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诺清将从各宫妃嫔手中得来的物件儿让苏全偷偷的送去徐太医那里去,让他暗中去查里面是否含有损伤胎儿的成分。
徐太医不愧为太医院院首,只一个晚上便查出了结果,果然每个物品上都因着年限不同,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些许相同的气味。
然而,徐太医毕竟年纪大了,熬了整整一宿,险些累倒,还是他的徒弟及时喂他含了片人参才缓了过来。
待到第二日,徐太医的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徐太医再入宫了,无法,徐太医便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徒弟将检验结果填在信封里送到了宫中。
接过那封信后,赵诺清当即便赶往了养心殿。
然而,当赵诺清来到养心殿时,却恰巧碰到淑妃从里面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赵诺清心中微微一愣,心道:皇上不是许久没有再见淑妃了吗?
看着面前满面春风的淑妃,赵诺清险些忘了同淑妃行礼,还是韩明德咳嗽着提醒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忙屈膝朝着淑妃行了一礼。
淑妃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只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语气得意的道:“免礼吧!”
说罢,便再没有多留一个眼神给她,径直坐上早已备好的步辇走了。
韩明德似乎也有些尴尬,朝着赵诺清笑了一笑,而后便把她引到了养心殿内。
入了殿,便见皇上侧身对着屋门,朝着挂在墙上的大昭国地图看去。
皇上的眉眼微蹙,不知在思索什么。
韩明德小声道:“皇上,赵美人来了!”
沈泊辰缓缓回头,脸上的愁绪即刻化为乌有,转而换上了一副带着笑意的脸庞,伸出手,温声道:“清儿怎么来了?你如今刚刚怀了身子,还是在屋内好好安胎为是,若是有事,着苏全来一趟,朕自会过去寻你!”
赵诺清浅浅一笑,走上前去,韩明德十分识眼色的退了出去。
待屋内众人都走了出去,赵诺清才将手从皇上的手中抽了出来。
沈泊辰正疑惑间,就见赵诺清缓缓朝着他跪了下去,接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被白色的布子紧紧包裹着的长形物什以及一封书信,双手递呈到皇上的面前。
那布里包裹着的便是淑妃送给她的簪子。
为了掩人耳目,但又怕上面的毒药挥发,吸入体内,便只好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然后揣到怀里,小心翼翼的收着。
但见她神色十分认真,缓缓道:“启禀皇上,嫔妾已经查出为何这么多年,您只得了大皇子和嘉敏公主两个孩子!”
听着赵诺清的话,皇上显然十分震惊。
他调查了许久都没有半点头绪,赵诺清只是短短几日便查了出来?
接着,就听赵诺清从自己收到淑妃的礼物到福宝的异常,再到她去各个妃嫔的屋子利用福宝找到那些物件,然后又送去让徐太医查验一事,通通告诉了皇上。
说罢以后,赵诺清缓缓抬头看向皇上,就见皇上神色凝重,脸上十分难看,只是唯独没有震惊。
好像,他早就想到这一点,或者,他也曾怀疑过淑妃,只不过,现在是坐实了而已。
其实皇上一直没有查到凶手一事也不能全怪皇上,一来,皇上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常常分不出多少时间来处理后宫之事,二者,皇上派去的下属,有哪个有胆子触碰后宫妃嫔们的私人物品?
再者,淑妃送的那些礼物也不都是十分难以得见,好比答应王氏,她最喜欢的便是诗人花时柳的诗集,淑妃送她的便是那位诗人的亲笔签名,孤本珍藏的诗集。
那上面的字迹皆是用浸染过毒药的汁水混合着墨汁书写而成,这样一本诗集,放在床头边上,又有谁会去怀疑呢?
所以,一来二回便给淑妃留出了空子,这次事情得以发现,多亏了福宝,换言之,这福宝也是皇上所赠,冥冥之中,好像就是为了破解这件事一般。
赵诺清便静静的跪在那里,而皇上则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对面,一言不发。
没多时,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将她扶起,皇上已然回过了神,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清儿,这件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赵诺清不明所以,依旧老实回答:“只有徐太医知道!”
沈泊辰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听他沉声道:“这件事,莫要再与第四人提起!”
赵诺清微微睁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向皇上。
皇上是要包庇淑妃吗?
沈泊辰看出了赵诺清的不解,却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现在还不是定淑妃罪的时候!”
看出皇上似乎微微有些愠怒,赵诺清急忙低下了头,心中像是堵着些什么,却无法言说。
只能乖顺的说,“嫔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