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北和秦时呢?”
“没瞧见,你先把阮软抱进房间,我去找祁慕北和秦时,还有苏渔。”这丫头丢了,是真的让秦玺觉得不省心。
话音刚落,一直躲在一楼房间门口偷听的祁慕北和秦时,忽然面色一喜:“是爹爹的声音呀。”
她说完赶忙开了门,从屋内跑了出去,抱上了祁凉的腿:“爹爹,我好想你的呀!!!”
小丫头说完,金豆子就往下掉。
祁凉抱着阮软不方便抱她,垂眸看了小丫头一眼:“哭什么?”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又抹了抹眼泪,奶声奶气道:“太想爹爹了哇,我好心疼你哦,你一个人去雪山,我怕你受伤。”
祁凉轻笑:“爹爹没事,先回屋。”
小丫头看到了他怀里的阮软,赶忙告状:“那个坏女人他们把娘带到这里的,娘不知道为什么都叫不醒哦。”
回屋,祁凉将阮软放在榻上,替她盖好被褥后,这才又将祁慕北和秦时两人抱了起来,秦时想亲近他,又有些腼腆,这会儿被他抱着后便乖巧的贴着他。
“爹爹有没有看过小宝?”秦时问。
“嗯。”祁凉点头,很丑,但因为是阮软生的,所以丑也能接受。
“娘亲生小宝的时候可疼了。”祁慕北在一旁接话,要不是弟弟还小,她都要打他屁屁了。
他不听话,害娘亲受疼。
小丫头说完,目光扫到一旁的秦玺,想到了什么,问:“舅舅去船上找苏渔姐姐了吗?”
“苏渔在船上?”秦玺正打算把祁小宝放榻上了去找人。
“是呀,苏渔姐姐没有跟着我们下船。”
秦玺闻言,挑了挑眉,但他们今晚在船上也没看到苏渔:“你没记错?”
“没有的呀。”祁慕北叉着腰回:“苏渔姐姐没有下船,那个坏女人说她不想住客栈,就把我和哥哥带下来了。”
秦玺眉心一跳,莫名觉得苏渔是出了事。
他将祁小宝递给祁凉:“我去找她。”
祁凉将孩子放在阮软身边:“我跟你一起去。”
秦玺回眸:“你还是看着阮软吧,三个孩子要照顾,还有个一直不死心的温珩,你要是走了,这人又被带走了可就难找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祁凉沉默片刻:“你先去船上找,若是没找到,等明日召十二他们再一起找苏渔。”
“好。”秦玺说完,不再耽搁,快步出了门。
这次他直奔渡口,将船内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没人。
秦玺面色微沉,意识到苏渔失踪应该跟温萦脱不了干系,他回了一趟客栈,直奔温萦房间,屋内没人,往下走时,瞧见温萦在之前软软的房间。
他迈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温萦:“你把苏渔弄哪去了?”
温萦装糊涂:“什么弄哪去了?”
“苏渔在哪?”秦玺耐着性子回。
“不是跟你说了,她走了,自个走的。”
“你以为我信?”秦玺咬牙。
“信不信随你。”
反正人都卖了。
秦玺沉着眸子看了她片刻,忽然一把扯过她往楼下走,外头冰天雪地,秦玺将她拎到船的甲板上一把松开她:“我再问一遍,苏渔在哪?”
“苏渔丢了,你问我要什么人呐?”温萦抬眸看他,忽而上前一步去勾他的腰:“她有什么好的啊,不如跟我回去做驸马?”
说完,她俏皮一笑,那笑里的意味不明而喻。
秦玺冷笑一声,将她扯开,拉开与她的距离:“当不起你的驸马。”
“为什么?”温萦追问:“就因为那姑娘?她有哪一点比的上我?”
论家世她是西岐公主,论外貌她自认也是倾国倾城,论能力她的巫术除了在阮软身上失败过,可是一直无人能敌。
怎么秦玺就看上那姑娘而看不上她?
“她很好,我喜欢,你比不上。”
温萦笑了笑,不在意的往他跟前凑:“无妨啊,你喜欢的又不一定非要得到。”但是我喜欢的,那就一定得得到。
这一点,她和大哥是一样的。
大哥对阮软就是势在必得,早晚的事,她对秦玺亦是如此。
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想要他。
温萦就站在他面前,她忽而踮脚,朝着他唇吻去,秦玺面色一变别过脸,猛然将人推开。
她殷红的唇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留下一抹唇红,秦玺的反应让她有些恼火:“你躲我?”
“四公主自重。”
“我很自重啊,我喜欢你想亲你这算不上不自重。”温萦说完凑近去瞧他:“你也是男人,我这么好看的女人喜欢你,你都不动心么?”
“四公主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抢夺别人的所有物,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闻言,温萦轻笑了笑:“我很清楚,我喜欢你你不信么?
这样,你跟我回云城好不好?我向父皇请旨赐婚,我们成亲你总该信了?”
“四公主这话找错人了,你说给其他人听,或许他们愿意娶你,但我不愿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如果不难,她也可以改成他喜欢的样子。
“苏渔那样的。”
温萦瘪了瘪嘴,不太乐意提她:“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户人家女子,有什么好的。”
“我就配的上这样的,配不上你这样的公主。”
温萦被他一句话噎的面色难堪,她冷了脸:“那你就去找她吧,我倒要看看你上哪找人。”
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到底把苏渔怎么样了?”秦玺将人拦下。
“卖了。”她理直气壮。
秦玺咬牙:“温萦你有病是不是?”
“你今天才知道?”温萦轻笑,往他身上扑,秦玺便躲。
“不想知道苏渔的下落了?”她挑眉看他。
“人在哪?”
“我真把她卖了。”温萦开口,没撒谎。
秦玺面色微沉,舔了舔后槽牙,动怒了,他遽然出手,朝着温萦袭去。
温萦下意识避开,秦玺出手快,一掌打在温萦胸口,她身形不稳,脚下一滑,差点倒栽进河里。
不远处侍卫见状赶忙上前将人拉住了,温萦有些狼狈的爬起来,看着秦玺离开的背影,眼神阴郁。
越是难驯服,她便越是要占有他。
……
房里。
秦玺离开没一会儿,熟睡的祁小宝便醒了,小家伙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大哭,祁凉哄孩子的动作有些僵。
祁小宝不给亲爹面子,哭的山摇地动。
“弟弟饿了。”祁慕北在一旁提醒。
祁凉抿了抿唇,轻嗯了一声,让他俩去对面榻上睡,他则抱着祁小宝放在阮软怀里,伸手去解她衣裳。
祁小宝一喝上奶立马安静了,祁凉坐在榻边,温柔缱绻的看着榻上女子的睡容。
“爹爹的眼神好温柔哦。”祁慕北在秦时耳边嘀咕。
“因为爹爹很爱娘亲。”
祁慕北点了点头:“要是娘亲醒了,看到爹爹一定很开心。”
说完,她叹了声长气:“爹爹,娘亲什么时候醒呀?”
“快了。”他答,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眉心、鼻梁、红唇上。
心心念念了两个月的人这会儿安安静静的躺着,他诸多不习惯。
祁小宝心满意足的吃饱了,不用人哄,又呼呼大睡起来,祁凉将他抱下来,放在阮软身边,给她系好衣裳前,凑到她脖颈上种了个草莓印。
这男人,无时不刻不在想着给她打上印记。
祁慕北和秦时小声的咦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赶紧睡,明日回去找巫师。”
“巫师能救娘亲吗?”
“嗯。”
“那我们现在就睡啦!!”两个小奶娃说完,立马乖巧的闭上眸子。
祁凉没睡,在榻边盯着她的小姑娘看了一整晚。
……
天色微亮时,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的苏渔艰难的动了动脖子,坐了起来,两眼迷离:“这是哪儿啊?”
“牙婆子家。”有同样被卖的姑娘回她。
不过她们这些被卖的人都是奴籍,只有苏渔不是。
“我怎么在这?”
一模样看着比她大的姑娘回:“你被卖了呗。”
苏渔当然知道自己被卖了,她问的是哪个狗东西卖的她。
昏睡太久,她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用力捶了捶脑袋,苏渔想起来了,是温萦这厮!!!
她被打晕了,那阮软她们应该也被带走了,一想到阮软要临盆了,还不知道孩子怎么样,有没有平安生下来?
她被温萦这狗东西卖了,阮软知道吗,会不会来救她呀?
苏渔觉得自己太难了。
如果阮软也落在她们手里,估计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分身乏术来救她啊。
“大家都是被卖的,往后若是被买到一家,就相互照应。”有姑娘安慰道。
苏渔叹气,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她不想被卖啊!!!
“你们一般都被卖去做什么?”苏渔打听。
“模样差的手脚勤快的一般做丫鬟,像你这样的模样好的,被卖过去做妾也说不定。”
苏渔:“……”老娘并不想被买回去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