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可偏偏的,七皇子没学来官0场的那圆滑处事之道。

“小七最近领了皇上的差整天都在各府邸间穿着,小七倒是脸皮厚,什么口他都不怕开。”

太皇太后语气无奈,脸上却是欣慰的笑意。

七皇子最近也不知怎的gai到了脸皮厚的技能,就是清0官的府里,他都能掏出几两银子来。

有家底的嘛,自然就更不放过了。

好家伙,可不就得罪人了嘛。

七皇子是个孝顺的,只是小时身子骨不好,母子俩才蹉跎了十几年都没怎么见过。

不过从七皇子能出容王府后,一有时间就进宫陪陪容妃。

“所以……老祖宗您的意思,是有人因七皇子而报复到容妃身上?”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最好不是,否则我定劈了他/她。”坐了几十年的后位,平时再怎么温和,动怒时那一身的气势压得周围的空气都有瞬间的窒息。

守在门口的桂嬷嬷都被低气压镇得弯了腰,战战兢兢的又后退着退出几米外候着。

君槿澜倒没什么感觉,这点气势对他来说没任何影响,他反而更担心老太太会怒极伤身,赶紧起来倒了杯温水。

“老祖宗何必动怒?不值当,您说呢?这事儿啊,其实也不难看出里面的道道。

容妃咱们都是信得过的,她一没那个心也不可能会去害皇上的子嗣。

二嘛,没必要不是。

四皇子再怎么说,也是容妃亲生的,皇上可从来没说过将四皇子交给皇后抚养。

七皇子以前是身子不好,可现在也是大安了,还孝顺懂事。

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安答应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就算生下来是个皇子,又怎么比得过两个已经长大的皇子?”

君槿澜这些话啊,的确是大不敬到了天,但太皇太后就喜欢和他这般无芥蒂掏心窝子的说话,自在还不必设防。

“可不是这个理儿,安答应要不是腹中孩子保住了,我可容不下她。”

——太皇太后这是已经心里确定安答应是自导自演了?

君槿澜不是没有这样的怀疑,但总感觉有哪不对劲。

安答应他倒是见过两次,一次是未进宫前的一个月。

君雅莹【安答应】的祖上是在百年前搬离了京城,定居在了西北方仼城所属的刺溪县。

也许是君家人骨子里都透着那么点不凡,就是没了主家的时刻庇护,他们无论在哪也都依旧闖出一片天来。

经历了百来年的奋斗与沉淀,现今刺溪君家虽已如隐世一般,可在仼城那也是属一属二的大家族。

君家也没真狠到将三服以外的君氏全一刀切丢掉的地步,只是将许多事与情给划分清明,但偶尔的人情往来还是有的。

比如年节时,各地的君氏族人都会派人前来京城定国王府请安拜年,还有君槿澜的生辰,颖太妃的庆生,老太君的寿贺等等。

三年前君雅莹就是跟随其父君如生进京来给老太君庆生,皇上那会儿也不知哪来的兴致玩了个微服出宫,更不知怎的两人就来了个缘分的邂逅,上演了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皇上回宫后不到两天,君氏便出了第一个进宫的姐儿。

君槿澜第一次见到君雅莹,就是君如生接到赐婚圣旨后将君雅莹拎到了定国王府向他请罪,并求他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君家从来没有嫁入皇宫的姐儿,君雅莹破了先例,这是向君家的祖宗规矩挑衅,是不孝。

其它人怎么个想法另说,君如生这个姓君的父亲首先就接受不了,他宁死也不愿做皇室的姻亲。

只是君雅莹厉害啊,当着他们的面来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真不要命的往柱子上撞,当时要不是暗卫速度快……

有句老话说得好,做父母的永远拗不过孩子。

最终君雅莹还是进了宫。

而君如生,辞去了仼城君家的家主之位,从此没了踪迹。

在今年初,暗营的人才查到,他在离仼城千里外的一个叫里溪村的偏远山勾勾旁出了家,法号净清。

第二次见到君雅如,是在去年的年宴上,好好的一个帝王妃子,竟学着女支子上台表演。

【在禺国,上台表演者地位极低,统被称之为女支子(女)与戏子(男),地位仅比青楼女子高一丢丢,类比于青倌儿。】

君槿澜当时一时都没认出人来,还是她自个儿报出名儿来,他才知道君家竟然出了这么个东西。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太皇太后被他这略带着薄凉的评价惊诧了下,接着深有感触的低声道,“姐儿们进了宫啊,就是身不由已。”

语气带着丝哀凉,不知是为现在宫中的女子而哀,还是为了其它?

小澜儿即已表明了态度,那太皇太后也就不准备再隐瞒了。

“她若只是争宠,宫中女子无宠无子便寸步难行,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谁也不能指诋她有错。

可她不应该以害人的方式来争宠。

……”

还是一个个那么拙笨的方法。

太皇太后虽不理事,可后宫之事尽在掌握。

夜半时分,在皇上宫中偏殿休息的君槿澜被四宝给强硬推醒。

“爷,延喜宫那头出事了,月嫔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在安答应的安胎药中加了夹竹桃粉,刚刚安答应身边的人来报,安答应又见红了。”

一手揉着睛明穴,君槿澜的声音带着未清醒的哑意,“皇上呢?”

“安公公说皇上昨晚批奏折批到很晚,刚刚才歇下,只是传了御医过去。”

君槿澜的手一顿,片刻后才听到他的声音,“给爷更衣。”

“是。”

“王爷,您终于来了,妾的命好苦啊~~”

安答应本是期期艾艾的拽着被子默默哭泣,一听到下人说君槿澜到了外室,立刻像是有诉不尽的苦楚般嚎啕大哭。

身为外男半夜来到宫妃的殿中就已是不该,在外室起码还隔着道墙已是最低底线。

君槿澜是顺应皇命而来不假,可也没准备领个秽乱后宫的名儿来。

因此,他不只是自己来了,还带了皇上身边的安公公和太皇太后身边的桂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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