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像我了,荒淫无度!”
来找蝶珊,锦丽刚敲响寝室的门,这大白天的,就听到寝室内销魂声连绵起伏,各种各样的淫乱言语刺耳。
锦丽想想,这副情景好像是换了个位置,曾经蝶珊也像这样来找过自己。
“喂,好像有人敲门,干这个时候打扰我们,必定是母皇来了!”江瑚侧头看向门口,不太愿意停止。
蝶珊更是不愿意,为了享乐,也不在乎是谁来了,一口咬上江瑚耳垂:“嗯,姓江的,我就差一点了,你别管……”
满足她,这是唯一能让她停止咬自己的办法。
咚咚咚!
许久,锦丽已在门外等的不耐烦,又敲门喊道:“死丫头,你别太过份,再不出来,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母皇了。”
“唉!”
叹息着,锦丽去外殿等着,她心里很清楚,这种时候,即便房子塌了,也别想让蝶珊立刻出来。
日头西落,黄昏时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金黄色氤氲暖光下,为房间中的暧昧更添温暖。
终于,蝶珊先一步走出寝室,面色通红一片,低着头尴尬寻找母皇,可她眼波,竟还弥漫着几分激情后的荡动,但更多还是被害怕覆盖。
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姑娘,正准备去面对家长的怒火。
“母…母皇!”
来到外殿,看到母皇坐在榻上看书没理自己,蝶珊更慌。
锦丽脸色阴沉,冷冷道:“长本事了,让母皇等你半个时辰。”
“哼,小丫头,舒服么?”
这算是什么问题,有这么样子当娘的吗!
蝶珊被这话问的更紧张,方才被情欲取代了理智,现在想起自己母皇严苛的一面,才知道害怕。
再说,和自己的丈夫做那种事情,让自己母亲在门外听了半个时辰门根儿,实在不像话。
“唉!”又是长长叹气,扔掉手里的书,锦丽连连摇头,注视着蝶珊胀红转煞白的脸色,说道:“对不起,娘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可有事不得不和你说。”
“不不不……不打扰,那个……”蝶珊说话磕绊,瞟了一眼寝室门口,寻思这个该死的江瑚怎么还不出来,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承受母皇怒火呀。
“嗯?”锦丽走上近前,拿出手帕丢给蝶珊,说道:“把嘴角的东西擦干净,出去走走。”
蝶珊慌乱捂嘴,没擦,下意识用舌头去舔,好像小孩子偷吃东西,被大人发现时的表情。
怯懦的跟在母皇身后,来到外殿廊下一角。
看一眼蝶珊,锦丽隐隐的憋着笑容,竟还揪着蝶珊不放,说道:“不要害羞,这种事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被第三个人发现,就不好了。娘是过来人,告诉你,以后大白天做这种事情,找个秘密的地方,不然下一次被人发现敲门,绝对不会再是母皇,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娘,您就别说了,我知道了。”至此刻蝶珊都把头垂到最低,声如蚊音,不敢面对母皇。
“娘要走了,是来和你告别的。”锦丽忽然一语,直面惊讶的蝶珊,说道:“本来还想抱抱你这个可人儿的小丫头,现在还是算了吧。”
“啊?”忽然抬头,惊讶看着母皇,蝶珊想不到母皇会在今天过来说这种事。
突然扑上去,把母亲保住,蝶珊说道:“娘,您别走好不好,我,我还没学会怎么做个好皇帝呢,没有您在我真的做不来。”
把蝶珊捡回来,更亲手把她抚养长大到现在,寄予厚望,可想见锦丽对蝶珊的喜欢,疼爱。
刚刚不过是开玩笑,看看这个小丫头还是不是曾经的她。这对母女的感情,已超越世间任何母子辈的关系。
此刻锦丽很满意,抚摸着女儿柔顺散发,刚张口想说点贴心的话,却发现蝶珊发丝间黏糊糊,染了自己一手。
一看,锦丽嫌弃的在蝶珊肩头衣服上蹭了蹭手。
本来很煽情场面,郑重的道别言语,瞬间不复存在。谁能想到,母女俩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居然留下了这种不好的印象。
推开蝶珊,锦丽后退两步,怪道:“死丫头,看看你全身脏成什么了,还来抱你娘,找死啊你。”
“唉!”又是一声叹息,就保持这个距离,锦丽说道:“任朗已去东境通知安日王,我们会在皇家猎场离开,在圣武道界之内,为了一个好名声,安日王不会动手,可到了界外就不好说了。”
张张口,蝶珊很想说不让母皇做这种危险的事。
但事到如今,由不得她改变什么。
锦丽继续说道:“任朗从东境回来还要一点时间,可是看你现在这状态,娘真的很不放心就这么走。”
蝶珊被说的无言以对。
锦丽又说道:“脏兮兮的小丫头,快去把自己洗干净,娘再为你演化大道,这次若是还不能助你入主道境,日后你只能辛苦摸索别路,我的武道并不适合你。”
“丫头,别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境界才是唯一,只有你自身的修为境界上去了,才能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最重要的是守好自己的心。”
蝶珊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去洗漱,尽量不让母皇觉得自己不够好。
可正坐在浴桶里泡着,七大宫女前后搓洗,江瑚这个时突地闯进来。
“呦,回来了,母皇找你什么事?”挥挥手,江瑚让七大宫女退下。
蝶珊却喝道:“我没心情再和你闹,母皇要走了,走前要为我演化大道。可母皇却说,到了界外之后安日王很可能动手反抗,他们根本没有信心能胜。”
“我担心,你知道吗?”
江瑚当即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安慰道:“怎么会呢,两大小衍道境针对一个小衍道境,母皇和我师傅的实力你也见过,曾经胜过一个小衍道境,并且完好无伤。”
“你若还是不放心,我就跟去看看,然后回来给你报信。”
虽然这样说,可江瑚更清楚,锦丽和任朗能轻易战败浑天无地,是因为浑天无地受到道界规则压制,实力发挥受限。
可现在敌人换成了庐恒坚,还是在道界之外,胜负真的不好说。
蝶珊着急,这是她和母皇最后一段相处的时间,立刻道:“不洗了,去给我拿衣服,等安日王到了,我去和他说。”
当即出浴,江瑚只好陪着蝶珊去见锦丽,而后三人来到宫中最深,最偏僻之地。
夜深,黑暗中锦丽来回渡步,似乎是在思考,许久都没说话。
蝶珊和江瑚在一边上等着,他们知道母皇这是在细想,上次演化大道,蝶珊境界为什么没有入主道。
蝶珊境界半步主道,已到达了零界点,可上次演化大道,如此都不能助蝶珊突破,必然是有原因的。
可是,关键问题在那里呢?
江瑚也在想,蝶珊境界一点变化没有,这绝不是因为感悟不足,或者所修武道不适合她的原因。若修炼皇极断穹剑剑道不适合蝶珊,她如何能是半步主道境。
看看蝶珊的彩瞳,江瑚心中忽来奇想:“难道是天生魔魂在阻碍她?”
“若是不助你修成主道境,娘实在没有办法安心离开,可是……”锦丽断语,总之就是想不通为什么。
江瑚说道:“娘啊,会不会因为蝶珊的天生魔魂有异,所以才……”
“什么狗屁魔魂,老娘不信,我的女儿,就是个平常而不平凡的人。”锦丽竟动怒,不知道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说起魔魂这件事,蝶珊自己已是坦然接受,说道:“娘,其实这也没什么,魔魂一事,曾在苍坤小陆遇到单青衿前辈,便已说明白了,魔魂强大,只要不迷失心志,这也是我的一大助力,若是因此我的境界无法入主道境,只能说明我的道行不够。”
“道行”这种事,难以衡量标准,如果非要解释,应该说是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加上内心情感,再加上经历世道深浅,再再加各类感悟所得的综合评价,道行!
可锦丽忽地开口问:“娘的剑,因为女人的世界而成,是守护,也是进击,更因身处高位,才会有皇极断穹,对此剑意,这些年来你已悟得通透,可我道非你道。”
“蝶珊,你为何而出剑?”
自己的剑,蝶珊早已悟得明白,说道:“世界太大,追求太多只会更迷茫,所以我只为人间出剑,是守护,也是改变。娘的剑,改变了女人的世界,而我的剑要改变人间。”
“我的剑,是人间!”
听完这话,锦丽沉思,点头认可,又摇头否定:“人间也很大,女人的世界也在人间,可人间有些东西不值得守护,你的剑,或许是缺少了坚定。”
“你明白这人间是什么吗?”
人间是什么,这个问题谁有思考过,谁又有准确的答案呢?
可蝶珊想过:“人间需要改变,作为帝皇,我会改变人间人对其余事物的歧视,正如娘用千年时间改变男人对女人的歧视。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要它变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你的障碍,虽有出剑的理由,却不够坚定,还未改变……”锦丽一语断定,似乎想到了某些事,只是嘴上说不出,不知该怎么告诉蝶珊。
蝶珊也在想,自己的剑要怎么变?
想出来了,或许境界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可要怎么变呢?”
突地,蝶珊言语道:“原来还是我的感悟不够,我根本不够了解这人间。”
蝶珊不了解,可活了近千年的锦丽了解,说道:“人间有悲欢离合,人间有红尘志意,人间有罪恶,人间有人,人有万般思想,人间在这天地之间,人的天地。”
“看来,娘是没有办法看着你破入主道境了,你的路还有很远。别忘了,你也是这人间的人!”
即便明白此次仍无法帮助蝶珊破境,还需她自己在人间感悟。
可,锦丽依然施为,再为蝶珊演化大道。
“娘对你可真好啊!”江瑚在一边护法,忍不住自叹,十分羡慕,敬仰。
他想起了自己的亲娘,亲爹,对自己也是好的过份,如今却不知道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对这人间,江瑚似也有了一番新的感悟,思念也是人间:“原来对人间的感悟,需要亲身经历和时间的积累,蝶珊这条路真的好远!”
人间有大道,武道亦在人间。