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暗,慕容玉轩就带着花生和宫安阳来到后院,说今天晚上会向他们揭开女鬼的真面目。
宫安阳的脸色不太好,不光是因为白天慕容玉轩让他出力毁掉那座假山,更是因为昨天晚上梦见亲生母亲训斥自己。
他觉得这宅子太邪门,搞不好真是他老娘托梦给自己。
宫安阳在心里面已经打定主意,要是今晚再看到他老娘的影子,铁定不再住在这里,收拾包裹就回大兴看自家妹子去。
“宫大人,你说你昨晚是在这墙上看到的鬼影?”
“正是。”
“那你看到的影子是上面大,还是上面小?”
慕容玉轩这一回还真问住了宫安阳,昨天晚上他做梦梦见亲娘,醒来之后出门尿尿,抬头就看到死去老娘的影子。
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老娘的鬼影是头大,还是脚粗。
“这……”宫安阳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上面大。”
【难不成亲娘死后,变成了大头鬼?】
宫安阳在心里面嘀咕着。
慕容玉轩抬腿走进宫安阳的房中,点燃一盏油灯。
花生和宫安阳站在房外。
没过多久,慕容玉轩在房间里面朝外面的人问了一句:“是不是这个样子?”
宫安阳的目光移向墙面,只见墙上果然出现一个影子。
和正常人一般高,上面呈圆形,下面狭小,就像是一个扭曲变形的人影。
宫安阳看到那影子,当时就呆在原地,他的脸一白,不敢置信的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位大兴皇子真有通鬼神之能?
宫安阳正一肚子的疑惑,又听慕容玉轩在里面说了一句:“你们想不想看看这个女鬼什么样子?”
两人满怀疑问的走进来。
只见慕容玉轩站在窗台边,手里面还拿着一盏油灯,就在他的身后悬挂着一个倒扣的葫芦。
“不用看了,这个葫芦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女鬼!”
“不可能!”
宫安阳一幅“你少来骗老子”的神情,打死他也不相信慕容玉玉轩的话。
恐怕换作谁也不敢相信,一个放置在房间里面的葫芦会成房外映在墙上的鬼影。
“你若是不信,那我就换一下。”
说话间,宫安阳把身后的那个葫芦掉换一个个头,没过多久,就见刚才墙面上的影子略微有些变化。
变得上面狭小,下面变得宽阔。
这样一来,坐实慕容玉轩的话,搅得宫安阳昨晚见到的鬼确实是眼前看到的这个葫芦。
“怎会如此?”宫安阳觉得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只是普通的小孔成相现象。当房间里面的葫芦透过你窗户上的小孔,照在外面不太平整的墙面,呈现在一条水平线上,就会发生这种现象。”
“你只顾着注意外面的墙面,却没有注意这个一直挂在房间里面的葫芦,要是那葫芦晃动一下,外面的鬼影也会随之晃动,你就会发现其中的奥秘了。”
那个葫芦是以前的主人留在房内的,为的是招福纳财、趋吉避祸,没想到却成了恐怕的鬼影。
还是自然科学能够让人类摆脱愚蠢呀,慕容玉轩在心里面感叹一句。
花生还是有些不解:“公子,就算宫大人房中的女鬼是这个葫芦,那我们晚上听到的鬼叫,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园子里死掉的鸟,难道不是有恶灵作遂吗?”
花生真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他的一系列问题激起慕容玉轩为人师的兴趣。
“别急,我怕怕给你解释。如我所言,那鬼叫声其实就是风声,只是因为有那座假山的存在,加剧风声的效应,我们叫它‘过堂风’。每当有风吹过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女鬼的哭声。现在我叫人把那座假山拆了,便失去了这种效果,我们听起来也就是一般的风声。”
“至于那园子里面死去的小动物,多半是因为那花园里面的池塘引起的。那池塘很久没有人清理,里面堆积了树叶、动物的粪便和其他的垃圾,久而久之,便成了沼气。沼气有毒,那些小动物都是因为闻到沼气才死的。所以我才叫你们把那个池塘给封住,那个小花园也不要进去。”
慕容玉轩把鬼屋里面的谜团一一解开,直把花生说得一愣一愣的。
花生眼睛睁得老大,对慕容玉轩说的话没有完全听懂,但是他明白一点,公子确信这幢凶宅是安全的,并没有鬼怪作遂。
宫安阳也是听得一知半解,但刚才慕容玉轩亲自示范他看到的女鬼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老脸一红,不敢再说什么。
“公子,你说的这些是如何知道的?”花生不明白,一直深居宫中的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了。
慕容玉轩看着求知欲旺盛的花生,想打一打马虎眼:“这些都是一位无所不知的老师教给我的?”
殿下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老师,自己怎么不知道?
花生又很是好奇的问道:“殿下,这位老师是谁?”
慕容玉轩弯弯唇角,脸上依旧是那种招牌式的纯净自然的微笑:“这位老师的名字叫‘科学’。”
……
楚燕国的皇宫。
耶律英杰和耶律英雄正等待着下人的消息。
耶律英杰有些着急,“这都两天了,怎么还没有那个废物质子的消息?他该不会是在鬼屋里面吓破了胆,趁着我们不注意,又偷偷跑回大兴吧?”
“不可能。他要是敢跑回去,我们就把他抓回来,到时候再好好修理他一番,让他知道我们楚燕国的厉害!”耶律英雄愤愤不平道。
那天他们本来是要戏耍慕容玉轩,没想到反倒被慕容玉轩装模装样的样子给吓到,回去之后越想越不服气,这才叫宫人把他安排住进那幢鬼屋。
派去盯梢的宫人终于带回来消息,两位年轻的皇子都迫不及待的想听到慕容玉轩被吓得尿裤子的消息。
“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废物质子有没有被吓得哭爹喊娘?有没有收拾行李准备逃走?”耶律英杰急匆匆的问道。
宫人面露难色,却还是说出实情:“回禀两位殿下,奴才安排他们住下后,他们三人一步也没有离开过那幢宅子。”
耶律英雄不太敢相信:“一步也没有出去过?那慕容玉轩呢,他怎么样,还有他身边的人?”
“质子的那位随从在听到宅子的事情之后,倒是吓得脸有些白,但回去之后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他们把宅子收拾了一下,拆掉一座假山,还封掉了一座池塘。至于质子本人,并没有反应。”
“不可能!”耶律英杰和耶律英雄异口同声的说,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