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玺跟在她身后进来:“幸亏你来了,祁凉伤的更重了,高热不退,你赶紧看看。”
闻言,阮软眸色陡变,大步走到祁凉面前。
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确实很烫。
“先给我打一盆凉水。”阮软吩咐。
“嗳。”秦玺赶忙将祁慕北放在一旁,快步出去打了一盆凉水进来。
阮软想看看他脑后的伤口,但油灯实在太暗,她看不清。
“家里还有没有蜡烛这些?”她问谢珺。
“有。”谢珺点头。
很快便找了两支蜡烛点上,屋里总算是亮堂了。
阮软把谢珺给他包扎的布料拆开,这才看清了他脑后的伤。
伤口很深,用来包扎伤口的布料也早就渗透了血。
他今天高热不退,就是之前包扎的布料不够干净,所以伤口感染了。
阮软心疼的要命,拼命忍着泪重新清理了伤口又换了药和新的纱布上去。
随后又用冷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半夜。
秦玺带着三个孩子在角落坐着,他们人多,谢珺的小木屋坐不下。
其他人都站在外面候着。
阮软见祁凉还没有醒的迹象,便去了沈叁的屋子看了眼。
“王妃。”沈叁开口请罪:“是属下失职。”
“山体崩塌怪不得你。”她道:“我看看你的腿。”
祁慕北说他摔伤了腿,阮软这一看才知他也是伤的不轻。
好在谢珺还知道用木板给他把腿固定着。
她又重新给沈叁处理好腿伤后,回了祁凉的床边。
屋内坐着秦玺和三个孩子,祁慕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强撑着没睡。
阮软看了她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她抱了过来。
“娘亲怎么了呀?”祁慕北揉了揉眼睛问。
“脚疼不疼?”她问。
祁慕北抿着唇,看着娘亲给她脱鞋,有好几处地方磨破了皮,挺疼的。
但她之前一心想着早点出去给娘亲传信,都忘了脚疼的事了。
没想到娘亲这么细心的关心自己。
“不疼,爹爹才疼。”她说着指了指榻上。
阮软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正在此时,脸色苍白的祁凉动了动眉头。
阮软赶忙坐近了些,秦玺也带着团子和祁小宝围了上来。
“爹爹快醒了吗?”团子问。
然而祁凉并没有睁开眸子,阮软摇了摇头:“没有。”
“那娘亲睡会,我看着爹爹。”
阮软轻笑了笑:“你们三睡,娘亲和舅舅看着就行。”
谢珺的屋子不大,两张不大的木榻被祁凉和沈叁占了,其他人也没地方睡。
阮软便把祁小宝放在祁凉木榻的里头,他身子小占不了多少位置。
她和秦玺则抱着祁慕北和团子让他俩睡。
不知道祁凉什么时候会醒,阮软心里没底儿,一晚上都心情焦灼。
好不容易熬到天际泛白,阮软不想再多耽搁,吩咐侍卫将两人背出这里。
临走前,阮软想起祁慕北说的谢珺再无亲人。
她转眸看了眼小少年,问:“你可要跟我们一起进京?”
谢珺摇头:“不去。”
“以你的年龄要么进京念书,要么就学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别耽误了自己。”
谢珺抿唇看她,他虽是比同龄人成熟,但在阮软面前,始终是个孩子。
“我进京也无处可去。”
“谁说你无处可去?九王府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