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严肃,苏渔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沉着道:“你说。”
“三哥在四公主府上,人身体是没事,就是被下了蛊,把四公主当成他未婚妻了,要娶她。”
苏渔一时呆滞,好半天没反应:“你见过她吗?”
她问的是四公主温萦,阮软点了点头:“见过。”
说完又补充道:“没你好看。”
“那有什么法子能救他?”
“我不懂蛊,只能去雪山找巫师试试,但三哥离不得她。”
“为何?”
“离了就会蛊毒发作,剧痛难忍。”
苏渔愣了好半晌没说话,她来西岐,本来还以为找到秦玺就能回去了。
结果他被人下蛊,受人控制就算了,竟然还要娶别人。
苏渔一口气憋在心里,想着直接打人带着,可阮软说了,他离不得那个女人。
可要是不把人带走,难不成就看着他娶别人?
“你先别瞎想,没准事情不会到那一步。”
苏渔点了点头,道:“要不你们在云城看着他,我去雪山找巫师?”
阮软没答应,她指了指苏渔的黑眼圈:“你这一路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命了?”
“而且你一个女人,去了雪山也不一定能找到人,就算找到了他万一不肯给三哥解蛊,你又怎么办?”
苏渔低着脑袋,这一路所有的辛苦和疲惫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了:“阮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本来以为我们找到他就能回西岐了,他都答应让我等他了,没准回东璃我俩就能在一起了。
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
阮软心疼她:“你先别慌啊,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那你现在有法子没?”苏渔一脸期待的问。
“还没有。”
苏渔叹了声长气:“算了算了,只要他没事就行。”
阮软想了想,问:“你要见见他么?”
“他肯出来见我吗?”都说了他要娶别人了。
“打晕带出来不就行了。”阮软回,让十二去办这事了。
当晚,秦玺是被十二用麻袋套过来的,麻袋口打开时,秦玺还晕着。
阮软看了眼鼻青脸肿的秦玺,蹙着眉道:“嗯?这谁把他打成这样了?”
十二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估摸着是四公主打的。”
阮软想来也是,心道这温萦估摸着就是找秦玺玩玩,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还好没破相。
人带到,十二便退了出去,刚到楼下,沈叁和十一正在楼下喝茶:“王妃有没有问起?”
“问了。”
“那你怎么说的?”
十二撇他一眼:“我当然说是温萦,难不成说是我们三揍的?”
“干的漂亮。”王爷吩咐的事不敢不干啊。
房间里,阮软上前掐了掐秦玺的人中,他皱着眉啧了一声就醒了,疼得龇牙咧嘴。
“秦玺。”苏渔看人成这样,心疼的要命,刚打算上前,秦玺眯着眸子就往后退了两步。
“苏渔,你怎么来西岐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揍过的地方,太疼了。
“来找你的。”苏渔就站在他面前:“你脸上的伤要不要紧啊,咱们去找大夫吧。”
“没事。”他摇了摇头:“回去抹点药就成。”
阮软从柜子里拿了一瓶药递给苏渔:“你给三哥擦药吧,我们先出去。”
她这是给他俩单独说话的机会,苏渔感激的看了阮软一眼。
秦玺正好打算借今日这机会,跟苏渔把话说清楚,便默认了他俩出去。
阮软和祁凉牵着两孩子出门,祁慕北便走便往回看:“我好担心他们呀。”
“担心什么?”
“担心舅舅这个笨蛋惹苏渔姐姐生气。”毕竟他前面刚惹了娘亲和自己生气,今天说不定又要惹苏渔姐姐生气了。
“你舅舅糊涂了,包容他一下哈。”
祁慕北噘着嘴,不高兴的点了点头。
下楼时,沈叁、十二、十一三人还在楼下,见阮软和祁凉下楼,恭敬行礼。
楼上房间。
苏渔捏着药站着,秦玺不动她也没上前:“我帮你上药吧。”
“我自己来。”
苏渔把药递了过去,他还跟在东璃时一样,除了对她更冷淡了,但阮软说过,他是被下了蛊,被控制了,不怪他。
秦玺自己随便抹了点药后,直入主题:“苏渔。”
“嗯?”她抬眸看他。
秦玺微微眯着眸子看他:“你别等我了,我要娶温萦了。”
“我知道呀。”小姑娘心里酸的冒泡,虽然知道他是被控制的,但从他嘴里听到要娶别人,还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嗯。”秦玺点了点头,说清楚了就要回去。
苏渔舍不得的盯着他:“秦玺。”
“我们去雪山吧,阮软说有人能解你身上的蛊。”
秦玺蹙眉:“不去。”
苏渔低着脑袋:“因为温萦吗?”
“阮软告诉你的?”
“嗯。”
“是,以后都不回东璃了,你也劝劝阮软,你们都早些回去。”秦玺说完,便等苏渔再多说,就直接开门离开。
下楼时,祁慕北和秦时正一脸哀怨的盯着他。
“舅舅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们。”秦玺上前,捏了捏两人的脸。
祁慕北撅着嘴,是真生气了:“你不要来了,我回去就把苏渔姐姐嫁出去。”
“嗯。”
你还敢嗯???
祁慕北气成小海豚,把秦玺推出去了,小丫头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翌日,温萦府上设宴,四公主的生辰宴,自然是热闹。
许是温珩交代过,不待见她的温萦将请柬送到了月澜客栈,还是人亲自来的,阮软轻笑:“我一定到。”
“嗯。”温萦轻嗯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二楼,苏渔就趴在栏杆上看着,等阮软上楼时问:“她就是温萦啊。”
“嗯。”
“小姑娘看着挺单纯无害的,怎么心思这么毒?”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她和温珩。”
“温珩又是谁?”苏渔不解。
“温萦她哥,就是他把人带到西岐的。”
敢情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兄妹俩呗,苏渔对这两人没什么好印象。
“温萦府上设宴,你要去吗?”阮软问她的意思。
“去。”
“行,三哥虽然被下了蛊,但他要真做的挺过分,你就揍他。”
……
阮软先带苏渔去成衣铺子挑了一身水蓝色长裙,又给她抹了脂粉,盛装打扮了一番。
苏渔坐在铜镜前任由她折腾,等阮软给她打扮完,苏渔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被惊艳到了:“我这样去是不是太抢眼了点?”
“抢眼点才好,气死秦狗子。”
苏渔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不怪他,他要是没被下蛊,肯定不会这样的。”
“你就别替他说话了,我昨天差点被他气早产。”
“这么严重?”
“嗯。”她这肚子都快八个月了,怀孕这么久,祁凉还没给过她受,倒是被秦玺气着了。
收拾妥当后,一行人出了门,祁慕北和秦时都缠着苏渔,祁凉满意的独占了阮软。
到四公主府时是傍晚,阮软他们刚进府,温絮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阮软。”
她热情的往她身上扑,祁凉护着阮软到怀里,温絮扑了个空:“就知道你们也会来。”
“嗯,你怎么在门口?”
“这不是听说你们也来,就来等你呀。”
温絮跟温萦不一样,两个姑娘完全是不一样的性格,温絮没什么心眼。
“走吧,进去了。”
“嗯。”
一行人进了后院,后院席间不见温萦,只能看到秦玺的身影,温絮小声凑到她耳边道:“大哥跟四姐两人去书房了。”
“哦。”阮软点头。
温絮又小声提醒:“你要小心我大哥这人。”
阮软轻笑了笑,拍了拍温絮的手:“我知道,谢谢你提醒我。”
见她放心里了,温絮放了心,她眼神落在一旁苏渔的身上:“这姑娘谁啊,长挺漂亮的。”
“秦玺的未婚妻。”
“嗯?”温絮皱眉:“他不是跟我四姐吗?”
“你四姐下的蛊。”
经她提醒,温絮想起来了。
温萦的书房内。
“人一会从后门进来,引他进去时,你启动迷阵即可。”温珩交代。
“大哥放心。”
“那阮软呢?”温萦又问。
“让秦玺拖住她。”他若是将她引开,她自然是信不过他的,所以秦玺正好。
“好。”
快开席时,温萦终于来了,她将温珩同阮软等人安排在一桌,落座时,温萦瞧了眼阮软身边的苏渔,问:“这姑娘是谁?”
“苏渔。”
温萦想起来了,秦玺口中的未婚妻,她笑了笑,面上没什么反应。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温萦俯在秦玺耳边说了两句话,秦玺起身把阮软叫走了。
她起身时,祁凉伸手拉她,阮软安抚的笑笑:“我跟三哥出去,你别担心。”
她说完,随着秦玺穿过长廊往别院的方向走去,阮软看着前面的秦玺道:“三哥。”
“嗯?”
“你会因为温萦害我吗?”
“自然不会。”秦玺脚步一顿,转眸看她。
“那就好。”
“为什么这么问?”
“我怕你鬼迷心窍,温萦说什么你听什么。”
两人已经离宴席有些远了,秦玺停了脚步:“温萦不会害你,她只让我找你拿一样贴身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