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我顺着杨博士的目光,看向布满裂缝的石壁,上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连装饰性一类的壁画也没有。
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大伯看着杨博士,说道:“大闺女,什么东西,难道……”他话没说话,突然噎住了,因为我们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很明显的,声音是从墙壁里面传出来。
这里面有东西!
我们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反射性的围成圆,挤到了通道中央位置。
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那些裂缝里,爬出了很多灰黑色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发现又是该死的虫子,看来壁画上说的不错,为了保护内圆环这一块地方,几乎所有重要的关口,都设置了蛊毒机关。
杨博士惊呼道:“我懂了,肯定是有人不会解机关,所以用炸药炸开了通道,这些蛊虫都是漏网之鱼!”现在知道有什么用!我们手头上即便有炸药,在这种环境下,也是没办法点燃的,除非我们想被活埋。
那些虫子形状有点儿像蝎子,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普通的虾大小,大的则有龙虾那么大,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它们全部躲在石缝里,此刻,一个个就如同闻了腥的猫一样,顿时朝我们扑过来。
第六十七章药品
由于位置很近,它们一跳就跳到了我们身上,紧接着,我身边最先受到攻击的是大伯,一只龙虾大小的虫子蹦到了大伯的手臂上,那虫子前面有一对刀具一般的大螯,两对螯瞬间扎进了大伯的肌肉里,并且向下划拉,几乎瞬间,大伯先是一声惨叫,紧接着,手臂上就鲜血淋淋了。
我惊的倒抽一口凉气,立刻伸手去拔那虫子,我有小时候有过抓蝎子的经验,抓蝎子时,要抓它的背,而且是上背的位置,这样,它的螯伤不了你,毒尾也扎不到人。
但我抓住虫子的上背,刚一发力,大伯的痛呼更大了,冷汗直流的叫道:“螯上有倒钩!”
倒钩?
我惊了,该怎么办?
如果直接拔的话,大伯的伤口会被拉的更大,而且内部肌肉组织会被倒钩破坏,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仅仅这片刻的功夫,身后的杨博士、许达昌、郝教授,三人都响起了惨叫声。这些虫子由于一个一个从裂缝里往外钻,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一出来就起跳,全部蹦到我们身上,我运气比较好,由于是侧对着两壁,再加上左右两边各是大伯和许达昌,因此攻击几乎都被两人受下了,几乎仅仅片刻,众人身上就爬满了虫子,刚开始我们还能往来路爬,但爬没几步,就因为虫子的攻击全部倒地了。
那些虫子一但攻击人,就将大螯扎入肌肉里,然后使力往下扯,扯出一道道伤口,就如同一直残杀大军一样。
当所有人都倒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因为至此为止,我身上竟然一只虫子都没有,按理说,杨博士在我身后,同样也是侧身对着墙壁,为什么她身上就有?
我脑海有些混乱,隐约冒出个想法,难道我是虫子的亲戚,它们不攻击我?
大伯三人在身上几乎都是虫子,一件跑不动了,在地上翻滚哀嚎,我哪里能一个人跑,一时发了狠,又不能直接拔,便抽出匕首,捏住虫子,将它们从大螯出斩断,接着,将没了大螯的虫子扔出去。
大伯几人也不一般,立刻学着我的样子,开始了自救,但一边自救,一边有虫子朝我们扑过来,但奇怪的是,这些虫子就当我不存在一样,遇到我还绕着走,仿佛把我当成了它们的同类。
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心急之下立刻有了主意,往地上一倒,哪里虫子最多,我就往哪儿滚,我一滚过去,它们哗的一下就散开,心里肯定在想:这个同类怎么这么大,差点儿压死我们了!
散开后,它们立刻绕开我换其它路进攻,我立刻又滚过去,如此几番,大伯等人终于消灭了身上的虫子,而此时,大伯则叫道:“肯定跟你吃下去的那只蛊虫有关。”顿了顿,大伯道:“崽崽,想办法消灭它们。”
此刻,所有的虫子都已经倾巢而出,大概由于小黄狗之前炸死了一部分,因此虫子没有我们想象的多,但至少也有百来只,而且攻击力强,个头又大,实在不好对付,我怎么消灭它们?
如果附近有卖敌敌畏的,我或许还有信心消灭它们,但现在……别扯蛋了。
我一边阻止虫子扑上来,一边头也不回的吼道:“大伯,跑吧,我一会儿追你们!”
大伯嘴里痛的嘶嘶抽气,跺脚道:“跑什么,跑回去也是个死路,遇事不要只想着逃,你现在有优势,快想办法弄死它们!”
办法、办法,就知道让我想办法,你不是经常说我左右脑都没有发育好吗?现在还指望我想办法!
我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急的冒汗,大约是人的应激反应起了作用,我想到了一个老办法,常言道:水火无情,我不信这些虫子不怕火!
这么一想,我立刻道:“拿固体燃料,点火!”
我无暇去看大伯等人的情况,但他们的行动,比我预想的要慢,我喊出口好后,直过了一分钟,才有人递给我一支火把,火把使用一柄长兵刀做的,刀上方包裹着一团漆黑的固体燃料,此刻,燃料上冒着熊熊火光,俨然一个大火球。
我举着‘火把’靠近虫子,那些虫子果然哗的后退,这增加了我的信心,当即,我将火把舞的更厉害,不少虫子都被火上身,冒着火焰扑腾起来,很快,我勉强清理出一条道路,连忙对大伯等人吼道:“快,你们顺着塌方通道往前爬,我垫后。”
直到这一看,我才发现情况不妙。
血,很多血。
大伯、郝教授、许达昌、杨博士,每个人身上都全是血,而且有很多猩红的伤口,里面还插着断螯。
他们根本就站不起来了,全都以一些古怪的姿势倒在地上,我说完,他们开始行动,但不像我说的用跑,而是用爬,慢慢的朝着那个塌方口爬过去。
我的心霎时间就凉了。
他们四人身上,没人最少都有多达十道以上的伤口,而且最可怕的是,有些伤口还在大量冒血。
天呐!
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们装备包里的药,几乎还不够一个人用。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为伤口消毒和包扎的条件,感染的几率,几乎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而且还在流血!
我眼眶瞬间就灼热了,一种无助的焦急感涌上心头,仿佛是知道我的心情,大伯在爬行的过程中,浑身是血的朝我看了一眼,说道:“继续,我们在前面等你。”
此刻,我实在没有心思想太多,只能挥舞着火把,驱赶不断想靠近郝教授等人的虫子,他们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鲜红的血道,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全都是上学时期的老师播放的病例照片,感染溃烂的伤口、失血死亡后青白的尸体……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大伯等人都爬入了布满碎石的塌方隧道里,我立刻挥舞着火把倒退,跟了上去。虫子已经被我烧得差不多,剩下的漏网之鱼也不足为据,再加上我在最后一个垫后,这些虫子又不攻击我,勉强算是安全了。
一进入狭窄逼仄的隧道,我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下意识的,我喊道:“大伯?”
此刻,我手里的火把已然熄灭,而大伯等人,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打开手电筒,周围漆黑一片,并没有人回答了。我知道不对劲儿,连忙往前爬,紧接着,我摸到了一双布满鲜血的腿,我记得,走在最后一个的是许达昌,因为他手里拖着装备,我在他旁边摸索了一阵,很快摸到了手电筒,我将手电筒打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晕眩感。
大伯四人,几乎全都晕倒了,而且有些大的伤口,依旧在滴血,而我们的头顶,也并不像我们之前所想的那样,是平直的通道顶,而是一个巨大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