然后偷偷把人送走最多自己落个罢官处分,可现在局势突变,当朝太子竟然从这间破草屋里走了出来,如何能不让他心惊,这飞鱼县可是他的地盘,太子到此他竟然一无所知,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灭十八族也莫赎啊。
“原来马小达是太子,”程素素悄悄对我道:“现在肯定没我们什么事儿了,那庞太师再厉害他还不是仗着皇上的宠信,现在有马小达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道:“早就看出他不一般,那番政论见识就不是十一二的孩子应该懂,呵呵,怪不得马贼盯着他不放呢,原来是这么个道理。我也觉得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刚才摔了一跤回去换件衣服,哎,好怀念琪琪呀,不知道我那没有见面的儿子怎么样了,他不也算是一个小太子吗?”
程素素见我一时有些伤感,她悄悄握了握我的手安慰道:“家里有那么多妈妈看着他,会没事儿的,也许等你回去,小太子就会喊爸爸了呢。”
云瑶偷偷看着我们笑,周妮则显的有些不自然,但她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玲珑撇了撇嘴对我道:“马小达好像是个大官,你看他的臭官架子。”
这也怪不得玲珑什么规矩都不懂,葫芦村的人不与外界打交道,只有瓦族长为了自己的利益,其实也是为了族里的利益,时常带人进出山里为两界交换一些必须品,所以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里面的人所知甚少,而且他们也是不愿知道,对于十二岁的小姑娘来说更不可能知道的太多。
彭天和连海本来跪到了地上,可他俩耳朵尖竟然听到了玲珑在后面说的话,二人好像终于找到了借口一般,腾地站起身,连海指着玲珑道:“你竟然敢直呼太子名讳,来人哪,先把这黄毛丫头给我抓起来。”
马小达本来正为讨好玲珑绞尽脑汁,他听二这般讲气得跳到二人面前一人给了他们一吧掌,大喊道:“滚,你们给我滚,别以为你们有庞太师撑腰我就不敢杀你们,只要我下令,这里任何人都可以要了你们的命!大不了我拼着被父皇责骂一顿,到时候你们已死庞太师也奈不得我何!”
彭天和连海生生被吓出一身汗来,马小达的话提醒了他们,说来说去他们只是庞太师的条走狗,虽然说打狗要看主人,可狗若是让人打死了,而打狗的人又比狗主人厉害,那么狗主人势必不会为两条狗而明着得罪人家,到时候他们真是死了也白死。
众衙役突然听闻当朝太子在此,不由的心头大乐,那庞太师他再厉害也不可以压过皇帝和太子吧,现在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他们就准备棍棒交加,狠狠地打那两个家伙一顿。
彭天和连海想通了道理心里发虚,偷偷看看了一边得意洋洋的衙役们,心头冷汗又是大冒,这帮家伙刚才没辐好关系,如果太子真的发话,他们绝对不会手软,搞不好真会乱棍把人打死。
还好太子这时候混功夫发话,他也根本混心思理这些事情。马小达见玲珑嘟着个脸不稀理他,他厚着脸皮上前道:“小四姐,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些奴才天天光会惹事生非,你放心,有我在你家老爷肯定不会有事儿,我看葫芦村你就带着我去了吧,大不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白史见太子这样低三下四向人讨饶脸上很是没面子,可他张了张嘴把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若是说的太子不高兴了,肯定还要被太子踹,索性就当没听见,任他折腾去吧。
玲珑才不管马小达是什么大官,她一扭头道:“不带!再说了我家老爷不需要你保护,这里哪一个人又害怕了那两个家伙,若不是因为你出来挡着,我还准备打他们一顿呢。”
马小达被玲珑说的一时火起,回身一脚踹走了一个,“你们俩还不给我滚!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彭天和连海如蒙大赦,二人带着那群伤兵灰溜溜掉头而去,至于这事怎么向庞太师汇报,他俩准备全推到太子身上,怪不得那蔡华把案子递交了司法部,原来这家伙确实不好对付,先前和吴知府勾结,现在竟然和太子混到了一起,这案子没法审了。
白史悄悄尾随上彭天、连海,走到一处僻静之地白史道:“你俩的事没有完,回双城后我会向皇上如实禀报。”
二人一听当时就又跪下了,“白公公饶命啊,我们实在是不知太子殿下在此,再说咱们都是奉命办事,这事要怪就怪飞鹰府的司法司司长蔡华,是他一再上书给庞太师唆使庞太师严惩凶犯的呀。”
“呃……”白史脸色一沉,“你说赵钱是凶犯,可他在飞鹰府外救了太子、经略还有我,又在飞鱼县领导兵民抗击马贼救下全城百姓,这样的人物会莫名其妙去杀一个不干系的蔡家家奴?就算是他杀了那个家奴定是那家奴有错在先,杀的好!杀的妙!杀的呱呱叫。”
彭天、连海一见白史连呱呱叫都出来了就知道人家摆明了是偏袒,这案子审到皇上那里也别指望蔡华能为没了鸡鸡的儿子报仇。白史其实只是服侍太子的首领公公,真说起来他根本没有官衔,可当今天下谁都知道,皇帝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将来的皇位肯定是落于太子身上,太子一旦登基,那么这个当奴才的还不是跟着升天啊,谁得罪了他,到时候让他在太子耳边念叨上两句坏话,那就别想再活了。
“好!妙!呱呱叫!”二人连忙附合白史的话,“白公公,你说的太在理了,我俩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咱们当奴才的哪敢这样跟主子说啊,回头我俩把这里的事向庞太师一讲,他定会分出谁忠谁奸来,到时候定要让蔡华好看!”
这二人心里是打定了主意,只要不死以后绝不会让蔡华好受了,若不是他能弄的他俩现在这般熊模样吗,而且得罪了太子,那是天杀的罪啊。
白史脸色又是一沉道:“呃……回去后你们切不可在别人面前提起见到过太子,不然我就算有心替你们在太子面前求情也没用了。”
二人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太子肯定是私自出双城,如果他们向庞太师这么如实说了,庞太师势必会向皇上去讲,而皇上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铁定要不高兴,他不高兴肯定会找太子的‘麻烦’,那太子肯定也会不高兴了,太子不高兴了等他当了皇帝,那么惹他不高兴的人也别想高兴了。
“是,是,是,谢谢白公公指点,我们回去就向庞太师说已经查明一切,那赵钱其实乃是大英雄真英雄,都是蔡华那狗东西陷害人家,我俩是亲眼见过,那赵钱抗击马贼有大功,应当重赏,重重地赏!”
白史脸色一松道:“算你俩会办事。”
二人连忙道:“那太子面前白公公千万给咱俩挡着些。”这二人倒不是因为案子一事而害怕太子追究,太子人虽然不大却非常聪明,如果用案子一事追究二人的罪那么势必会得罪庞太师,但刚才二人对太子出言不逊,那就是庞太师都无法保下他们哪,污辱皇家尊严,别说是庞太师了,就是庞太师他爹都是死罪,幸好太子这刻没心思计较他俩,不然立刻就可以K了他们。
白史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有污朝廷的威严,太子那里等他消了气我会慢慢帮你们解释,只是太子还没有玩够,这刻若让皇上知道了他私自出双城他势必会生气,所以回去怎么说我要教着你们些,都散了吧。”
彭天、连海心底叹了声,伴君如伴虎啊,然后带着人出城了,他们不敢留在飞鱼县,这刻能离太子越远越好,省的让他看到又生气。
安县令见彭天连海带人撤了,他哆哆嗦嗦地下了跪,“太子殿子,小县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迎接太子殿下驾临,请太子殿下恕罪!
马小达不耐烦的道:“哎呀,你们都一边去,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成天跪呀拜的,有什么用!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强军富国,我这不正为了这一目的在商量玲珑姐姐吗,大家都散了吧,经略,让大家都先回去,有什么事等我从葫芦村回来再说。”
“什么!”马小达说的轻松,却把安县令差点吓出魂来,他不顾地上全是稀泥,跪着蹿到了马小达的跟前拦道:“太子殿下不可啊,那去葫芦村的路凶险异常,你身为一国储君切不可以身犯险,小县原先不知太子殿下驾到也罢了,现在你若在小县的地头出一点纰漏,我是百死百赎啊。”
玲珑对马小达笑道:“你看,不是我不让你去,是你这个太子好像太宝贵,还是在家里待着吧,我要进去给老爷备马了。”
马小达随在玲珑身后也进了院子,“你们不带我都不行,我揪着马尾吧不放,看你们能把我怎么地。”
经略对安县令道:“安县令,没什么事大家退了吧,全都退了吧,回去多加强城防,别让马贼有机可趁,我们这边若是有事自然会去找你。你刚才为太子护驾有功,有机会我自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进言几句,只是太子来飞鱼县看天降神蛋一事就别向皇上提起了,皇上日理万机莫不要让他因为这点小事而操心。”
经略的一番话喜的安县令眉毛都翘了起来,谁会知道原本可能砍头的事竟然成了大功一件呢,自从认下这义女后,好运挡都挡不清。
“小县省的,那神物暂时还在县衙内,太子什么时候想再看了便可直接过去。”安县令记起这太子曾经去过他的县衙,只是那时候他哪里知道这是太子呢,还真当是女婿的助手。
换好了衣服,收拾齐要带的东西我对几女道:“走吧,以后我们把根据地设在葫芦村,赖斯基那里我和他商量过了,既然他要经商办公司,而我们又经常干的是杀头买卖,咱们便不能混在一起,也不可公开来往,免的到时候累及到他们。”
云瑶和周妮点了点头道:“这点你考虑的很周到,可刚才若不是你偷偷溜出去,我们这刻早出城了,哪会有那两个家伙闹的一出,害的你把衣服都弄脏了。”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是我有超能力……哎。”
云瑶安慰我道:“别担心了,或许这是天意呢,上天要考验你的意志,看你能不能凭真心把她们五人重新寻回。”
我信心百倍地道:“你说的对,只是这里的天还是咱们那里的天吗,好像不是一个老人家管理吧。”
云瑶、程素素开心地笑道:“都一样啦。”
马小达进了屋小心翼翼地过来问我道:“赵钱,你会不会不高兴,是不是怪我隐瞒了身份,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看到了,这个跪那个拜的我烦。”
我道:“怪什么怪啊,不就是个太子吗,比你身份大的人我都见的多了,你想让我跪我可不干啊。对了,我告诉你,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好生去县衙待着,刚刚我出去是因为朋友抓到了两个马贼奸细,据他们交待此次攻打飞鱼县城就是为了太子殿下你!”
白史刚刚站到了门口,他道:“不可能!太子殿下出宫没人知道,他们怎么会为了殿下而来,一定是碰了巧。”
我道:“也许是吧,但据马贼交待他们首领接到了密报,说有个大人物要经由飞鹰府去飞鱼县看天降神物,于是他们悄悄溜进飞鹰府的辖区顺利抓到了你们,只是那个首领一时贪心想把飞鹰府拿下,结果却失败不说还把你们搞丢了,大概是后来他们顺藤模瓜又找到了飞鱼县,便纠集残余马贼来攻打县城,不曾想又吃了败仗,于是便派了奸细前来刺探,却被我的朋友抓住了。信不信这事由你们,但现在还有百多名马贼在县城百里外游荡,若是有个意外,这事可不是玩笑。”
白史一听着了急:“太子殿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飞鱼县吧,这里实在太危险,而且就怕皇上已经知道了你私自出宫的事儿,若是再不回去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就堪忧呀。”
“离开?你离的开吗?”马小达问道:“外面还有一百多马贼在虎视眈眈,他们一日不离开我们便难以安全回双城。”
白史一愣道:“太子殿下,难不成我们还要长久在飞鱼县待下去等马贼撤离?”
马小达道:“也不尽然,只要我们随着赵钱和逃生舱进双城就不怕那一百名马贼了。”
白史道:“飞鱼县要送逃生舱进京想必也派不出几人来,那马贼人数仍然过百我们无险可守是挡无可挡呀。”
马小达安慰白史道:“你放心,有赵钱在我们就会安全的很,他有办法呢。”
我道:“你别盲目相信我,实话告诉你我自己都不敢保证安全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出发。”
马小达对我道:“我也去,不然我诅咒天下雨,让你们也走不了。”
轰!屋外响起一声惊雷,功夫不大真下起雨来,玲珑气的要去打马小达,“都怪你这张破嘴。”
马小达探头看了看天道:“不会吧,这么准?我这还没有当皇帝呢就说啥来啥。”
断断续续的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歇,如此一来回葫芦村的计划只能推迟到明天。晚上马小达索性赖在我们这里不走,无奈下我只能答应带他进山一看。
第二天晴空万里倒是出行的好日子,一行七人骑着六匹马出城而去,白史和经略虽然极为不放心马小达,可马小达却不管他俩如何劝,依旧我行我素,只是那两位千叮万嘱让我保证马小达的安全,不然大家都要跟着一起砍头。
沿着一条不算官道的小路策马前行了十几里便进入更崎岖的山路上,由于刚下过一场雨,路面十分湿滑,幸好马是四条腿的动物,不然一路不知道要摔多少跤。
“前方有人!”玲珑走在最前起着领路和预警的作用,作为猎人她的眼睛非常地尖。
云瑶闻听从马上飞身而起,这里已经是大片森林,她查看了一下周围除了茫茫树冠外看不到别的东西,很快我们策马停在了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前。
周妮和程素素激光枪戒备,大力丸下马查看两人的情况,他用棒子把两人的身体扶正,我细一瞧,“是马贼!”
众人一听大惊,玲珑四处查探:“哪儿呢,马贼在哪儿呢。
我道:“地上这两人是马贼的奸细,昨天我那位朋友抓到的就是他俩。”
马小达跳下马道:“我倒要看看马贼长的什么样子。
玲珑从马上突然扔下一个绳套,一下圈住马小达的身体,她一声娇呵把马小达竟然拉到她的马上,“你瞎胡闹!万一他们诈死伤到你,我家老爷不知道要担多少罪名呢。”马小达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我这手里不是拿着刀吗,他要敢尸就直接给上一刀。”
大力丸边查看边对我道:“一个死了,被人切断了喉咙,这个腹腔被损了一刀,咦,他还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