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抿着唇不说话,看了眼祁慕北。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对这小姑娘倒是很不舍。
阮软笑问:“我们家三个孩子,倒是需要有人作伴,你若是不嫌弃……”
“不嫌弃。”未等阮软说完,谢珺就先一步开口。
最后,阮软带着谢珺一起回了京城。
马车刚进了城内,阮软便发现街上百姓少了不少。
她挑眉,让十二去打听了一下,才知祁胤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民间。
如今京城的百姓都惊惶不安,担心皇帝病逝后,太子稳不住朝堂,引起内乱。
阮软闻言,轻笑了笑,懒得去操心这些内乱的事。
她唯一有些意外的是,祁胤都病重了,一口气居然还能吊这么久。
马车一路回了九王府。
阮软发现祝猛等人已经撤离了九王府,府前站着薛知。
瞧见阮软的马车停下,他忙上前一步:“皇上传了信过来,问朝阳公主打算何时动身回去?”
“得再等些日子。”
如今祁凉受伤,沈叁也伤了腿,压根不适合长途跋涉的回南越。
薛知微微颔首:“那朝阳公主得了闲给皇上回封信,省的皇上记挂。”
“嗯。”阮软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命人将祁凉和沈叁抬进府后,便忙着去配药了。
屋内,祁慕北和团子还有祁小宝三个奶团子守在祁凉的床边。
祁小宝小身子坐的笔直,但才一会儿他便坐不住的要往榻上爬。
团子严肃着小脸将他摁住:“你别打扰爹爹休息。”
“爬~”祁小宝噘嘴。
祁慕北起身将他抱下来,让他规规矩矩的坐着。
不一会儿,小家伙又不安生了。
阮软带着药箱进屋时,瞧见的就是三个奶团子你爬我抱的场景。
“你们在干嘛呢?”她迈步走近。
“小宝想上榻,我怕他吵到爹爹。”团子解释。
“没事儿。”阮软在榻边坐下,要给祁凉重新换药。
“把剪刀递给娘一下。”
团子依言递给她,阮软拆了他脑后的纱布重新换了药包扎好。
又俯身探了探他额头,没有发热。
她松了口气,看向三孩子,召了寒冬进屋,带他们三下去洗漱休息。
“还有我带回来那个小少年,他叫谢珺,让管家给他收拾个院子出来,以后就在府上住下了。”
“奴婢记下了。”寒冬办事利索,带着三个孩子就匆匆下去了。
屋内只剩她和祁凉两人。
阮软目光重新落在祁凉身上,他瘦了,脸色苍白。
阮软伸手,抚了抚他微蹙的眉心,声音带着倦意:“祁凉。”
榻上的男人没法应她,阮软深吸了口气,心里酸酸的。
他就是太纵着她了,她想做什么他都由着她。
明明这次去普陀山是她要去的,如果没有中间那些个破事,他们也不会遇上山体崩塌。
一想到这里,阮软就烦死祁胤这个狗皇帝了。
他那最后一口气到底什么时候咽下去?
正当阮软无比烦躁时,祈原跨步进了屋:“阮软。”
“皇叔怎么来了?”阮软转眸看了过去。
“你随我出来,我有事同你说。”
阮软提步走了出去,走廊下无旁人,祈原便直说了:“皇上病重这事,你知道吧。”
“嗯。”阮软点头。
“那你们是如何打算的?拥祁宸为新帝?”
阮软沉吟片刻:“没打算,这位置全凭他自己本事吧。
他若能稳住便是他,他若稳不住,我也帮不了他那么多。”
祈原面色凝重:“以太子之能,根本压不住朝堂,皇上如今病重,盯着这位置的人可多着呢。”
“不是还有王丞相辅佐他?”
“虽是有王丞相,但之前王夫人让人散播谣言谋害洛贵妃一事还没处理完。
结果皇上病重,洛贵妃死,如今王丞相在朝中声望大不如前。
且,有不少朝臣认为,洛贵妃一尸两命就是被太子谋害的。”
阮软眸色极淡:“人都死了,是不是也不重要了。
我想问问皇叔,如今皇上是什么情况?”
祈原压低声音:“气若游丝了,今早头发全白了。”
“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