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孟谦往南边撤退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洛锦林静四城收入囊中。
在第一时间里,唐孟谦听从手下幕僚的建议,对这四座城池的人马进行统一收编,极大地壮大了手下大军的力量。
于是,依据着四座城池相距不远的得天独厚的地形,唐孟谦的大军对尚在临城的谢风华等人形成拦截之势。
前有北冥敌军,后有唐孟谦叛军,谢风华的大军竟然被夹成了饺子馅儿。
是夜,月朗星稀,万籁俱静。
锦城的城守府内,依旧灯火通明。
这里是唐孟谦暂时的居所。书房内,透过斑驳的窗纸,依稀能想象得到此刻正在进行的热闹争辩。紧接着,那声音慢慢小了下去,房门吱呀被人打开,一名名男子鱼贯而出,从那些脸上依稀能看到争辩后的痕迹。
唐孟谦坐在桌案后,一手揉着眉心,一手屈起敲打着桌面。笃笃笃的声音清脆而又节奏,像催人入眠的魔咒,无端的让人平静下来。
云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便道:“世子,如今北部边境四城已经被咱们攻占下来。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做?”
“云先生以为如何?”唐孟谦不答反问,眸底深不可测。
云生略一思忖,便道:“世子,属下以为,此刻不宜轻举妄动。”
唐孟谦倏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道:“云先生可是有了应对的法子?”
他身子微微前倾着,俨然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尽管他的父王被困在了天京里,可云生的存在无疑弥补了这份空缺,也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一想到远在天京的父王,他顿时眉头紧锁,暗暗想着该如何解开这样的困境。
而云生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反常,沉吟着道:“世子明鉴。这几日,属下仔细思考了下,还是觉得应该以不变应万变。其因有三:其一,咱们已经占据了北部数座城池,若是要守住,势必会分散咱们的兵力。眼下局势未稳,不宜激进。其二,大军之中真正能领兵作战的人太少了,一旦贸贸然地出兵,未必就是定远侯夫妇的对手。其三,眼下正是冬季,道路不通,天气多变,若是起了战事,就怕粮草供给不上。”
他娓娓道来,每一句话都经过了好几番思索,足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唐孟谦本来还摇摆不定,此刻听完这些话,不得不重新考虑了一番大局。片刻后,他心有余悸道:“云先生此番分析,简直是醍醐灌顶。这么看来,咱们只能以静制动了。”
云生点头道:“世子说得不错。其实,属下以为,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把王爷从天京解救出来。否则,将来做起事情来,难免会束手束脚。”
“先生所说的,我又何尝没想过?”唐孟谦叹气,“可当初父王既然选择留在了天京,自然有他的打算。将来的事儿,只能将来再说了。”
提到这个,他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当初被皇帝突然扣留在天京时,他们父子暗中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一旦发觉情况不对劲儿,就要做好逃离天京的准备。可临到紧急时刻,他的父王居然要留在天牢里,不可谓不骇人听闻。
直到今日,他都没想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深意。
突然间,他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丝思绪,下一刻,却听他道:“云先生,咱们不能贸然行动,却不代表不能借刀杀人。我这里有一计,还请先生参谋参谋,提个意见。”
云生连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却听他继续道:“先生也知道,如今谢二被咱们和北冥困在中间,不能轻易出兵。可不管她对谁出兵,总有自顾不暇的时候。到那时,就是咱们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属下也想过这个问题。”云生沉吟着,而后说道,“可定远侯夫妇不是常人,只要他们坐镇军中,手下又有不少能征善战的将士,想要让他们自顾不暇,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孟谦显然已有了主意,胸有成竹道:“比起咱们,北冥人更急于结束这场战事。你即刻修书一封,越过临城的谢二,直接递给北冥军中坐镇的明天誉,向他说明咱们想要与他左右夹击的计划。”
“世子,万一北冥的大皇子不掺和进来,那又该如何?”云生问道。
唐孟谦却道:“他不会不答应。没人比他更愿意谢二输。而且,就算他应了下来,咱们也不需要出多少力。只需要分几个小队,去两军交界处做出骚扰的迹象,以此混淆他们的视线,如此就可事半功倍。”
想了想,他又嘱咐道:“你去把之前抓来的那小子带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是。”
云生连忙应声,朝着关押窦长柯的帐子走去。
不多时,他又匆匆折返,一脸惊慌道:“世子,不好了,那人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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