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知一言不发直奔爷爷的房间。
刚推开门,云遥知看到云美东拿着笔和纸,在劝爷爷签字。
云美东听到开门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把纸和笔藏在身后,紧张地站起来,皮笑肉不笑,“遥知,你回来啦?身体好点没有?”
云深老爷子见到云遥知,很是激动,满眼慈爱。
云遥知缓缓走过去,不紧不慢地开口,“大姑,你要给爷爷签什么呢?”
云美东心虚不已,“没,没什么。”
云深老爷子颤抖着手,“遥知,快来爷爷这里,我可怜的孙女,这些天受罪了。”
云遥知走到爷爷身边坐下,“爷爷,我没事。”
“哪里受伤了?”
“都好了,都好了。”云遥知抚摸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
老爷子悲凉地擦着眼泪,“小玲再也回不来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嫁到我们云家,这辈子活得太苦了。”
云美东见他们爷孙俩把她当成空气一般,没有任何存在感,心里很是不爽,不紧不慢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云美东转身离开。
云遥知站了起来,对着她的背影说,“大姑。”
云美东停下来,转身看向云遥知,挤着僵硬的微笑,虚伪地问,“瑶知,还有什么事吗?”duqi.org 南瓜小说网
云遥知一字一句,冷冷地开口,“大姑,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回来照顾爷爷,在他老人家面前尽孝的话,我欢迎你。倘若,你只是为了财产,我劝你早点死心。”
云美东脸色冷下来,“我想你误会了。”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清楚?”
云美东握着拳头隐隐地发颤,后牙槽咬紧。
她没有说话,抿着僵硬的微笑。
门被关上,云遥知紧张地握住爷爷的手,“爷爷,大姑对你干了什么?她是不是威胁你?”
老爷子无奈一笑,“哎呀,你放心吧,他确实想让我立个遗嘱,但我哪有那么好忽悠?”
“爷爷,你心软得很。”
老爷子摸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放心吧,我已经立好遗嘱了,我把我剩下的财产全部交给你。”
云遥知心里五味杂陈。
钱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要爷爷长命百岁,平平安安的。
云遥知沉默了片刻,细声细语问,“爷爷,序哥有没有回过家里?”
老爷子疑惑,“他不是一直在医院照顾你吗?难道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云遥知心里空落落的,缓缓垂下头。
老爷子摸着云遥知的手,满脸愁容,“遥知,我接到刘家的聘帖。”
云遥知愕然,“爷爷,你收下啦?”
老爷子点点头,“对啊,我收下了。他刘家给的条件非常好,而且你们的婚事早在10年前已经定下来了。”
云遥知心情顿时烦躁不安,不知所措。
真没想到,刘景珩竟然把聘帖给到爷爷。
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云遥知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聊了一会,老爷子就累了,需要休息。
离开爷爷的房间,云遥知关上门,不紧不慢地走向客厅。
沙发上,云美东和陈苗苗正低头窃窃私语。
云遥知走到两人面前坐下。
云美东和陈苗苗顿时安静下来,望着云遥知,眼神里满是淡漠,但脸上却挂着笑容,虚伪得像一个面具。
陈苗苗先开了口,“遥知,你的身体好点了吗?怎么没见哥哥跟你一起回来?”
云遥知没有回答陈苗苗的话,满腔愤怒,淡冷的目光夹杂着一丝恨意,一言不发地盯着陈苗苗。
陈苗苗被她盯着有些心虚,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知悔改地说道,“遥知,我知道你恨我,你也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小玲。可那样危急的情况下,人命关天,我的做法才是对的,我从来不后悔。”
云遥知冷哼一声,听她这些话,为小玲的死感到心痛不已,五脏六腑都像在滴血。
陈苗苗态度坚定,“换成任何一个人的做法,也应该跟我一样。”
云遥知一字一句,冷若冰霜,“陈苗苗,若是活在末世,我会第一个杀了。”
陈苗苗吓得一僵,很是震惊,“云遥知,你什么意思?还想杀我?”
云美东听到这些话,脸色也尤为难看,她目光阴鸷,狠狠地盯着云遥知。
云遥知再把视线移到云美东脸上,坚韧清冷的目光,与她四目相望。
目光对峙中,暗地里透着隐晦且较量的光芒,两人的强势光芒不分上下。
顷刻,云遥知率先开了口,“大姑,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云美东听懂她的话,却无力反驳。
“云遥知,你都快嫁人了,老公是首富的儿子。为什么非要跟我争爸爸的财产?”
云遥知坚定不移,“因为这是爷听我的。”
云美东语气很是不爽:“他是受了你的蛊惑,才会这样。”
云遥知冷笑,“如果我爸还在,爷爷会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爸爸,因为你们不配。”
云美东气得脸都绿了,猛地站起来,怒吼一声,“云遥知,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们。”云遥知隐忍着。
云美东怒红了眼,放声吼道,“我三弟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如今我二弟也死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是吸毒过量。你一回来,我家无宁日,亲人相继离开,婚姻也变得不幸,最爱我的父亲也变得偏心,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你,云……遥……知。”
云遥知心如刀割,狠狠盯着云美东和陈苗苗,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令人惊骇的声音,阴柔清冷地一字一句说道,“我爸妈的死,吴小玲的死,这些仇就刻在我的心里,我会逐一讨回来的。”
云美东和陈苗苗第一次看到云遥知只有这么可怕的神色,声音的能量是那么的强大。
把她们吓得没了反应。
放下话,云遥知离开客厅。
望着云遥知的背影,陈苗苗慌了,“妈,怎么办?云遥知好可怕。”
云美东咬牙切齿,眼神阴鸷,“我早就说过,让她回来,绝对是个祸害,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掉她。”
“杀人这事,我不干。”陈苗苗气恼地转身回到沙发上,拿起薯片继续吃着。
云美东眼神愈发阴鸷。
——
几天后。
云遥知应了刘家的约,独自一人来到南格洲最豪华的六星级酒店。
金碧辉煌的包间里,偌大的圆桌摆满山珍海味,名贵好酒。
刘父一身富贵的肥膘,看起来又胖又壮,我高高在上的姿态,堪比刘景珩。
包间里还有刘景珩和刘若兰。
云遥知他们礼貌地打了招呼,温婉的气质看起来柔弱似水。
刘父打心眼里看不起云遥知,只是奈何他儿子喜欢,非要娶,他便妥协了。
“云小姐,请坐。”刘父淡淡道。
刘景珩给云遥知拉开椅子。
她坐下,“谢谢。”
刘景珩做到云遥知身边,开始给她倒酒,聊着美酒的话题,“这红酒全世界只有100瓶,很多人有钱都买不到,今天为了你,特意开这一瓶……”
云遥知不屑一顾,打断道,“我泡的药酒,也是世界独一份的,下次我送你一瓶。”
刘景珩脸色一沉,略显嫌弃,“你泡的药酒?”
云遥知笑而不语,她今天来的目的,不是跟他们商量婚事,也不是来见家长的,不是来吃这顿豪华的大餐。
云遥知不想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刘叔叔,你有凤凰之泪,是吗?”
刘父脸色沉下来,眸光变得睥睨,“贪财的女人我见多了,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猴急且明目张胆的女人,等我死了之后,凤凰之泪肯定会传给我儿子的,你嫁给他,迟早也是你的。”
云遥知语气严肃:“凤凰之泪,你是怎么得到的?”
刘父冷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若兰见气氛不太对劲,连忙站起来倒酒,“爸,遥知,我们先吃饭吧。”
刘父和云遥知都没有理会刘若兰,四目对视,一股暗涌在流动,气氛变得压抑。
云遥知不再跟她兜圈了,单枪直入,“刘叔叔,凤凰之泪是向家世世代代的传家宝,传到这一代,应该在向月手中,据我所知,你跟向家无关系,凤凰之泪怎么可能在你手中?你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向月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刘父怒不可遏,猛地拍桌而起,“我凭什么跟你解释这些?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落魄的贵族千金,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云遥知态度强硬,跟着站起来,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就是向月的女儿,我够资格问你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父震惊。
刘景珩和刘若兰不敢置信地望着云遥知。
刘景珩反应过来,连忙问道,“遥知,你不是用云北和玲珑的女儿吗?”
云遥知语气肃冷:“玲珑是我妈后来改的名字,其实她就是向月,向氏家族的千金小姐,为了爱情跟家族决裂,改名换姓也要嫁给我爸的向月。”
刘若兰吓得倒抽一口气。
刘景珩脸色愈发难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望着云遥知。
刘父的态度突然180度大转变,紧张得吞吞口水,轻声问,“你妈真的是向月。”
云遥知,“你若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深入调查。”
刘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会查的。”
云遥知也知道向家是什么样的家族。
在北临国,绝对是另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极端存在。
北临国有句令人畏惧的话:南有武装军,北有向氏家族。
云遥知见刘父态度软下来,她语气也变得温和,“刘叔叔,请你告诉我,我妈的凤凰泪,怎么会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