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宫主殿内。
祁凉处理完政事已是亥时三刻,他起身,走到阮软房间门口。
屋内已经熄了灯,阮软带着三孩子歇的早。
门外的宫女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正要敲门叫醒阮软。
祁凉出声制止。
而后又折身回了自己屋。
他如今脑袋还不太灵光,对以前的事记不太清。
只记得娶了妻,偏是记不得长相。
以前那些记忆也多是凌乱的,窜不到一起。
祁凉想,他对阮软的接近不排斥,想来,她应该就是自己娶的妻才是。
——
夜深,祁凉从睡梦中醒来,眼底一片清明。
他方才做了一个梦,梦境虽然也不完整,但他至少记起了他娶的人是谁。
那姑娘分明叫秦娆。
祁凉赤着脚下榻,到了阮软房门口,未等宫女通报便直接推门进了屋。
阮软自从搬到了宫里,睡眠就浅了不少。
祁凉刚到她榻边坐下,她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见着来人是他,她笑眯眯的往他身上蹭:“你怎么来了?”
祁凉神色清冷,微凉的眸子落她脸上:“阮软。”
“嗯?”她半眯着眸子轻嗯了一声。
“朕记起朕娶的人是谁了。”
他鲜少用这般淡漠的语气和她说话,阮软眨巴眨巴眸子,盘着腿坐了起来。
“想起我了?”
“没有。”祁凉神色寡淡:“朕娶的是秦娆。”
“谁?”阮软揉了揉耳朵,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娆。”
“你管这叫想起来了?”
祁凉神色如常看她:“你为何要假扮朕的发妻?”
阮软往他跟前凑了凑:“我没假扮啊,以前的秦娆也是我。
只不过我现在改了名,随我娘姓罢了。”
祁凉眸色微深的看她一眼,起身,与她拉开些距离。
“不管你有何目的假扮她,朕念在你三个孩子份上不再追究。
但往后,你离朕远些,朕的阿娆不喜欢旁人如此亲近朕。”
好家伙,敢跟她说这么生疏的话,阮软气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你认真的?”
“不然?”
行,阮软起身,也同他较上劲了:“那你现在把秦娆召进宫,你看看你娶的人是不是她。”
祁凉蹙眉:“朕不记得她容貌。”
“就记得她叫什么咯?”
“嗯。”
阮软哭笑不得:“那你要不问问母后,我以前叫什么?”
“她一向向着你。”
“她向着我,所以你信不过她咯?”阮软气的咬牙。
祁凉不作答。
阮软大晚上的被他气的肝疼,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想起他娶的妻叫秦娆的。
这会儿就偏执的觉得她是假扮的,秦娆才是他明媒正娶的。
她盯着祁凉看了片刻,而后目光落在他脚上,瞬间更气了。
“你为了告诉我你想起秦娆,鞋都顾不得穿就跑过来了?”
“嗯。”
阮软眉心狠狠抽了抽,在生气。
她想吃醋,可这醋真吃起来,也是她自己的醋。
“行吧,那你召秦娆进宫呗。”
“朕明日出宫见她。”
阮软气的牙痒痒,狗男人。
记起什么不好,偏偏只记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