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你……”俞肃揪着眉头，欲言又止。
上将刚刚那是偷摸摸地往哪儿看呢？
想知道小恶龙有没有长大，掂量一下体重，看看体型不就行了吗？
他都能看出来迟言身体大了一圈，凭上将敏锐的眼力会看不出来？
怎么一定要看人家那里？
俞肃回想起在利夫曼实验舱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报复心贼强的小恶龙，一言难尽地想：这要是小恶龙醒着，保准会炸。
戚晏冷瞥他一眼，“你有话说？”
“没。”俞肃摇头，眼神飘忽。
戚晏：“有屁就放。”
“…那我真放了啊？”俞肃有话从来憋不住，又怂又勇，“就是，我觉得迟言他好歹也是有灵智的，有思想有人、有龙格的龙，您刚才那样是不是有点……冒昧？”
“是吗？”戚晏扣了下指节，偏过头，笑得意味不明，“你看到了？”
“我没啊！”俞肃赶紧撇清，他哪敢看啊，“我就是看见您刚刚看了……”
“你现在对他的态度倒是转变不少。”戚晏挑眉。
俞肃支吾，“那他不是救了这里的人，还有您嘛……”
戚晏打量他，“现在不是你从姜渊手里抢着把他送去实验室的时候了？”
“俞肃，你当时和梅霜说了什么。”
“我、您都知道了啊……”俞肃顿时被戚晏摄人的眼神看得汗流浃背，干咽了下口水，“对不起，上将，我错了。”
“休息吧。”戚晏再度闭眼，拨了下迟言尾巴附近的鳞片边缘，淡声警告，“别管闲事。”
俞肃松了口气，“……是。”
妈的，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戚晏警告完了，继续心安理得地休息。
迟言他养的龙崽子，名字也是他取的，看一眼身体发育状况有什么问题？
利夫曼整天拨弄他家黑猫全身上下，也没看黑猫有意见。
上次戚晏看到龙崽子的那里，还是拎着他的后腿把他倒挂过来的时候，幼崽体型小所以哪里都小，嫩得根绿柳吐新芽似的。
这回看着虽然长大了点，但也还是芽。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以后能不能……
慢着，我怎么会想这些？
戚晏突然拧紧眉心，摇摇头，摒弃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而继续思考T零集团的事。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沈羁停下车，“上将，俞少将，咱到了。”
M城武装部里里外外这会儿忙得热火朝天，人声嘈杂。
一群无家可归的人排着长队蹲在武装部大楼门口要说法，等待安置，大多数都是灰头土脸直接睡在了地上。
两侧是两排手持枪支的武装部成员，负责武装镇压和维持秩序。
斯诺暂代了这里原来的队长，进行管理监督。
忽然一辆车突兀地停在门口，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车身侧面刻着金色的“S”字母，熠熠生辉，格外张扬。
人群中静默几秒，很快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S军团。”斯诺皱眉，摁亮终端发了消息，然后走上前去，面无表情道：“戚晏上将和俞少将怎么会到武装部来？”
“不是来找你的。”戚晏一只大长腿伸出，踩着地面，霸气十足地抬眼询问，“凌霄在哪？”
斯诺挡路的身影屹然不动，反问道：“上将有事吗？”
“徐斯诺！你跟我们上将说话什么语气？”俞肃这就火了，“我们上将是要找凌长官是有急事，你在这问东问西干什么？”
斯诺像被触碰到了什么痛处一般，藏在帽檐下的双眼阴沉狠厉地看向俞肃，“我不姓徐。”
“我管你姓什么，整天捂得跟没脸见人似的。”俞肃懒得跟他说，抬手指着里面，“你赶紧让凌霄出来！”
斯诺的手按在腰侧的枪上，“凌长官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
“找我？”凌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从大楼里走出，神色因为疲倦而显得异常冷厉，他看了俞肃一眼，“戚晏，你该管管你的属下了。”
戚晏懒洋洋地靠着车身，挑眉抬了下手，示意俞肃安静。
斯诺低着头退到凌霄后方，“凌长官。”
“斯诺，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以直接动手，左右都是自己人，不用忍着。”凌霄直视戚晏，挑衅一般地扯了下唇。
他都发话了，两侧的武装部队便立刻举起武器，齐刷刷对准戚晏和俞肃。
“好啊，想打是不是？行，老子早看你们不顺眼了！”
俞肃根本不怂，立刻招呼身后的几人提起精神力，轻而易举地卸了离他们最近的几个人的枪。
普通人以前哪见过这场面，也不敢再议论了，一个个抱头蹲着，连头都不敢抬。
戚晏和凌霄身高本来就差不多，这会儿目光幽深地冷脸对视，针锋相对，谁都没发话。
情况就这样一时僵持住了，两方关系直降冰点。
“行了。”到底还是戚晏先松口，轻飘飘地笑了一声，“不是内讧的时候，正事要紧，进去说。”
凌霄眼底冒火地盯着他，静默两秒，才抬手示意他们放下武器，转头道：“跟上。”
戚晏抬腿跟进去。
场面恢复正常，俞肃和沈羁他们打算一起进去，却被斯诺抬手拦在了门外。
“外面等着，看好迟言。”戚晏头也不回地发话。
于是俞肃他们就只能在外面跟武装部的这些人吹胡子瞪眼。
武装部一楼大厅左侧拐角有片落地窗，透过窗户能看到门口的S军团的车和武装部那些人。
他们已经恢复原本的忙碌了。
戚晏停在了这里，“看来凌长官来M城这一趟，确实很忙。”
“不劳操心。”凌霄站到了他旁边，提到这个心头就忍不住窜火，“戚晏，你不用在这挖苦我。”
他的确刚到M城就被火灾事宜绊住了脚步，现下忙得不可开交，但戚晏在评议会门口死活不让他来，情况就好到哪里去了吗？
“你受伤了。”凌霄侧过身，上下打量戚晏，口吻肯定，“我早就说过，你会因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是，谢谢提醒，不过我命大死不了，遂不了凌长官的心愿。”戚晏不轻不重道。
他有龙崽子保护，很有安全感。
“你！”凌霄闭了下眼，咬牙忍耐道：“找我什么事？”
“送个人过来救治。”戚晏指着S军团的车说，“人在那里面。”
“T零集团的人？”
戚晏淡淡点头，“凌长官又知道了。”
“可笑，你们S军团不是向来不屑用我们武装部的医生吗？”凌霄的语气无不冷嘲热讽，但还是摁亮终端道：“斯诺，他们车里有个伤员，让人抬进来。”
“听清楚，是只让伤员进来。”凌霄强调。
戚晏“啧”了声，摇头，“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