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好耶!

范白其实会骑马。

上辈子作为一个服务高端人群的社畜,骑马作为一种社交需求,他初步掌握骑马技能,很合理吧。【我很快乐,真的.jpg】

虽然会,因为骑马他吃过的苦头不少,大腿内侧那块磨破好几次,好不容易熬出头,结果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穿过来后,虽然长相几乎一样,身体弱了不少。

就这轻微磕磕碰碰都要红上不短时间的体质,要是再从头练一次骑马,咸鱼就要变成死鱼了。

而且——尉迟君的马看起来好凶!

高大健壮的马匹不住地向范白的方向蹭过来,鼻中喷吐着湿热的呼吸,前蹄欲扬不扬。

范白站在确保马蹄子不会踢到自己的地方,试探:“我觉得它想静静。”

他可是知道,尉迟君不仅本人非常f1,他的马绝对也是马中f1,马际关系极差。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想通过讨好尉迟君坐骑来讨好他本人、试图曲线救国的人,最后下场都不怎么样。

尉迟君牵着马缰绳,神色复杂:“它挺兴奋的。”

平日伏灵对外人都是爱答不理,要愣是凑上来多半被踢。尉迟君最终没把这说出来。

“你试试上手牵着它。”

挺令人意外,牵住缰绳后,刚才动作看起来非常暴躁的黑马反而安静下来。

说绕着走几圈,实际上以范咸鱼的体力,走了小半圈就不行了。

范白非常坦然,甚至能在他脸上看出几分自豪:【讲道理嘛.jpg】

尉迟君:“……”

把人放回去前,大少爷还是磨磨叽叽又凶巴巴地主动问了问题:“喂,之前我给你消息为么不回我。”

范白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尉迟君说的应该是他被席苍关着的那段时间,尉迟君给他了消息自己却没回。

这是个好问题啊。

范白也想知道,没了手机和手机号码验证,为什么那个聊天软件就死活登不上去。

有时候要在电脑上登录不就是因为手机不在身边图个方便吗?还搞个一定要手机验证,同步上下线,他看这就是在为难他小咸鱼。

没记错,这款软件还是尉迟集团旗下开的。

听完解释,迎着范白看同类的眼神,尉迟君:“……”

得知这个理由,他莫名松了一口气,又换个话题:“喂,你之前说的,要当我的试验品,要是反悔我让你好看。”尉迟君神色别扭。

范白震声:“我是有素质的打工人!”有素质的打工人,在工资全部发下来之前,都是有素质的!

……

原本范白还很担心,自己跟尉迟君骑着马转了一圈会不会有么奇怪的传闻。

后来发现,大家都一直认为尉迟君的口味不是他这样的豆芽菜,只当这是尉迟君日行一善、再说大点就是挺喜欢范白这个小跟班,就像养只小宠物一样,并没有深入讨论。

范白听完满意地离去。

反而那天儿童摇摇车的更让人感兴趣。

儿童摇摇车到的第一天,那人上去试玩,周围一群大少爷大小姐们有意无意地路过或是站在附近,掩住嘴遮住唇边几乎失态的笑意。

范白站在最佳位置,看着那人在朗朗童声中涨红了脸,一看就是灵魂得到了升华,感叹一句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

好心一直持续到范白来到射箭馆。

这次里面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负责捡箭和其他工作。

这是很少出现的况,一般牧柏清场,用知道原著剧情和设定的金手指来看——那就是牧柏心不好。

不过光是看现场也能看出了。

射在箭靶上的力极大,工作人员将完整的一组取下来后,额头上隐隐都出了些薄汗。

范白到时,牧柏刚开始一组练习。

清冷俊美的青年立在那,眼神平静冷漠,侧脸线条紧绷冷峻,不动时让人怀疑是不是一块微微散发冷气的玉雕。

双脚微微开立,搭箭,他取箭搭箭的姿势都很特别,有种独特而富有美感的韵律。

并非教学,牧柏便用了自己更顺手的传统弓射法,长弓弓弦被拉至耳后,宛如天边的圆月一般。

就算一直发力维持姿势,牧柏的手一直很稳,姿态恒久如同静静伫立的雕塑。

弓箭被射出的破空声,接着是远处射中目标、箭靶的哀鸣。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范白都会被牧柏射箭的姿态惊艳。

这箭射出,牧柏便察觉到范白来了。

没把这一组箭射完,牧柏收了姿态,扭头去看来人。

可能是还没彻底从那种凌厉专注的状态中脱离,牧柏看过来时,眼中的锐利和冰冷还未彻底散去,范白被看得愣了下。

没一会,牧柏眼中的凌厉便收敛干净,有了些人气,面对范白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牧柏温声:“中午好。”看见范白泛红的脸,又拧眉,“过来的路上没打伞?”

虽然范白不会晒黑,极容易晒伤。

偶尔痒了还管不住鱼鳍去摸,虽然上了药好得快,红一紫一的活像个被虐待了的小可怜。

真男人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而且拿着阳伞去看热闹,目标太大了点。

范白随便拿过喷雾象征性地给自己补补水,表示这件事已经过去,为了尽快逃避万人迷不赞同的目光,范白转移话题:“今天要教我射箭吗!”

虽然上次被深深地打击了自信心,范白也没有轻易放弃。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鱼!

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牧柏欲言又止,最后被还是被范白背后燃起的如有实质的斗志火焰给打败。

范白少见这么有斗志。

牧柏:“力气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训练的。”

“……”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想起自己安慰汤姆苏“说话方式这种东西……是可以训练的。”范白微妙地有种万人迷成长了的感觉。

这次比起上次教学,各种准备都要齐全些。

牧柏先一件一件地教范白穿装备。

“这是护胸,会使用吗?”

范白:【震惊猫猫头.jpg】

范白羞涩:“咳,不太好吧。”

牧柏疑惑:“怎么了?”

范白试图用面无表情掩盖住自己的害羞:“咳,就是那个,我是男孩子。”

男孩子是没有那个的!

牧柏:“?”

范白:“就是那个!”【我恨你是块木头.jpg】

牧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薄唇轻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随后才故作镇静:“护胸的作用主要是为了保护弓弦。长期与衣料摩擦,弓弦磨损很快。不全是为了……”他抿唇,不说话。

范白迅速正经,把护胸套上:“我懂了。”

他想起之前听牧柏说的那串数字,敬畏:“弓比我值钱,不要伤害到人家。”

牧柏:“……”

“倒不必这么紧张,你随意用就好,”牧柏说话风轻云淡,微微垂头,检查胸甲的位置,“弓的作用就是如此,坏了换掉就好。”

范白:可恶,他的好姐妹怎么如此霸气。

“接下来是……”指套。

牧柏的话没说完,看见范白手上的痕迹拧起眉头,冷声:“这是谁弄的?”

范白手上有几痕迹,像是用力拽紧么,或是被么拉扯造成的伤痕。

牧柏皱着眉头捧起范白的手,修长的手指接近了伤痕,又害怕弄疼了他,紧绷在伤痕不远处,指尖克制地绷紧。

范白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唔,昨天拉缰绳的时候没带手套,过后才现好像伤到了。”

范白从小吃苦惯了,还没适应这具身体的娇气程度。

尉迟君习惯用粗糙些的缰绳,自己偶尔短时间不戴手套接触没事,所以没想到昨天范白就是拉着马握了会儿就留了痕迹、到今天还没消。

别说他了,连范白自己都没想到。

青紫的痕迹微微充血,在白得通透的手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察觉牧柏紧绷的神经,范白反而安慰起来牧柏:“不痛。”

没想到这句话像是按到了牧柏哪个开关,冷淡的青年抬头,不容置喙地将范白已经穿上的装备都给卸了下来:“今天不适合练习。”

范白想抗议,一看到牧柏那双清清冷冷、自带眼线的漂亮眼睛就被镇压了。

从进来的时候他就想说了,今天好姐妹的心好像很不好。

原本范白以为牧柏是生气不耐烦了要把自己给遣送回去,没想到,牧柏把他带到休息室里,让人送了药过来亲自给他上药。

药膏肯定是极好的药膏,清清凉凉的感觉,一覆上去范白就觉得隐隐约约的灼烧感彻底消失不见了。

范白:“……牧老板,要不我自己来吧。”

牧柏让他坐着,为了方便自己半蹲着,捏着他的手给他上药,闻言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继续上药:“你担心我下毒吗?”

要是知道您亲自给他上药,其余三个人还不连夜给他下个追鲨令。

范白:“……老板亲自给我上药,我怕折寿。”

牧柏这次没理会他的嘴贫,看来是真的心不好。

范白被强制捏着鱼鳍,不好别扭地左右看,就只好把目光放在正面的万人迷身上。

都说美人只可远观,牧柏不仅远看惊艳,细看很耐看。

静谧地垂眸上药,动作轻巧幅度不大,像是一副古典画。

安静又安心的气氛,像是下班路上车中青苹果味的香氛,又像是在家的夜晚,躺在床上的一盏夜灯和一本书。

范白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平静,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衣食无忧,他总是在担心。

担心偏离的剧情,担心自己的行为是否会连累范父范母,担心随处可见的阶级和惩罚。今日有人为他惩罚别人,谁又知道以后会不会为了别人惩罚他。

范白习惯用“傻”和幽默掩盖所有绪。

奢侈又难言的平静。

居然在与万人迷相处的过程中感受到了。

牧柏还在兢兢业业地给他上药,许是为了分散药膏覆盖处痒痒的感觉,又或许是为了驱散不合时宜的感慨,范白没找事:

“牧老板的鼻子好看。”不仅是鼻子优秀,眼窝深邃,更衬得他五官立体,却又不过分欧化,带着种东方传统的美感。

“……”

“牧老板的嘴巴好看。”就算克制而不悦抿成一条直线,能看出优秀的唇型,范白幽幽,“涂口红一定很方便吧。”

“……”

范白语气突然兴奋,打报告:“牧老板的眼睫毛好长,我可以数数到底有多少根吗!”居高临下的角度,浓密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根根分明。

要不是形势所迫鱼鳍正在对方手里,范白一定搓搓鱼鳍表示自己的期待之。

他早就想知道,远看有自带眼线效果的睫毛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还想顺便鸣不平:这样大且比例和谐、这样漂亮的眼睛,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牧柏缓缓呼出一口气,终于绷不住严肃的神,眉眼间透出些无奈。

药还没涂完,牧柏轻声呵斥:“范白……”

牧柏的后半句话被范白平直的语句堵了回去:“牧老板,你的手是不是也受伤了。”

牧柏动作一僵,蜷了蜷手指,试图挡住那些细小的伤口。

上次在射箭馆,看见范白被人用弓箭指着,急之下牧柏就借了旁人的弓箭。

势大力沉,能飞出百米远仍然不减势头,还要保持准度,对弓箭的磅数、质量和使用者的技巧和力气都是一种考验。

这对从小练习弓箭的牧柏来说不是问题,缺乏装备保护,最终手指受了点皮肉伤。

牧柏略略侧开手掩饰。

范白像是自带锁定系统,探照灯似的眼睛盯着牧柏的手,不看见不罢休。

范白装备上自己的新皮肤——一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鱼:“老板,你知不知道么是天好轮回。”

牧柏:“……”

范白还没想过,原来伤病员之间也是会互相吸引的。

刚刚牧柏还蹲在他前面给他上药,现在就轮到范白给牧柏上药了。

不过牧柏死活不让范白蹲在他面前,问他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范白只好像对自家突然闹别扭的猫一样,顺着毛来。

牧柏手上的伤口比范白之前的严重多了,虽然伤口面不大,伤口颇深,还是伤在手指这种地方,由于一直活动,伤口一直没好,可以想到的不便利。

范白实在想不出有么人敢、或是有么东西能把牧柏伤成这样。

于是范白不懂就问。

面对问题,牧柏轻描淡写,另一只完好的手手指摩挲下,甚少撒谎,浓密的眼睫不自然地垂下:“只是……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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