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池漾走到电梯这,蹙着眉看了眼江舒羽:“你来这层做什么?”
江舒羽还没回答,保镖已开口:“找错位置了。”
池漾没再看她,拆了个口香糖放在嘴里嚼,吊儿郎当极了。
江舒羽似有若无打量,要不是在这里碰到池漾,她都忘记了这个曾经的邻居弟弟,他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的?
好像比她还要高一个脑袋。
里面住的人……因为池漾的出现,江舒羽心里希翼越大。
妈妈一直喜欢着邻家弟弟,在池父池母不在家时,总爱揽下照顾他的事,把他接到家住。
会不会……所以,所以……
江舒羽的手紧攥着,一定是的,里面一定是妈妈。
不然无法解释这种巧合。
耳边突然响起不耐烦声音:“这位大姐,你坐不坐电梯的?”
江舒羽失神中,电梯已到。
她走进电梯,思索怎么跟池漾搭讪,不刻意,又自然的方式。
刚想着,机会就来了。
电梯门要合上时,陈娜声音传来:“等一下。”
池漾按下暂停键。
电梯门打开,陈娜看到江舒羽,讶异的问:“颜总?你……”
“我想起有个朋友也在这里住院,所以上来看她,结果找错地方了。”颜溪尴尬笑道。
陈娜丝毫没怀疑:“这医院里医生水平不错。”
江舒羽嗯了声,拿手机看了下,按下刚才楼层数字下一个,才显得真实。
似乎看起来,真的按错了。
“娜姨,这位是……”池漾随意似问。
目光却一直在打量江舒羽,她按下楼层,或许可以说是错按,但她似有若无的打量着池漾。
来看望朋友,连个水果篮也没有提,显然在说谎。
“池漾,这位是颜总,我跟你说过的羽溪风险投资公司的老板。”
江舒羽伸出手:“池……先生,你好。”
先生两个字,江舒羽略停顿一下才说出口,因为池漾的穿着打扮太像个公子哥了。
池漾并未与她握手,嘲讽嗤了下,不理不睬。
模样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讨人厌。
江舒羽未放在心上,电梯停下,跟俩人打了声招呼,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池漾声音严肃说:“娜姨,珍姨的事,别跟任何人提及,包括这个姓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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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羽回到公司,已经近二点。
阮希月拆开外卖:“都凉了,我再点一份吧。”
“没事。”江舒羽拦住她,接过就吃了起来:“公司要招几个员工了,总不能什么事都找你。”
“没事,我们法务部的事很简单,忙完一件事后,时间很空闲,闲着也是闲着,我过来找你说说话挺好的。”阮希月笑道,说起别的事。
江舒羽时不时应一下。
她要怎么样才能进去那层病房区?
阮希月聊着,手机响起。
她皱着眉到另一边接听电话:“靳言靳,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这个星期,靳言森阴魂不散的,对她嘘寒问暖,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好像在弥补那天晚上的事一样。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喜欢什么,你快过生日了。”
“不需要!我们又不是什么关系,用不着!”阮希月被缠得实在烦燥,这一个星期,她没去那边住,而是住在天蓝城躲着他。
“言昕的生日差我没几天,你这么有时间,就去给她挑。”
“她的我已经挑好了。”
敢情挑了她的,觉得不挑给自己,过意不去吗?
阮希月磨牙:“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把那晚的事,告诉言昕!”
“阮希月,你不要太过份了,我只是……”
阮希月挂断了!
靳言森听着‘嘟嘟’声,眉头皱紧。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他给她送礼物,只想弥补一下她,不管怎么样,那晚是他主动的,她又是第一次。
这个星期,每天晚上,他都会不由自主想到那晚的事,越想,身体越发烫,然后觉得愧疚她。
“哥?哥?”靳言昕在洗手间出来,连着叫几句,靳言森都没反映。
她凑在他面前,伸手扬扬:“哥!”
靳言森瞬间回神,想了想问:“言昕,你说二十三岁左右的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靳言昕心突然间沉了下。
“是这样的,有个同事的女儿要过生日了,举办生日宴,请我们过去庆祝,所以想给她送份礼物。”靳言森推了推鼻梁上眼镜,不自然解释。
靳言昕脸上露出笑容:“同事的女儿,肯定不能送太令人浮想联翩的东西,项链,耳环,香水这些,都不适合了。”
“原来这样啊。”靳言森恍然大悟。
他刚才还想送只香水给阮希月,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非常好闻。
他现在都记得那种味道。
“当然了,送礼可有技巧了。”靳言昕挽上他胳膊:“哥,以后那些东西,你只能送给我,知道吗?”
“……知道了。”靳言森应道。
在一家奢侈品店里,靳言昕挑了桌面摆件,并不花俏,款式简单普通,不会令人多想的礼物。
靳言森看到第一眼就不喜欢,反而看到柜台里一条锁骨链,吊坠镶钻黑色四叶草,跟她白皙肌肤般配。
她锁骨漂亮,带着定好看。
却耐不住靳言昕的推荐,买了摆饰。
把靳言昕送到学校后,靳言森调转回到店里,买那条项链买了下来。
刚准备回医院,傅君珩给他打来电话。
开口,便是命令式的说:“今晚找个借口,把你老婆叫回家。”
“她不是……”好像有问题。
从某种关系上来说,阮希月确实是他老婆,靳言森没好看问:“你又打算做什么?”
“我想找我老婆不行吗?你老婆老霸着我老婆,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傅君珩冷着声音反问。
“……”
靳言森被‘老婆’这两个字弄得不知所措。
“找个借口把人带走。”傅君珩下达命令。
靳言森看着手里礼物,确实是该把人约出来了。
只是,怎么约出来是个问题。
突然想到俩人的约定,靳言森半下午时拨打阮希月电话,结果打一遍挂断一遍,再打,已是一片忙音,他被拉入黑名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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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羽天黑才回天蓝城。
阮希月被靳言森以回靳家吃饭借口接走,家里冷冷清清,她突然无法适应这种冷清。
煮了个面,食之无味。
吃了两口,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白天医院的保镖是池漾的人,池家早几年举家出国,池漾一副公子哥似的,他现在从事什么行业?身边要跟着这么多保镖。
住院部顶层,整整一层包下来,保镖,医护人员都不是笔小开支。
从出事到现在,时间不短。
妈,真的是你吗?
江舒羽低喃,心口顿痛,她要怎么面对妈妈?因为她而家破人亡的江家?
眼角有温热液体滑落。
这时,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阮希月没带钥匙,问都没有问,打开了门。
外面男人欣挺的身影让她一顿,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关门。
傅君珩眼疾手快挡住门,眼里的冷意在看到她泛红眼框后,消逝:“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江舒羽真不知道他哪有脸问出这样的话。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见面,松手!”
傅君珩眯了眯眼:“你想起来了。”
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陈述。
想起那天在酒店的事,傅君珩立刻猜到她意图:“所以,这就是你激怒我的原因?”
他脸色沉沉的,眼底却染着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