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清冷汤姆苏,big满满,范白给他上药,这人愣是连表情变化也没有,仿佛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一样。
范白看着伤口,形状姣好的眉毛都不由得皱了起来。
有人说:“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1
像咸鱼这样的,大概只能在半路沉底躺下困觉。
为牧柏不同意范白蹲在他面前,是范白只能坐在一边,动作别扭地给牧柏上药。
牧柏一直别过脸,留下高冷又美丽的侧脸线条,偶尔“不经意”地扭头,便看见五官都快团成一团的范白。
他为是伤口吓到了范白,被握住的手动了动。
虽然牧柏得精致,但骨架完全是成年男子的骨架,只是比例极佳穿衣显瘦。范白比较小只,抓牧柏的手只能一只手横过去固定在手掌边缘,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上药。
牧柏这一动,专心致志的范白差点扑出去。
牧柏又不敢动了,僵着手臂顿在原地。
范白为他痛了,下意识鼓起腮帮子给他吹了吹伤口。
范白前在福利院被排挤,但也不是没有人帮他。被欺负后,他们会彼此上药。
这是当时作为大“安抚”那怕疼不肯上药的小萝卜头的手段。没想到现在还能用上。
牧柏看不见,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耳朵可能又为“紫外线”红起来了。
伤口凉凉的,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其他什。
“痛吗?”范白抬头,幽幽问。
牧柏顿了顿,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小人。范白在关心自己的伤口,但他只想着刚才片刻的惊喜接近,甚至在想……
会不会有一次吹吹。
面对范白黑亮的眼眸,看着他颜色微浅的嘴唇,牧柏缓缓点头,不自觉如实道:“痛。”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牧柏镇定地补充:“尚可忍受。”
又想起上次两人讨论的“说话方式问题”,改口成更“接地气”的说:“可忍。”
范白:“……”f4这孩子是不是给疼傻了。
范白幽幽地谴责,死鱼眼:“所牧板,来的时候你在射箭。”还很猛,那个架势像是要把箭靶给射穿。
并没有得到呼呼的牧柏:“……”
“你的手也受伤了。”但是牧柏为手受伤的原不让他练习。
范白眼睛中仿佛在播放滚动字幕:【只准板放火,不许员工点灯】
虽然戴了护具,牧柏的手仍然受了二次创伤,白玉微瑕。
牧柏:“练习是为……喜欢射箭,可发泄一……不应该存在的情绪。”
范白还没得及细想是什不应该存在的情绪,牧柏突然换了个话题,微垂眼眸,神情又到惯常的清冷疏远:“……你喜欢骑马吗?”
范白不假思索:“不喜欢。”
咸鱼不喜欢一切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运动,尤其是有氧运动,大量出汗会让他有种脱水的错觉。
如果射箭不是站着不动,牧柏姿态帅范白也不会想练习射箭。
牧柏沉默一会儿,道:“那……挺好的,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射箭,可教你。”
范白好奇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为什板你对这好?”
上次范白问过牧柏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是“想收买你”,但现在看来,这个答案可能是,但绝对不完全。
牧柏静静地看了范白一会儿,与学校所有学生循规蹈矩、生怕僭越了“规矩”“阶级”一步的模样不同,年像一拘无形的水,又像一缕清逸的风,抛下所有顽固腐朽的石头走在前方。
“大概是为……你是自由的,在你身上看见了不受束缚的可能。”
一直如此,截然不同,引人注目。
人总是会被自己无拥有的特质吸引。
范白翻译了一下这句话,发挥了年阅读理解的功力,怀疑牧板是在说他傻得跟这个学校格格不入。
可恶。
……
目睹了牧柏手上伤口的惨状,范白合理怀疑牧板之前受的枪伤后来也没好好处理。
是提出的合理要求,要掀开衣服康康牧板的腹肌,顺便检查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毕竟伤口的位置牧柏自己很难看见。
嗯,其实他想说的是主要看看伤口,顺便看看腹肌。
结果当然是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牧柏严词拒绝了。
模样像是拒绝儿国诱惑的唐三藏。
切。
像是谁没有腹肌一样,范白他也有一块。
范白悻悻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肚皮。
牧柏顺着他的动作望过去,察觉到衣摆被年自己的动作弄得撩起来一块,便快速移开了视线。
间隙范白看见了桌上的戏剧票——是上次舒霖送给牧柏的礼物。
不知道为什还没有收好,而是摆在外面。
牧柏想去?范白有点疑惑。
牧柏一直注意着范白的动向,见他目光又放在特意摆在外面的那张戏剧门票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范白应该是很想去。
但是……
牧柏略微蹙眉。
范白感觉今天的任务也差不多了,告别牧板出休息室的路上,遇到了难掩激动的远哥。
他前几天才知道,原来远哥也是学生,同样,就是得比别人没那磨叽。
远哥:“牧上药了?今天不练了吧?”
见范白点头,他继续道:“爷一直不喜欢别人太接近他,对自己的身体也不爱惜,你倒是……”远哥神色复杂的看了范白一眼。
范白:“……”
别这样,这说他会有“几年了,爷这是第一次xxx”的古早既视感,会误为自己拿了什了不得的剧本。
“既然这样,你就帮把这东西一起拿进去吧。”
范白低头,看见了上面几个大字——《宝宝学说话合集》《说话宝典》《常用语三百句》
【瞳孔地震.jpg】
远哥挠头:“这应该是牧给家里小辈选的,还有事,你就顺便拿进去吧。”远哥说完就走了,徒留范白拿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图书沉默。
远哥不知道怎事,难道范白还不知道怎事吗。
是休息室的门次打开,已经打开笔记本办公的牧柏抬头,便看见范白在门口探头探脑,眼睛亮亮的。
牧柏无奈:“……你进来吧。”
他问去而复返的范白:“怎了?”
范白沉默地把手上的图书交给牧柏。
牧柏显然也看见了封面显眼鲜艳的书籍名称,同样沉默地接了过来。
范白:“牧板,可给你放个视频吗?”
牧柏缓了缓情绪,表情似乎分镇定:“可。”说完就让出了笔记本,桌面上还挂着电子文件。
范白一边想还好他只是个爱情间谍负责搬运爱情信息,而不是个商业骗子,要不然天真的万人迷早就倾家荡产了,一边打开搜索引擎搜索文字。
点开,是一个视频。
开幕雷击,一段分唯心分具有哲理的语句:
“人的意志力决定一切,假如不能,就一定要,假如一定要,就一定能!”
牧柏:“……”
舒缓又激荡的音乐,看起来矛盾,却奇异地融合在一起,与之配合的是靓丽又开阔的风景视频。
随着坚定的男声唱出歌词,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穿着干练、气质坚定的手语者,从表情到肢体都统一地传递着同一份执着与自信。
充满情感的男声:
“没有时间无谓的承诺叹息
让太阳晒一晒充满希望的背脊
……
哦~真的不错,真的很不错
的朋友想骄傲地告诉你
”2
范白放完其实就想溜,这种美好应该独自一人慢慢品味,细细嚼碎领会其中的道理。
但牧柏眼疾手快,把人给拉住了。
范白只好陪着牧柏把这个视频看完。
视频结束,范白强撑精神,郑重:“还不错吧,不要理会世俗的眼光,你就是最棒的。”
这是他刚入职一家小公司时,板在晨会上天天要给员工放的东西,范白在第三天跳槽了,但他希望把这种精神传达给现任板。
虽然换了个世界,但两个世界的□□分相同,他也没想到真能搜出这个视频。
这波,这波是精神火种,爱的传递。
就是打击面有点广,没想到自己没跑出去。
可能是视频内容太丰富了,牧柏消化了一会儿才道:“……既然这好,你陪看一遍吧。这套手语舞蹈还不错,你觉得好的话就作为企业文化,员工学习、每天训练、间歇展示。”
“毕竟独乐不如众乐。”
脑补了五大三粗的远哥保镖们激情四射跳的“美好”画面。
想想自己挥舞着鱼鳍……
“……”
范白立刻认错:“板对不起!错了!”
……
范白这次离开是真的走了,看完视频听完牧柏的“建议”扛着火车跑的,连头都不。
范白走之后,牧柏把笔记本调原来的办公页面,几分钟过去,正常情况下按照计划,牧柏应该已经完成了至一项工作。
但没有。
牧柏盯着手指上的蝴蝶结看了会儿——范白特意给包扎成这样的,对这个完美的蝴蝶结,范白本人非常满意。
远哥完成手上的任务又见到自家板时,发现自家板又在“练习书”,笔走龙蛇,非常认真。
张远都纳闷了,为什自家板最近总是跟宣纸过不去,这样下去学校的库存都快给板一个人写完了。
牧柏写到“马”字,又想起询问时范白的答——“不喜欢骑马,喜欢射箭。”
想到自己那时生起的喜意此前听见范白跟好友一起在马场散步时的酸涩,牧柏决定多写几篇字,反省自己的卑劣卑鄙。
如果时间来……牧柏觉得这几篇字他还是逃不过。
笔下微顿,牧柏给张远说了个时间,又道:“那天的安排推掉,有其它安排。”
远哥犹豫下,没说什,去做了。
果然,只过了一个小时,便有电话播到牧柏手机上,那头严肃的辈气横生,指责着牧家的继承人怎能擅自行动,更改他们决定好的安排,这会让他们颜面无光。
牧柏接电话没有避讳张远,分随意地将手机放在一边开了免提。
远哥清楚看见,牧柏心思完全在书上,只偶尔分出一点精力应答,便游刃有余地让对面的古板怒不可遏。
人哼了声,在牧柏冷静的答中口不择言:
“你就跟你那对无能的父母一样,不配生在牧家。”
人觉得牧柏是被戳中了痛处般没有答。那对无能却自傲慢的父母,一向是打压管制这个优秀得过分,却又不听“管教”继承人的利器。
远哥一点都不担心自家板。
被为“恼羞成怒的口不能言”的本人正在专心研究字迹,似乎是觉得某一个字的结构写得不够好。
要是被那古板看到,指不定要气得鼻子都歪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人也顿了顿,见牧柏没有答,变本加厉、色厉内荏:“听说你最近还跟你们学校一个什不入流的人走得近,这种傻子,当个消遣就……”
手中的笔微顿,墨水在纸上晕出一团墨迹。
一改刚才的平静,牧柏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平疏离温的声线带上警告:
“的人不需要您来关心,您也没有资格评价他。”
那头的人被这一句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没来得及倚卖破口大骂,牧柏又道:
“比起,二爷爷您还是多关注自己的孙子,毕竟有的事情,运气好放过去了一次,说不定就没有下一次了。”
轻飘飘的话语,什确切的信息都没有透露,却让人惊骇得说不出话。
古板人的孙子是个混不吝,仗着家庭的庇荫为所欲为,最近人刚焦头烂额地为孙子处理了一件烂事。
手段很隐蔽,况且他的孙子是在禁闭期间偷溜出去犯了事,如果不是事情大了处理不了自己坦白,这件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人惊骇,脑中一时间划过很多可能,一肚子话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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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柏动了怒,没耐心跟他消遣。
电话挂断后,人在妻子的关切下才发现自己后背湿透,但却什都不敢说,为兹事体大,连几年同风雨的妻子他也没有坦白。
妻子轻声抱怨:“大家现在都不愿意跟小牧接触,占便宜的事情还能让给你?你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前从他那拿的东西,不也够们一大家人好好生活了?”
难眠地过了一夜,第二天在餐桌上看见相关事件隐晦的证据提示,人的毛病彻底被引发,在儿惊恐的呼叫声中,人被送进了医院。
……
牧柏得知二爷爷进了医院的消息,指尖微动,道:“多给二爷爷送慰问品去,别让他寒心。”
张远憋着笑,一脸敬佩地去了。希望爷子身体安康,别又撅过去。
范白坐在一旁,感叹一句不愧是会做事的万人迷,也不细问。
不管在哪个板那里,只要无关范白的工作,他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放进内存里。
范白:“板真的要跟去那场戏剧吗?”
牧柏正准备出行,玉白的手在扣扣子,闻言反问:“你不希望去吗?”
不是你去不去的问题,是你跟他去的问题。
这场戏剧正是之前舒霖送票的那部戏剧,只不过不是一个场次,比起首映的那一场,现在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
而且范白仔细忆了下,之前舒霖已经邀请尉迟君席苍看过戏剧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去第二次……的吧。
范白理了下思路。
舒霖送票是为了跟白月光一起出去玩,结果白月光知道这场戏剧后他一起去看了。
有、有点不对劲。
类比一下追求者送了票希望跟心上人一起出去玩,结果心上人虽然拒绝了要求但吃了安利,选择跟闺蜜贴贴一起出门玩,或是跟员工们出去团建。
路上,范白看看跟着的一圈人。
好、好像又对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