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您要向我学习养宠经验？”
实验舱内，利夫曼听完戚晏的请求，神色诧异，“上将，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只养过猫，龙族我是第一次见到。”
他怀里抱着自己的爱猫，十分抱歉道：“我觉得我可能帮不到您。”
黑猫被抚摸得舒服地“喵”了一声，黑溜溜的眼睛瞅着戚晏。
戚晏对上它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想起迟言那双湿漉漉的蓝色眼睛。
不难发觉，龙崽子绝对要比这黑猫可爱灵动得多。
小家伙动起来的时候，龙角一晃一晃的很是可爱，银色的鳞片也比这猫的一身黑色毛□□亮顺眼。
现在T零集团的事情到这里暂告一段落，迟言多次立功，救他，为他疗伤，戚晏答应了给他奖励。
龙崽子当下还睡着，以他记仇爱咬人的性子，如果醒来没看到奖励……
戚晏觉得自己的手指八成要被咬。
况且，他几次亲眼见证了迟言身为龙族的能力。
作为饲主，戚晏既然想将迟言培养成未来的帝国第一大杀器，自然不能苛待对方。
所以刚回来，他就找上了唯一有养宠经验的利夫曼。
但利夫曼说帮不了。
戚晏烦恼皱眉，“都是宠物，差别很大吗？”
“天差地别！”利夫曼摇摇头，“更别说迟言还是龙族，自然不能和寻常的生物比。”
戚晏瞥了眼他怀里的，“那你这个？”
“咪咪也不能和寻常生物比，他是我的宝贝。”利夫曼低头，宠溺地挠了挠黑猫的下巴，“我可是很爱他的。”
“爱？”戚晏皱眉，“对一只猫？”
“不不不。”利夫曼不赞同地摇头，认真反驳：“对我而言，他不仅仅是一只猫，他有名字，他叫咪咪，我们一起吃饭、睡觉，我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陪他玩，就算是我在实验室里，他也会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所以在我心里，咪咪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伴侣，我们都很爱彼此。”
黑猫似乎听懂了利夫曼的话，“喵”了一声，在他怀里抬起脑袋，凑了上去。
利夫曼低头亲了亲黑猫的鼻子，之后扬起灿烂的笑脸对戚晏说：“上将您看，生物都是有灵性的。”
“我真心对他好，他就对我好。我爱他，他同样把爱反馈给我。”
戚晏掐了下喉结，似乎懂了一点。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要做到，戚晏觉得有些难度。
他从小是孤儿，性格孤僻，少年时期身边唯一称得上算是朋友的就是同样是强者的凌霄。
后来凌霄变了，统领武装部与他针锋相对。
那之后所有接触到的人都私下说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古怪，阴晴不定，乖僻，心狠手辣，有距离感。
时间长了，戚晏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在迟言出现之前，他的信物一直都是贴身带着，因为无处可放，无人可以寄托。
戚晏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世界上的孤寂存在。
他没有爱过人，不懂什么是爱，更别说是像利夫曼说的那样，去爱一只宠物。
总是觉得很怪。
戚晏把利夫曼和黑猫的互动代入到自己和迟言身上，眉心紧蹙。
实在太亲昵了。
戚晏连之前迟言舔舐他的后背为他治伤，他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忍着身体上怪异的过电感受。
“上将，您在听吗？”利夫曼看戚晏的神色若有所思，忍不住道：“虽然我不会养龙，但想拉近距离是不能一蹴而就的，我有一些心得，您要听吗？”
戚晏回过神，摁下终端录音，“你说。”
“我和咪咪刚认识的时候，也不熟悉，只要我靠近他就会吼我，抓我，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信任我。”
戚晏暗自想：龙崽子也咬人，但好像没有黑猫这么无理取闹。
龙崽子还会保护他。
这样一对比，戚晏的心中难免生出一丝骄傲。
“后来我找了很多资料，发现他喜欢吃肉，喜欢一切毛茸茸的东西，喜欢玩，我就把他喜欢的都给他，陪他玩。”
利夫曼陷入了过去的回忆，沉迷道：“总之只要对他好，慢慢的，我们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戚晏在脑海中提取关键词：把他喜欢的都给他。
利夫曼继续说：“就是投其所好，态度上不要把他当成一只宠物，而是当成朋友一样平等对待。”
“上将，您这么认真，我相信只要您用心，你和迟言的关系一定会更进一步的。”利夫曼说。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人惧鬼憎的戚晏上将，对帝国S军团以外的人或事如此上心。
往日威风凛凛的上将，这会儿表现得像是个虚心请教的好学生。
“行，多谢。”戚晏懂了，转身抱起窝在椅子上睡觉的迟言，“对了，他为什么一直睡觉？”
“呃，这个，按照您的描述，半个城市的火都被它吞掉，沉睡可能就是他的消化和吸收的方式。”
戚晏：“他中途醒来过，消化可以中断吗？”
“人类不行，但龙族无不可能，您想，他们身上总是充满传奇。”
利夫曼推了下眼镜，“或许你们当时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一般来说，生物在收到外界环境刺激的时候，会为了求生而本能地产生许多应激反应。”
“等危险解除，他认为所处环境安全了，就会继续沉睡。”
戚晏：“多久会醒？”
“不好说。”利夫曼笑着说：“不过等他再次醒来，应该又会长大一些了。”
戚晏点头，“知道了。”
虽然和他心里猜测的差不多，但问一下专业人员总归没错。
戚晏抱着迟言打算离开。
利夫曼急忙叫住他，“上将，上次我和您说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只要他一滴血就好了，真的，就一滴。”利夫曼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如果研究成功，或许以后您军团的人就可以摆脱伤口溃烂的烦恼了。”
这就是利夫曼上次在戚晏离开前说的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他由衷地希望戚晏点头。
戚晏神色迟疑，抱着龙崽子的手指收拢了些，“既然你说我应该把迟言当成朋友一样，那么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虽然，迟言现在沉睡着，取他一滴血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但戚晏不会这样做，“等迟言醒来，我会问他。”
“那太好了！”利夫曼自然也愿意尊重迟言的意见，点头挥手道：“下次见，今晚我会把上次的化验报告传给你的。”
戚晏抱着迟言回到了评议会自己常住的房间，又找了些资料，结合自己在利夫曼那里听到的内容，手写了一份养崽手册。
刚放下笔，姜渊就过来敲门，汇报梅霜和巴梵的动向。
那两个人还是老实得出奇。
“但巴洛不在，他是凌霄长官的人，我不能限制他的出入。”姜渊说。
“知道了，巴洛的动向我会去问凌霄。”
戚晏记得，好像在M城也只看到了那个常年把自己打扮成茧的斯诺，没见到巴洛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凌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