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依旧抱有怀疑地望着云遥知,不敢相信她就是向月的女儿。
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谎言。
他不敢得罪,说道:“我花了两亿从向老大手里买来的,也就是你大舅。”
云遥知心房一紧。
她大舅?
母亲已经跟向家断绝来往十几年,凤凰之泪一直在母亲身上,为何会落入大舅手里?
既然是向家的传家宝,大舅为什么又把这珍贵的宝物给卖掉?
向家是何等可怕的背景,绝对不会缺钱的。
云遥知得到想要的消息,便没有必要跟刘家继续纠缠不清了。
她从包包里掏出聘帖,递给刘父,“真的很抱歉,我今天来,纯粹是为了凤凰之泪。”
刘父看着聘帖,脸色沉了。
刘景珩紧张地拉住云遥知的手臂,把她扯着转过来问:“遥知,你什么意思?”
云遥知:“退婚。”
“为什么?”
“我配不上你。”
刘景珩微微一笑,松一口气,“我不在乎,我喜欢你,我觉得你配。”
云遥知轻叹一声,果断道:“我不喜欢你。”
刘景珩挑眉,云淡风轻:“我们现在还不了解彼此,相处久了,你肯定会爱上我的。”
刘若兰在旁看得发笑,刘父脸色越来越难看,觉得儿子就像个舔狗,一点骨气也没有。
云遥知心累不已。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在这样下去,她铁定被刘景珩纠缠不休。
作为北临国人,云遥知清楚这里的男人最难接受的事情是什么。
云遥知故作为难,垂下头深感愧疚,“刘先生,我真的配不上你,我怀孕了。”
此话一出,如五雷轰顶,瞬间让在场的三人震惊又炸裂,愤怒又难以置信。
云遥知憋着嘴欲哭地小声低喃,“对不起,刘先生,我也不想这样。”
刘景珩气得脸色发黑,怒火中烧,猛地拍桌而起,“孩子到底是谁的?”
云遥知故作为难地吸吸鼻子,紧张道:“都是我不好,以前都会做好防护措施的,就这次给忘了,没想到就怀上了。如果刘先生真的不嫌弃我,我就把孩子给打掉,我是愿意嫁给你的。”
刘父椅子一甩,一声巨响,倒在地上,怒不可遏地转身离开。
他的愤怒已经不足以让他说出一句话了。
刘若兰已经吓傻。
多么小众的字眼?
以前?防护措施?怀了?打掉?
作为信奉宗教的国家,这里的每一条都足以让云遥知死无葬身之地。
到底有多放荡,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刘景珩拳头紧握,气得发抖,感觉被羞辱了一番,眼底逐渐泛起血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孩子是谁的?”
云遥知迟疑了一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忘了。”
刘景珩缓缓闭上眼,强压着怒火在熊熊燃烧。
刘若兰气得站起来,恼怒问道:“遥知,你是疯了吗?”
云遥知不以为然道,“都21世纪了,性是自由的,恋爱也是自由的,我只是提前交往了一些男人,体验了恋爱的感觉而已。这次怀孕,确实是意外。我早就处理干净我身边那些烂桃花了,我现在是单身……”
刘景珩猛地站起来,把身后的椅子一脚提得老远。
巨响把云遥知的声音打断。
刘景珩冷冷一笑,把聘帖狠狠撕掉,扔到地上,目光愤恨低吼,“你确实不配。”
放下话,他拿起手机,转身离开。
看着被撕掉的聘帖,云遥知松一口气。
终于解决了。
以前,她害怕得罪刘家,做事瞻前顾后。
直到吴小玲死了,她才清醒过来。
人活一世,时间并不多。
珍惜当下,不想做的事必须果断解决,想做的事就要义无反顾地去做。
刘若兰走到云遥知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紧张地问:“遥知,你是骗我哥的对吗?你不想嫁,所以你才这样说谎。”
云遥知抿唇浅笑,摇摇头,“没有,我没骗他。”
刘若兰,“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云遥知目光坚定,“若兰,这是关乎一个女人的声誉,我又怎么可能拿这么重要的事来说谎呢?”
刘若兰满眼同情,突然哭了出来,扑过去抱住云遥知,伤心说道,“天啊,这些年,你在华夏到底遭遇什么不为人知的痛苦?遇到的都是什么坏人,为什么没有人好好保护你?”
云遥知听闻刘若兰这番话,顿时觉得自己的谎言有些过分了。
她没想到刘若兰还是从前那般善良。
她此时有些内疚,只能抚着刘若兰的后背安抚,“我真的只是思想放开了一些而已,我没受到什么伤害。”
刘若兰推开云遥知,擦擦眼泪,看向她扁平的肚子,“孩子多少个月了?”
“一个多月。”
“是谁的?”
云遥知连忙摇头,因为心虚而显得紧张。
可她的紧张看在刘若兰眼里,是心口难开,我不知所措的为难。
刘若兰突然冒出一个笃定的名字:“是尤序?”
云遥知吓得一惊,错愕地望着刘若兰。
这是什么鬼逻辑?
她为什么会猜是尤序?
云遥知还在震惊中无法回过神,刘若兰握拳怒捶桌面,“让我猜中了吧,就是他。”
云遥知急忙解释,“不……不是……怎么会是他?”
刘若兰摸摸云遥知的手,满眼怜悯,“遥知,你别怕他。即使他权力再高,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云遥知直接气笑了,脑袋一片空白,无语又无奈,“若兰,真的没有,你怎么就怀疑他呢?”
刘若兰笃定道:“你就别为他隐瞒了。上次我就应该看明白,他跟我哥见面,那暗涌的火药味,不是一般的强。”
云遥知懵了!
刘若兰眯着眸子,细细回忆:“还有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像看自家妹妹,看似温柔似水的目光,其实侵略性很强。”
云遥知只是听她分析,便心跳加速,耳根发烫。
原来,不是吴小玲这样觉得。
连刘若兰都这样觉得。
难道,尤序对她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
“遥知。”刘若兰握住她双肩,目光坚定,态度严肃,“你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爸是绝对不允许我哥娶你的,我哥应该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们的姑嫂情分就此断了,但是,我们的友谊永不褪色。”
云遥知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不太好意思,会心一笑,点点头。
刘若兰紧张道:“你绝对不能堕胎,你若堕胎,神明会惩罚你的。”
云遥知只能厚着脸皮再次点点头。
刘若兰义愤填膺继续说道:“必须让尤序负责,把孩子生下来。”
云遥知慌了,“不是,我……我的孩子不是他的……”
刘若倾身过去,捧住云遥知慌张的脸蛋,眼神像要入党那般坚韧,“你别怕,我会帮你的。我们漂亮的遥知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白月光,哪能让他这样糟践了,还不想负责?”
任由云遥知怎么解释,刘若兰都不开窍似的,态度坚定。
她有苦说不出的无力感,再多解释都变成她的掩饰。
离开酒店,刘若兰开车把她送回将军府邸。
暖阳和煦,将军府邸的前院停着一辆武装车。
刘若兰停车,探头出来看着,指着前面的武装车问,“那是尤序的车吗?”
云遥知抬头,心尖一紧。
是尤序的车。
自从上次一言不发地离开病房,他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期间,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云遥知怕他太忙,不敢打扰他工作,内心深处却是在害怕。
两人开门下车。
刘若兰深呼吸,鼓起勇气,“遥知,我去找他聊聊。”
话语刚落,刘若兰就迈着大步往屋里走去。
云遥知反应过来,吓得脸都白了慌张失措,追着跑,“若兰……你别冲动,真的不是他的……”
刘若兰怒气冲冲地跑进屋里,粗鲁大喊,“尤序你出来,尤序……”
客厅里的人都吓一跳,往刘若兰这边看去。
尤序刚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副官安危。
刘若兰对视上尤序清冷凌厉的眼神那一刻,吓得身体绷紧,神经衰弱,双脚都是发软的。
像尤序这种与生俱来的强大压迫感,权力和势力都处于巅峰的男人,几乎是碾压她的存在。
刘若兰借着心中的一口怒气,冒着死亡的风险,为云遥知发声。
她即使身子发抖,声音发颤,眼神却无比坚定,“遥知怀了你的孩……嗯嗯……”
话还没说完,被云遥知从后面一把捂住了嘴。
云遥知紧张又慌乱,连连拖着刘若兰往后退,心虚的眼神望着尤序,笑容僵硬,“没事,她胡说八道。”
刘若兰用力一扯,把云遥知的手掰开,恼怒道,“遥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云遥知几乎要哭了,哀求的小声说,“若兰,我求求你了,别说……”
不等云遥知说完,刘若兰怒气冲冲打断,“你太懦弱了,尤序欺负你,导致你未婚先孕,难道因为他是将军就不用负责吗?”
刘若兰的声音是洪亮的。
云遥知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既丢脸又尴尬,整个人都麻了,脸蛋刷的一下,全白了。
沙发上的云美东和陈苗苗震惊得捂住嘴巴,瞠目结舌。
老爷子嘴角微微上扬,满眼都是激动的光芒。
副官安危更是吓一跳,呆若木鸡得站着,像听到一个振奋人心,又荒诞滑稽的事情,他有些错乱。
全场,就尤序极度平静。
他目光幽深,凝望着云遥知。
云遥知不敢看他,只觉得丢脸死了,想逃避。
刘若兰鼓起勇气走到尤序面前,仰头对视着他,如弱小的兔子站在雄狮面前,手在发抖,声音却无比强势,“我北临国女人最看重贞操,一旦丢了贞操就很难嫁人,遥知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让她未婚先孕?为什么不娶她?”
云遥知感觉胸口闷得很,呼吸不顺畅了。
她吞吞口水,窘迫又尴尬地转身欲要逃跑,想离开这个让她社死的地方。
她刚走两步,背后传来尤序的声音,“遥知。”
云遥知脚步一顿,长呼一口气,挤着僵硬的微笑缓缓转身,心虚的目光望着尤序。
尤序淡定自若,声音无比温柔,“真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