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是你么?”
“是我。”
“可我看着怎么不像你?”
“那时候...嗯?”
千岩军城南派驻点,正在做笔录的白泽忽然一阵恍惚。
这对话是不是不久之前刚发生过?
等等!前世的警察局不也有专人给嫌疑人画像么!
想到这里,他立马握住了千岩军的手,“同志,咱这...招人么?”
“…”
千岩军的脸抽搐了一下,把手抽了拿着白泽的户籍信息继续问话。
等到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就离开了房间里做汇报去了。
诺大的询问室只剩下了白泽一个人。
他双眼空洞的看着地板。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超乎他理解范围之外的事情,但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化作一滩黑泥
这个画面的冲击力对于一个穿越之前连鸡都没杀过的美术生来说还是太大了点。
再联系到之前港口的巨大爆炸声,这事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难道是什么帮派火并?
“你做得很好,遇到这种情况告之我们千岩军确实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片刻后,一位年纪稍长些的千岩军走了进来,和白泽闲聊着了起来。
在东扯西扯了半天后,白泽还是决定问一下,“那个人为什么会...”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总务司那边已经有人去调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老千岩摇了摇头,随后有些好奇的问道:“我看你的笔录上说你是稷下学宫的学生?”
白泽脸色顿时一僵,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
作为天权星开办的学院,能在稷下学宫上学的学生都非富即贵。
而他那磨到开毛的靴子明显不符合这个标准。
“祖、祖上富贵过。”无奈之下只能含含糊糊的敷衍一句。
“唉,不管如何,还是要生活下去的。”老千岩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说道。
又闲聊了几句后,见大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白泽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但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问道:“那个...报案不奖励摩拉么?”
...
在确定了好几次对方依旧说奖励摩拉后,再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白泽心如死灰。
好在那位老千岩军借给了他一把伞,让他不至于淋雨回家。
可这雨实在太大,等白泽到家的时候身上还是湿了一大片。
站在硕大的房子前,他叹了口气。
掏出钥匙打开铁门,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沉重的大门被推开。
因为知道房子里不可能有人,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燃了一根蜡烛。
借着烛光穿过破旧、空荡的大厅,沿着楼梯回到了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
这里便是白泽的家。
或者说是白泽所占据的这个身体的家。
“MD!还不如不穿越呢!”
抱怨归抱怨,但日子总得过。
往好处想想,起码这辈子是不用还房贷了。
于是,在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后,槐诗蹲在阳台看着外面的暴雨开始发呆。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雷声轰鸣。
冰冷的雨水从天而降,好像要将整个璃月港都吞没了一样。
自两个月前穿越以来,白泽积怨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你特么有本事就把我劈死啊!为什么别人穿越过来就是“叮叮叮”,我却什么都没有啊!没有戒指里的老爷爷,你给我安排个系统也行啊!”
“我真是艹了!”
随着怒吼,心中的郁气随之宣泄,白泽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
可紧接着他便听见一声轰鸣,挥洒着无穷暴雨和雷光的阴云陡然一震,迸发钢铁撕裂的尖锐声响。
就在院子的正上方,厚重的云层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破口,紧接着,一道炽热的电光鞭笞而下,宛如天罚降临,笔直地轰在了院子的大铁门上,将那本就锈迹斑斑的铁门彻底轰烂。
白泽一屁股坐倒在地,浑身都是汗。
“卧槽...骂了真有反应啊?!”
连滚带爬地缩回了屋子里,鼓起勇气在关窗之前探出头喊道:“姐,我错了,下不为例哈!”
啪!
窗关上了。
回到黑漆漆的房间后,白泽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穿越之前自己就是孤儿,穿越之后...还不如是个孤儿呢!
起码没有那坑儿子的爹妈在十几年前就把自己的所有路都堵绝了。
他先前用来敷衍老千岩军的话是真的。
从这房子的大小就能看出来,这具身体祖上真的富贵过。
虽然他接受到的记忆杂乱无章,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无非就是败家子孙的烂俗故事。
只是败家的是他的爹妈,这具身体没有体验过多久富二代的日子。
好在天当初权星筹办稷下学宫的时候,爷爷捐了一大笔摩拉,让他的后代有了永久无偿入学权。
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仅仅去了一周不到就再也没去过了。
同样是没落公子被排挤、被欺凌的烂俗故事。
算了,睡觉吧。
实在不行明天就去冒险家协会看看。
总比在家里活生生饿死好!
想到这里他便朝床上一躺。
“我靠!”
可便随着一声痛呼,他又捂着腰蹦了起来。
“啥玩意儿?”
揉着他被垫的老疼的腰,他皱着眉头朝床上看去。
之间在床的正中间,一枚晶莹的玻璃珠已经裂成了两半。
白泽愕然地看着这个珠子...不就是先前那个男人塞到他手里的?
明明交给千岩军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的床上?!
坏了!
千岩军不会怀疑我偷证物吧?
而且...还被自己一腰子压成了两半?
他又探头看向窗外。
可老天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又是一阵巨大的雷声炸响,让他瞬间打消了偷偷摸摸把珠子送回千岩军驻点的想法。
算了,还是等雨停了再想办法吧。
把裂成两半的珠子放到床头柜,白泽便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也许因为心神俱疲的原因,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身处在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地中。
而在他身前,站着一位身着黑红大衣,头戴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